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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不过是梦一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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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可能。

那些奇门异术之人,因的国师不会进的了了这宫中,亦不会是什么邪祟。

那到底是谁在算计了她?

若非是那个不想嫁去远方的皇姐?

在这宫中,她向来都是明哲保身的,并不会去乱惹了些什么人来。且她并不露锋芒,也就并不会有着人觊觎她,可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去得罪了什么人,招惹了这事端。

“儒月,不知晓我到底如何了你,你若是觉得不舒服,便是回去了吧。”君言卿扶额,便是温声的说着。

她的确,没有把这奴婢当做奴婢,她觉得这些奴婢亦是人,亦是有着自己的悲欢喜乐,均是要去尊重的人。是以,她才是会如此温和的对着她说着的。

儒月听着这话,忽的抬眸,瞧着眼神清澈的君言卿,好似觉得自己瞧错了一般。这个身影却是不曾与那夜那般凶恶的人重合。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是瞧错了人。可那夜,她看的分明,若非是儒月睨了她一眼,她怕是已经尖叫了出来。

不论当夜的人是否是君言卿,儒风身上的伤却是真真的。而这压下消息的,亦真真的是君言卿。

虽说是之前君言卿对着她们四姐妹亦是好着的,只是人心隔肚皮,面上如此,却是不知心下到底是如何的心思的。

儒风那满身的伤,和对着自己言说的恐惧,却不是假的。

这般念着,儒月就是不甚抖着了。

若是君言卿真的是那扮猪吃老虎的主儿,那她今日所做的种种便是害了她和儒风的。

她,大意了。

“奴婢,是奴婢没有拿稳伞,害的公主落了这般多的雨,湿了衣衫,是奴婢的错。”儒月说着,便是磕了头。

君言卿那淡黄色的裙摆上的确点了几多的泥点子,瞧着不伦不类。

只是眉眼之间依旧是温和的模样,并未有着几分的怒气样子。

四周的洒扫宫人们瞧着这一出儿,却均是别开了言,低着眸子,谁也不曾把眸子抬高一分。宫中只晓的越多,离着死亡便是越近。这件事,谁都懂。明哲保身,他们做的最好。

“罢了,你便是先行回了云殿吧。好生休息着,我无碍的。”君言卿摇了摇头,瞧着那跪着的儒月温和的说着,本是想要将儒月抚了起来,却是怕她继续的离了自己远,便是不曾动作。

儒月听了这话,如蒙大赦,便是起了身子,取了这伞就是回了云殿。

可心底却是有了别样的想法,是否这一切,都不是她所念得这般呢。儒风那夜的事儿,或许另有这什么算计才是。而她如今这般的动作,不论君言卿是否是那般的狠厉性子,只是她终究是废了。

这大宫女的位子,终究是保不住了。

又是冷声的痴笑了声,把这油纸伞握在手中,冰冷非常,那些伞上的雨水沿着她的手滚落,有些痒。雨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了水花,无人可见,却是自我开放。

泪水无声中滚落脸颊,她啊,就是扶不上的烂泥,竟然就是把这唾手可得的掌事宫女位子给落了去。

她儒月,就当真是比不得儒雪么?

儒月握着油纸伞的力气又是大了几分,雨水更是滚落的厉害,目光亦是带了几分的狠厉。

不知是何处来的勇气,竟是回了头,沿着宫路一步步的向着君言卿的路走了回去。

她,不会认输。

再狠厉也罢,她终究是要坐到那最为耀人的地方去,不论付出多少代价,她不要黑暗,不要一切的一切,只要在那高位,便是不会有着一人去欺辱了她。

不会。

她闭了眼,任由那温热的泪水滚落,再次开了眸,却是流光溢彩。

那处的君言卿未曾动作,只是瞧着儒月离去的身影,蹒跚的消逝在了宫道的弯折处,心下冰寒。

孤家寡人,众叛亲离。

这便是这底下算计的人想要瞧见的。

到底是惹得到了何等的人,便是要如此的要了自己的命。

倒不是危机性命,而是更为像是一场游戏,叫人瞧着你是如何的抉择,如何的算计。这其中,倒是真的有这乐趣不成。

是否是那个远嫁的皇姐?

不对,这皇姐哪里是有着这般的通天能力的。可以逃得过暗无的眼,定然不是这寻常之人,只是这未来可期,便是要一步步的走了下去的。

君言卿眸色微变,瞧着那高大长远的宫墙,微微笑着。

她向来不惧挑战,亦是无谓这些暗中的算计。经的久了,亦是觉得无谓了。

众叛亲离,却也是要这背后的人可以算的到才是。她君言卿可不是任人搓扁揉圆的豆腐,自是要还了回去的。

又是握了握那些有些冰寒的珍珠坠子,这颜贵妃处,她亦是要去了的。

心下总是有着一种念头,这坠子,并不会是无缘故的落在了湖边的。湖水冷寒,这等日子依旧是冰寒的,这些皇宫中的娇俏美人亦是少去,而这颜贵妃这般的不同寻常,定是有着什么不同之处。

说来,宫中的女子,谁比谁欢喜,谁又是比谁可怜。

瞧着这身在最高处,珠翠满头,可真真的欢喜,却是也有着几分。

若是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做着一个平凡之人,有着平凡的欢喜与喜乐,离了这些算计,活得恣意盎然。

只是,人生哪里是可去选了自己出身的。

生入王孙贵胄家,便是有着王孙的无奈。王孙不可留,挥手自兹去。

君言卿又是盯着儒月走了的那处一段时辰,便是回头继续走了自己的路去。

她要的不过是忠心二字,连着这二字亦是不可做得到的,那在她这儿,永远不过是一个洒扫的宫人罢了。上不得台面。

颜落,她把那珍珠坠子握在手心里,有些冰冷的触感却是叫她越发的清醒起来。

朱墙碧落锁得住的,向来不是人心。

母妃是如此,想来这颜落亦是如此吧。

长得如此倾城之容,亦是有着高等的算计,却是宁愿被深墙锁了半生,为了情爱,她君言卿是不信服的。若是顾烟波这般的人,她欢喜着,自然是愿得锁入深城。可这父皇,她再也了解不过,权势在他的心中才是最为重要的,这等人哪里是可以入了心的。不过是算计的多少罢了。

“主子,主子。”儒月的声音忽的就从身后传来,叫君言卿有些不知所措,回眸就是瞧见一身狼狈,左手紧紧握着油纸伞,滚了半个袖口雨水与脏污的儒月。

半身跪在了青石板上,痴痴的瞧着她。颇是有些狼狈,也是有些好笑。

君言卿眉梢微皱,便是问着:“不是叫你回了云殿么?”君言卿的话,有些了冷。

在这短短的几步之间,儒月却是早已想好了对付之策。她到也不是蠢笨,不过是被那夜的血腥所花了眼,慌了神。如今从新的念了起来,方才是觉得自己是失去了怎样好的一个机会。

儒风不在,她便是会成了这云殿的掌事宫人,而这大好的机会,她如今念得明白了,便是不会轻易的拱手让人。主子们之间的算计,向来都不是她们这些奴才念着的,她就只要是走的到最高的位子上,不论是付出些什么。

曾经她亦是主子,是以总是不可好生的接受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而今,她瞧的清楚明白。这应当就是她所唯一的机会,她必须要好生的抓住才是。机会,往往都是稍纵即逝的。

“主子,是儒月不好。儒月,瞧不清事儿,还望主子责罚。”儒月咬着唇角,有些用力,几乎是已经瞧的出了血色。她之前的确是有些拎不清了。之前怎样都好,如今既然为了奴婢,便是要有着奴婢的样子。

换了她是君言卿,若是遇到如此不识抬举的奴婢,自然也是不欢喜的。纵使不会怎样,却也再不会是上的了台面的了。

“儒月,本宫只欢喜聪慧之人。”君言卿有些冷的说着,眸子一瞬不瞬的瞧着儒月,似是要将她瞧的透彻一般。

的确,她君言卿心软,却也不是什么泛滥心肠之人。

宫中最为忌讳的,想来就这中乱放自己的心软之人了。有些人,便是那咬了你的蛇,不管你是否是曾经温暖过她,蛇就是蛇,不会记得好,只是会算计。别的,不过算计之外,也是不需去考量的事情。

君言卿一向看的透彻。

不会随意去拿捏了别人,同样也不会多般心软了去欢喜别人。

之前那清欢,便是特例。

而特例之所以谓之特例,便是特殊二字。

“本宫想知道,你究竟是瞧见了什么。”君言卿忽的就是离得儒月近了几分,便是分外清楚的瞧见听到这问句之后的儒月,那瞬然放大了的眸子。

君言卿那本是鬓边所坠着的淡黄色的流苏坠子,随着这动作亦是向下滑了,这坠子滑到了儒月的脸上,有些疼,可她却是大气都不敢出。那夜的冷,深入骨髓,叫她难以忘记。

可有时便是如此,纵然知晓那人是鬼魅,却还依旧要和鬼魅做着事情,这,便是世道二字。

她只是一个下等的婢女,从来也不会有着与主子相抗衡的一日。

或许在她入宫的那一刻,她就应当懂得这个道理。世上的人,便是如此的不同。王孙贵胄,宗族氏族,朱门,向来都不是她们应当去幻想了的地方的。

早该如此,也早该如此的想到。

何必那般紧咬着一口气,却让自己活得如此的平淡。她瞧的见过了钟鸣鼎食,而那些粗茶淡饭便是再也下不得口。

君言卿便是勾唇浅笑了起来,果然是如此。

定然是瞧见了些什么,不然怎的会如此的慌张样子。而这儒月,的确算的上是除却儒风之外这三个大宫女中最为懂得算计之人。

只是这这种人,做了手中的剑倒也罢了,若是锋利起来,便是最为容易成了双刃之剑,好用,却也容易使得自己遍体鳞伤了去。

“主,主子。”儒月抖着身子,左手紧紧的握着油纸伞,几乎力气要将这油纸伞抓破,可这却依旧不可叫她好生清醒着。那画面,实在难以忘记,血腥的叫人不可如平常一般的思虑着。

“到底瞧见了什么。”君言卿骤然就是离开了儒月的身子,更是冷寒的瞧着她。

叫儒月越发的恐惧。

脸色更是发白如纸,唯独那通红的眸子异常的显眼去,越发的像了鬼魅。可这脸,在君言卿瞧着来,并不恐怖。她瞧见过许多的人,形形色色。

最为可怕的,便是那面前瞧不出半分的错处,而这心下却是将你算计了一个通透之人。

相较之下,儒月这般的,便是下等的。

任何不过都是浮于面上,极为的好算计。若非是瞧见今日儒月如此的失态,她或许都不会将这件事联想到了儒月身上的。片刻之前,她还是了无线索的,而如今却是瞧的见了这突破口。

或许这便是书上所言说的,世事沧桑诡辩。你永远,也是不会瞧见这之后是会知晓到什么了来。

“瞧,瞧见你,主子你伤了儒风!”儒月说着,声音几乎如蚊蝇不可闻。

是啊,是主子,是她伤了儒风,伤的她如此的重,几乎就是要了半边的命去。而这般巧的,却还是叫她瞧见了,瞧的真真的,半分的自我欺骗亦是不可来。

“本宫?”君言卿皱着眉梢,听着儒月的言语,如同听到些什么极为可怖的事情。

怎的会是她,那日她早早就睡下了,难道?

是什么鬼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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