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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楼，里面一点感情都没有，“不要跟我提要求乔未。”他的匕首深入了一点，血从破开的皮肤里流了出来。
“你……”江楼话没说完，船身突然震了一下，所有人都站立不稳。
咔嚓。
“邹教授，你听到什么声音吗？”
邹鹤添立刻看向四周，最终视线钉在最大的水箱前，那里面漆黑一片，但现在看来，更像是不知何时就会打开的鬼门关。
咔嚓。
这一声在静谧的环境中就显得更加明显，邹鹤添的眼睛由平静变得惊恐起来，他漆黑的瞳孔里，映出了一条堪称巧琢天工的鱼尾。
水箱的玻璃突然碎裂，江楼感觉到有一个湿乎乎的东西从身后贴了上来，有什么冰凉带着湿意的东西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然后他就看见邹鹤添跟那些船员都脸色狰狞的倒在地上，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酷刑一样，表情痛苦不堪，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狼狈至极。
这样大概两分钟，邹鹤添他们都被折磨的失去了意识。耳朵上的东西也放开了，江楼扭过头，正正对上那银色的眼睛。
鲛人把水箱打破出来，现在在没有水的地板上，鱼尾有些不安的乱拍，它对上江楼的视线，眼睛好像比之前亮了一些。
它原来散在水里的银发现在湿漉漉的贴在他身上，垂在地上。鲛人好像丧失了行动能力，只坐在那，两只手支着地板。
“海……”鲛人仿佛并不擅长说话，他的声音清冷沙哑，发音也并不标准，听起来像“哎”。
“海……”
“什么？”江楼蹲下身子，跟鲛人平视，“是海吗？”
鲛人点点头。
“我带你出去。”江楼伸手想把鲛人抱起来，但鲛人全身湿湿的，还很滑，并且重。江楼满脸通红的用了劲儿，鲛人纹丝不动。
江楼：……
鲛人：？
最后江楼是架着鲛人出去的。这鲛人可能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的走过路，尾巴一跳一跳的往前走，它非常沉，每跳一次就重重砸在地板上，江楼听着都感觉疼。
到了船舱外，江楼看着甲板上的胡乱蹦跳的鱼皱了皱眉头。
鲛人好像是感觉到江楼的心情，挥了挥手，那群鱼就四散开去了。
“走了，鱼群散了！”
“那里，那是什么！”
“有人鱼！”
“是邹教授捕捞上来的那条白人鱼！它要跑，快阻止它！”
江楼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情急的推了人鱼一把，“赶紧跑！”
鲛人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跳进了海里，那条尾巴凌空一甩，钻进了海里，溅起一片不小的水花。
江楼呆在甲板上，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是剧烈起伏的。
难以置信。
他竟然真的看到了一条传说中才有的人鱼，他看着自己湿了半边的衬衣和滑腻的手，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就在几秒钟前跟一条人鱼接触过。
“抓住他！他打晕了邹教授和其他研究人员。”
身后的声音让江楼整个人一激灵。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