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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法横行的世界里，除了那些顽固的不肯将魔法平民化的老头子到死也不会变通这一点是绝对的之外，剩下的事情一切皆有可能。
比如说，让一条沙河流动起来。
楚暮在看到沙河的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到底在哪了，毕竟作为两国边境线之一，他就算不看地图也该知道。
他看了看河对岸，侧身下车。摘下护目镜，随手抛向身后。
那边的装甲车队停止了喊话，已经把武器对准了他。
楚暮挠了挠头，朝着那边喊道，“请问你们为什么要追我？”
“请那边的人不要抵抗，乖乖缴械投降！”
“你们为什么要追我？”
“请那边的……”
事实证明，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楚暮比了个中指，脚一蹬地，仰身倒下。
跳崖嘛，这种事跳着跳着就习惯了。反正也摔不死，跳崖真开心啊。
顺手拿起枪，左手扶枪右手扣扳机，枪响声后，摩托车化作一团烈焰爆开，楚暮的身体停在空中，背后五面「障壁」术式打开，离河面十公分。
速度以十分均匀的变化率减慢，通过第五面时几乎为零，然后轻轻的碰上「障壁」。
话说回来这几十米摔下来也不至于怎么样嘛，最多掉个0生命，绝对死不了就是了。
不过……
楚暮拿出一个便宜的呼吸面罩戴上，造了个护目镜戴上。
衣服变形，变成相当合身防护服类型，就是那种在核泄漏场地附近行动也没什么问题的衣服，当然纳米机器人织成的衣服只有外形，楚暮弄成这样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流沙……
高速的水能切割钢板，而运动的沙比高速的水还要恐怖。
楚暮躺在沙河之上，衣服逐渐变化着，流沙在背后，发出声音，时大时。
果然有问题……
楚暮拉上防护服的兜帽，随便在衣服上铺了一个「流体分流」，翻了个身。
这些铺在空中的术式是半能量半实体的东西，以能量转化为实体的中间产物再铺上符纹组——或者说再铺上一层能量纹路，所制成的产物。楚暮的术神式那个直接生成空白能量板，将其加工成术式只需要百分之一秒。
现在他能看到，这个半能量半实体的窗口，此刻正在崩溃。
以物理手段破坏术式的行为就好比用刀砍断水流或者切开云雾，除非是「障壁」之类实体化程度极高的术式，不然普通的物理手段是完全无效的。
那么……
“镜，测算一下这里的能量流，”他朝河面伸手，“用我手传的数据。”
镜如今几乎与他灵魂双生，他感官的数据自然也能被镜所获知，实际上之前在幽羽城的时候楚暮还让镜去接管他的身体，虽然后来渊死的太快让镜接管时间没超过半秒就是了。
语毕，他周身齿轮音响起，随着体质的提升，灵魂力量也在逐渐升高，这也意味着神式将会得到提升。虽然，现在术神式的启动时间依旧是准确无误的一个时。
手套消融至手腕，手掌张开，镜立刻接受到了接近海量的数据。
编汇、转换、投影到视膜。
楚暮看了一眼，干净就给关了。
“汇报一下，这图表有点眼花。”
光一个色系都几个颜色，一面下来比彩虹还花。
“一共七十九条光谱，其中三十六种是有明显区别的，剩下的都是衍生或者汇生，排列完全随机。每一秒能量比例都不一样，就跟百味糖一样。”
“百味糖可比这简单多了。”
能量越多，能量之间的湮灭和生成过程就越激烈，那么这就意味着整条河的河面都是难以测算的能量乱流。
应该说能量风暴，不用镜去搭模型，他也知道这能量流堪比龙卷风外围，所有的外界能量都会被打碎。
那么外界的物质……
银光在空中转了转，定下勺子的型，伸进河里。一声脆响，材料从末端开始一路沙化到勺子尖端，十分精准。
楚暮挽过手，捧上了一把沙，另一只手上制造出一个一公分见方的盒子，递过来将沙子装了下去。
盖上盖子，很好，沙砾的同化并没有对盒子起效。
楚暮站起身，举着盒子对高处看了一眼，这正好一盒的沙砾自然是不透明的，目前身上几乎没有什么仪器的他自然也看不出什么端倪，看了两秒之后将其放进了手腕腕带的存储空间里。
以防万一。
“镜，侦测下波段为（57，69，65八）的信号。”
这种三节的波段信号正是使用符纹发出的信号，一个符纹组一节，楚暮在丢护目镜的时候顺手铺了三个符纹组，并且设定了固定信号波段。
“查询，无。先生。”
意料之内。
这沙之河看似只是普通（？）的流沙河，但是实际上却是个无论是能量与物质都无法入内的禁地。
也难怪没人敢追过来了，往这跳的死得应该比往炼钢熔炉跳的还要惨些。
如果这是个自然产物的话，那可真的是太鬼斧神工了。
楚暮站在术式窗口上，转了转看了看，最后目光放回了正在崩溃的术式上。
那么……对外界能量的湮灭幅度到底在哪呢……
楚暮拿出一颗能结晶，标记了能量波段，挂一个竖轴，以他所在的位置为水平面，然后，往上一抛，目送它升起、落下。
在触及河面之前，能结晶一声脆响，化作能量流没入河面。
楚暮看了一眼面板上的最终数字，
-11
往下一米一就是绝对的能量湮灭区吗……
算是得到了一个新数据。
那么，
楚暮转过身，下方的沙河发着巨浪般的声响，朝着前方涌下。前方是深渊，目光到最远方时只有黑暗。
“还是去看看好了。”
毕竟是个机械师，这种看上去十分十分眼熟的结构，他必须得去一探究竟。
或许与他的翼有关？不大像，他的翼所包含的力量里并没有这种表现形式。
楚暮迈出脚，只要术式窗口不低于这个高度一米一，那么大概就毫无问题的。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到需要的地方时就用重组合搭一个结构模型扔下去去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