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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工队来村里忙活的时候,明光就请假了。
为此老师还特意找到家里,和宁熹光简单聊了聊。而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一个,就是说明光这孩子是个好苗子,要看好了,不能让他学坏。孩子还小,心性也没定,玩心大,在这方面,大人不应该纵容,反倒应该严加管束,不然,等孩子形成习惯就好了。
人家老师是好意,对此宁熹光自然不能硬顶反驳回去,只能坐下来好声好气和人家老师说:我家孩子不是为了玩,是为了学习,是因为兴趣。兴趣爱好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只要这兴趣是积极的,是对他有益的一方面,那家长就应该给予支持。
明光的老师是下乡知青,对孩子是真心喜爱,再加上责任心强,这才特意跑了一趟。可听过宁熹光的话,老师也觉得,这明光的姐姐说的话也非常有道理。
这老师倒是个善于听取人言的,之后想了想,就同意让明光暂时请一个星期假,但也是有条件的,就是明光不能把课业落下,回学校后是要检查的。
明光就在窗户外边听着。
他原本以为老师一来,自己的假期算是泡汤了。却没料到,大姐那么支持他的想法,还给予了合理解释,成功把老师安抚住了。
他心里高兴,听到老师的话就走进去,郑重保证说,“老师放心,我不会落下功课的,回去后您考我,要是我学的不好,我就留在学校补课,什么时候你觉得可以了,我再回家。”
老师就不由的笑了,“这孩子。”
施工队来的人不多也不少,七、八人而已。这七、八人要在全村埋下五、六十根电线杆子不是轻松的活儿。
好在如今农闲,村里的大老爷们都没事儿做,加上也都想早点通电,享受一把城里人的待遇,这些大伯大叔们就在村长的带领下,都加入了挖坑埋线杆的活动。
有了村里人的参与,柳树屯就更加热闹了。几乎每根电线杆子旁边都围了一圈人观看,热闹喧哗的不得了。
都说人多力量大,有了这么多大叔大伯参加劳动,不过两天时间,五、六十根电线杆子就全都埋上了。
这之后就开始架电线,这活儿有专门的电工做,村民们是帮不上手的。
眼瞅着一道道电线从头顶飞过,秩序井然的缠绕过电线杆子,村里的孝儿都兴奋坏了。
赶紧跑回家让家里人去县城买灯泡,村里明天就有电了。
宁熹光家的灯泡是早就买好的,不仅如此,她家还有风扇……
可惜现在天气明显比之前凉多了,也只有正午最热那会儿才能用到电风扇,其余时间则不需要。
但这东西放着也坏不了,今年用不上,不是还有明年么。
说是第二天通电,村民们从早等到晚,也没见电送来。
焦急的让村长去看看咋回事儿,村长还真就跑了一趟,回来说正在调试。又说让大家伙别急,天黑之前肯定送电。
等啊等,等到外边天黑透了,屋里就来电了。
伴随着一声来电了的欢呼雀跃,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都亮起了灯。
屋里明晃晃的,连灶台上之前拍死苍蝇的痕迹都能看见,明光见状惊叹一声,“真亮啊。”
小幺则仰着头,一直盯着屋里的灯泡瞅,瞅的眼都发晕,身子都往后倒。
宁熹光好笑的一把接住他,拍拍他的小屁股,“瞎看什么呢?不能一直往上盯着看,不然眼该疼了。”
小幺嘿嘿笑,站起身就往外跑了。
宁熹光赶紧说,“月光跟过去瞧瞧,这傻小子,不知道又干什么去了。”
月光应了一声就快步跟了上去。然后就亲眼见着自家小幺弟弟,将家里大大小小所有的灯,全都开了。甚至包括厕所的灯,他都没放过。
完了他站在院子里,兴奋的喊了一声,“真亮啊啊!!!”
其实村子里大多数人家虽然也装了灯泡,但都不舍得使,只亮一会儿就关了。而且老百姓节俭,家里只有人住的屋子才扯了电线装了灯泡,其余地方,譬如鸡棚和猪圈附近,厕所,洗澡间,是根本没有扯电线的,嫌浪费钱。
可宁熹光却豪气的很,将家里大大小小的地方装满了灯。
这也是她的生活方式使然。因为早先就是这么过的,也不觉得装这么多灯泡有什么不对,让屋里一直亮着灯又有什么不好。
她这种在村民口里,就是不会过日子。可话又说回来,柳树屯的村民现在谁不羡慕她日子过得好。
最起码她手里有钱,舍得用电,没见她家那方向都是晚上十点左右才熄灯的么。
一场秋雨下来,天气似乎又冷了许多。不知不觉中,短袖已经穿不住了,就是穿长袖,也还有些冷。
树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发黄脱落了,而这时候,宁家自留地里种的花生终于熟了。
这时候的花生个头普遍偏小,再加上自留地贫瘠,早先太阳照晒也不足,虽然后来砍了树光照足够了,可前期亏损的太厉害,只靠后期补,也没什么大用。
因为这种种原因,自留地里的花生结果不多,果子个头也都不大。
姐弟四个忙忙活活的弄了两天,收成勉强算可以的。好歹也收了四口袋花生呢,不错了。
月光很知足,“这要是全部剥壳,少说也有半口袋花生子。嘿嘿,以后可以炒花生煮花生吃了,再也不用眼馋别人家的了。”
宁熹光闻言那个心酸啊,啥也不说了,赶紧弄了一筐淘洗干净,当天晚上就配了八角花椒盐等调料,下锅煮了。
别说,刚出土的花生煮过浸泡过入味了,吃起来是真不错。
姐弟几个吃过饭就坐在树下边吃花生边聊天,结果一筐花生不知不觉就进了肚。
吃这么多,能睡着么?
肯定睡不着啊。
那咋办,这都九点多快十点了,况且现在外边一早一晚凉的很,也不适合散步,那就坐床上听收音机?!
收音机里放着港城那边一个女歌星的歌曲,缠绵柔婉,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月光就叹息一声,“这歌曲太好听了,这个女歌星唱歌也好听。”
“是挺好听的。”宁熹光说,“不过你们在家听听学学唱唱没什么,可千万不能去外边唱。”
“为什么?”三个小的都不解。
“国家说这是靡靡之音,不让听呢。”月光和明光就明白了,小幺似懂非懂的,但也知道大姐不让做的事儿不能做,就也跟着月光和明光点头。
收了花生后不久,天冷的就要穿夹袄了。
宁熹光早有准备,所以三个小的早早换上了夹袄穿。还有家里的被子,宁熹光也抽空做好了,薄的厚的都有,每个房间都有三四床。两床在下边铺,两床在上边盖。
这真是从来没有过的好日子。
对比村里其余人家,现在好多还是一家子合该一床被子,那这日子真就是给个神仙当当都不换的。
偶有一日早起,宁熹光起床做饭时见到下霜了,院子里的果木上厚厚一层冰晶,院子里还有蒙蒙的雾气,整个世界像是仙境一般,看着非常美。
宁熹光想着仙境,不知怎的就想到花果山,继而就想到了漫山遍野的果子。
对了,果子!
吃过饭后,她郑重宣布了要上山摘果子的决定。
三个小的欢呼雀跃,也要跟着去。
去就去吧,左右今天是星期天,他们也没事儿,跟着跑一天也好。
姐弟四个人就作伴上山了。
他们去的还是早先去过的深山里的一个地方,那附近有不少果木,几人循着香味儿过去,就见一颗秋梨树上挂满了果子,三个小的惊喜坏了,明光更是一个助跑就攀上了树,轻轻松松就上到了主杆分叉的地方。
然后,他就惋惜的啧了一声。
宁熹光不用想都知道怎么了,就说,“不少果子都被鸟啄了吧?”
“可不是。”明光说,“在下边还看不出来,在上边一看就明显了,完整的真不多,大多数上边都有腐烂的小块儿了,都是被鸟啄的。”
月光就骂了一声“这些鸟竟糟蹋些好东西。”完了看向宁熹光,“大姐,咱们来晚了。”
“没晚,现在过来正好。再晚些果子都落地了,好的更没几个,再早些果子还没熟呢。我知道你是心疼鸟把果子啄了,可你就是来的再早,也有被鸟啄的果子。这果树毕竟是没主的,又长在深山里,又没人整天看守着,被鸟吃了正常。”
说着话,几人就开始忙活。,明光拎着个口袋拣好的果子摘,摘了十几个拎着重了,就将口袋交给地下的月光。月光将口袋里的果子轻拿轻放进背篓中,然后再将口袋还给明光,明光就继续摘。如此反复。
宁熹光则捡着自己能够着的摘了给小幺。小幺拎着个巴掌大的小篮子,一个篮子顶多装三个秋梨,装满了他就屁颠屁颠往回运,放到背篓以后再跑到宁熹光身边,也是忙得热火朝天的。
背篓很快就满了,宁熹光避着人,往家里运了两趟。等觉得差不多了,她就带着三个小的转移阵地,又去摘苹果。
苹果树上的果子大多红了,但还是那句话,果子个太小了,最大的才有她拳头大小,而且有点涩。
但他们还是摘了两背篓回家。
这水果经放,虽然这会儿吃起来不怎么好吃,但说不定放放就甜了呢。况且冬天就缺口新鲜的,有的果子吃就不错了,哪容得下那么多挑挑拣拣?
摘了苹果,宁熹光又带着三个小的转战一片葡萄生长的区域。
这里的葡萄有一大片,因为在深山,且在一处悬崖下面,倒是很少有人来。
宁熹光领着几个小的挑着安全路段绕过去,然后捡着完好无损的葡萄摘了两大框一口袋,这才带着三个小的回家。
路上她说准备酿葡萄酒,三个小的都惊住了,“大姐还会酿酒?”
“会啊。书上有教的,要怎么发酵,怎么搅拌,怎么储存,书上都有写的,大姐看上两眼就会了,回家就做。”
月关就感叹,“书本真是个好东西。我一定要好好学习,把书上的东西都学会。”
“好。”宁熹光拍拍她的肩膀夸奖,末了又继续之前的话题,“做葡萄酒的时候,我多放些糖,这样酒就甜甜的,你们就喜欢喝了。”
“我们也能喝么?”仨小的继续震惊。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都还小,只能喝一点点。小幺更小,就只能简单尝一口,不能喝多。”
“哦,这样啊,好吧。”小幺整个人都蔫吧了。
几人回家的路上,宁熹光突然发现有人跟踪他们,她的精神力扫过去,看见那两人都穿着迷彩,脸上也抹了绿漆,就知道这是部队里的人。
知道不是坏人,她就不管了,像是没发现那两人一样,又和两个小的说起家常。
说等忙完了收红薯,他们再上山来一趟。来做什么呢,自然是拾板栗了。
然后可以做板栗烧鸡,糖炒栗子,栗子糕……
不远处传来咽口水的咕咚声,宁熹光正走着呢就忍不住噗嗤笑了,这些当兵的,就这么馋么?
明光问她,“大姐笑什么?”
“我想起今年咱们吃喝不愁,冬天还有暖和的屋子住,有厚厚的棉袄穿,有大厚被子盖,就觉得这日子真好。”她毫不脸红的扯谎。
“都是我姐夫的功劳。”小幺抬头说,“大姐我想姐夫了。”
“啊,那怎么办啊,你姐夫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任务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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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说不知道傅斯言什么时候回来,结果,这人真是不经念叨,当天晚上就回来了。
平常若是回家,他基本是十一二点到家,那时候一家几口都睡了,这次他倒是回来得早,不过下午七点钟,天才刚黑,他就到家了。
几人正吃饭呢,看着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的人,都大吃一惊。
宁熹光连忙站起身,接过他手里拎着的包问他,“怎么现在回来了?你吃饭了么?我先给你打水洗洗手脸再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