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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流寇兵危南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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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象升自崇祯六年起,参与镇压李自成等农民军有功,升任右副都御史,总督河北、河南、山东、湖广、四川军务,兼湖广巡抚,后升任兵部侍郎,再迁兵部左侍郎,总督宣府、大同、山西军务。崇祯七年,击溃张献忠农民军。崇祯八年,击败高迎祥、李自成农民军。崇祯十一年,担任兵部尚书,力主抗清,守卫京师,多次作战皆捷,反被太监高起潜陷害,免去尚书职务,以侍郎视事。

这次接任督师五省军务之后,对农民军用兵一扫之前的颓势,仅大半年时间,就在河南将几十万农民军打得包头鼠目,也间接地支援了陕西的洪承畴。

现如今,卢督师的威名已经震动大明,同洪承畴一样,成为明朝围剿农民军的两大台柱。

看到这里,朱尽忠除了对卢象升大为敬佩的同时,也非常感慨,这农民军真TMD能跑,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从安徽到湖北、到河南,再去陕西,然后又回到河南,当真是来去如风。

碰到这种一有不对劲就脚下抹油,实行流寇主义的敌人,就算你是孙吴再世,想一下消灭干净也难

“表面上看来,流寇各部受损巨大,河南战局渐渐明晰。如果真是那样,大明也不会忘了,也没我朱尽忠什么事了。”朱尽忠看着炉火,喃喃说:“也许再等上几日,流寇就要在进入南直隶。”

在年初,淮、扬、南直隶等地卫所军对被都调去了那边。如今,河南战争形势一片大好,估计南京那边也会大出一口粗气,整个地放松下来。

“少爷说什么?”正在窝里忙碌着竹青问道。

“没事没事,你忙你的,这历史不会变的。”朱尽忠的目光又落到卢象升的那份折子上面。

卢象升虽然极大地打击了闯军,但他还是非常担忧:“其余五六股贼众,见剿兵渐集,纷纷与闯王合营,势力更大。现在闯王诸部,合奔东南一带,楚、黄、凤、泗、淮、扬,十分危急。因此,我正星驰而南。”

“会来的,闯军还会来南直隶的,到那时,就是我朱尽忠报仇的机会。”

而事实上卢象升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崇祯九年正月,闯王等部正向凤阳方向杀去。

闯王高迎祥在确山被击败后,有人说他曾一度回到陕西,开年后重新杀出。更有人说李自成根本没有与高迎祥一起杀入河南,而是始终留在陕西。意见很不统一。

现在看来,李自成是否与高迎祥一起杀到过河南,确实还有疑问,但高迎祥在崇祯八年十二月确山之败后,没有重回陕西,而是直杀东部,这大概可以确定。确山之败后,与高迎祥一度合营的老回回、蝎子块曾杀回陕西,被洪承畴部击败于临潼,南入商洛山间。或许是有人把这部分农民军误认为是高迎祥部了。

崇祯九年正月,闯王率部从河南汝宁府的固始、光山杀入南直隶境内,攻击庐州城(今合肥),阎雄率边兵急救庐州。农民军转而攻下巢县(今安徽巢县,属庐州府)、含山(今安徽含山,属和州)。

接着,农民军冒风雪攻占长江之北的和州(今和县),杀知州黎弘业等。一部分农民军沿江东击,攻打南京之北的江浦(今江苏江浦)。南京兵部尚书范景文急派兵防御,农民军退却。闯王、张献忠等七家数十万人则联营攻打滁州。

滁州知州刘大巩拼死固守,城防危在旦夕。卢象升闻警后,立即率总兵祖宽、游击罗岱、副将李明辅等飞驰滁州城下,与农民军展开激战。最后,农民军被击溃,尸伏无数,滁河水赤流数里。

吃了大亏的农民军急速向凤阳、寿州方向撤退。官兵沿路邀击,农民军损失惨重,开始分路向河南境内溃退。

卢象升急速追入河南,布置各军围剿,一时河南境内,杀声震天,血肉横飞。农民军最后逃入南阳府的内乡、淅川山中,卢象升奈何不得。至此年三月,闯王等又纷纷杀回陕西。

围剿的中心一下子又回到了陕西。

如果按照真实的历史记载,应该会在过年这天,闯王高迎祥、八大王张献忠亲率大军从河南汝宁府的固始、光山突然发动,杀入南直隶境内,攻打庐州,也就是后世安徽梳合肥。

大年三十明军压根也没想到流寇会挑在这天发动如此规模的攻势,措手不及,慌忙调动各路大军救援庐州。

好在庐州乃是一座坚城,流寇未能攻克,虚晃一枪,转而攻击巢县、含山。

巢县和含山不过是两座县城城矮兵少,一日时间便陷落了。接着,流寇大军又攻占了和州,杀了知县黎弘业。再沿长江,直逼南京门户江浦。

陪都南京大震,兵部尚书范景文急调大军抵御。但流寇的目标并非是南京,而是北面的滁州。

滁州为山地,其势居高临下自古为战略要地,西北面乃是中都凤阳、东南面是南京、东面是富庶的扬州,东面则是庐州。用东南战略要地来形容也不为过。

若能战据此地,就可以牢牢的在明朝赋税重地,核心统治区域钉上了一颗钉子。一旦有失,明朝的漕运就会被贼寇掐断。漕运一断,北方就就危险了。现如今的明朝中枢,尤其是北京,完全靠漕运支撑。

而更加危险的事,如此战略要地,同样还是没有大军驻防。

朱尽忠思考过后,觉得道理其实也很简单。贼寇一直都是流窜作战,大多是在陕西、山西、河南,从来没有杀到过东南。在去年年底攻入南直隶之前,战争基本上同东南的军民官吏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南直隶的各级官员兵将都疏忽了,这才给了农民军可趁之机。

也因为这样,闯王高迎祥和八大王张献忠等七家又联合在一起,精锐贼寇约有十万左右,再加上一路裹胁的百姓,更是膨胀到三十多万,连营百里,气势很豪大,滚滚而来,一路急奔,直奔滁州而来。

而事实上崇祯九年正月,农民军在滁州城外十几里处扎营,准备攻打滁州。时任太仆寺卿的李觉斯、滁州知州刘大巩,在农民军实力强盛的情况下,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依然选择了坚守。二人亲自登城,监督并率领着将士和百姓一起抵抗防守。乌压压的农民军用云梯登城墙,冲破楼阁的阻挡,喊杀着冲向城池。一时间,城外挖的壕沟被农民军填满,滁州城就如同被蚂蚁包围的食物,不出意外,顷刻间就会被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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