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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陵!”
风俜安抚了气恼的以卿,正准备说出此行目的,忽然酒馆门外传来女子的哭喊声,悲切凄惨。
她和以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风俜这一看,惊得差点叫了出来,那女子,竟神似女鸾,外貌一模一样。若非昨天刚跟女鸾分别,她估计都难以辨认。
“这是……”她没听说女鸾也会分身,可是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再看那女子,似乎十分苦楚,不停哭泣,形容憔悴,正用哀求的眼神望向店里,风俜寻着她的视线望去,是一个正在喝酒的年轻男子,他看到店外哭喊的女子,似乎非常厌烦。
“桑陵,跟我回家好不好?”那女子抱着孩子走进酒馆,拉住男子的衣服。
“松手!老子说的还不够明白么,你这个妖族,迟早会害死我。”男子把衣服一甩,恶狠狠地冲那女子喊道。
“我是你妻子,怎会害你?我们都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了,孩子都有了,怎会害你啊?”那女子不管男子的冷漠,继续低声下气地哀求。
“原来是个没良心的负心汉,糟蹋了我的好酒!”以卿愤怒地说道。
“你是妖族,妖族天性就是吃人!你看看归镇,全镇的人都被妖族吃了!”负心汉用极其厌恶地语气吼道。
“嘭!”风俜气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自己变心,与妖族何干?归镇父老尸骨未寒,你说此话简直是大不敬!”
“你应该知道寄城的规矩吧?不敬异族者,永世不得入城!”以卿饮了一大碗酒,缓缓说道。
“就是就是!滚出寄城!”离负心汉最近的一个男子吼道。
“妖族怎么了?我虽是人,但是我妖族娘亲把我拉扯大的!”
“是啊,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酒馆的议论纷纷,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都替妖族抱不平。
“无耻之徒,胆敢出言不逊,爷爷我宰了你!”一个壮汉说着就要去打那个叫桑陵的男子。
“不要!求求你们,别这么说我夫君,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那个女子护在负心汉前面,恳求大家别苛责她夫君。
“真是啰嗦,谁乐意居住在寄城啊,我这就走!”桑陵推开女子,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不要走!夫君,不要走,我不要这身修为行不行?夫君,你要我怎样都行,只要你不离开我。”那女子仍然不肯放弃,死死拉着她夫君的衣角。
“我要你别来烦我,听得懂人话吗?哎呀,我忘了,妖族都是畜生,自然听不懂人话。,哈哈哈哈……”他完全不把酒馆里的人放在眼里,肆无忌惮地挑战着他们的底线。
话音刚落,大家都被激怒了,几个脾气大的直接冲向那男子,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样子。
那女子的手抖了抖,松开了夫君的衣角,接着突然“扑通”一声对着酒馆里的众人跪下了,她耷拉着头,愧疚地说道:“愚夫被我气得失了心智,才会冒犯在座的大家,我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求求你们,有怨恨就都冲我来吧。”
说着就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怀里一直安静的娃娃好像知道了什么似得,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与你何干,我们只把他赶出城,不动手就是了。这种人,不值得9不快滚!”以卿走上前扶起女子,恶狠狠地瞪了那男一眼,手一挥,那男子便飞起来,狠狠地摔出了酒馆,撞到对面街墙上。
“桑……”女子见状,心疼不已,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她知道她夫君说了那种话还能活着,已是大家天大的宽容了。
“桑什么桑,你这样真是丢光了妖族的脸。”风俜实在看不下去了,她难以理解那女子为何在自己夫君面前会卑微到头都抬不起来。
女子自知自己有失颜面,只低着头不说话,抱着孩子就要离开。
“等等,在这休息一会,喝口水吧,那孩子,没事吧?”看到女子可怜的样子,风俜也说不出什么重话了,拉住她,示意她在桌旁坐下。
“大家也都坐下吧,因为本店发生这种事,打扰到诸位客人喝酒,我十分愧疚,今日的酒都算我请了,每桌另送一壶好酒!”以卿把躁动的客人安抚了一下,让他们回到自己桌上坐下。
“谢谢。”那女子坐下来,向风俜和以卿表示了感谢。
“没什么,你本就无辜,只是不幸碰上了薄情郎,而且,你跟我的一个朋友长得极像,我不希望你如此自苦。”风俜给她倒了一碗水。
“这么说来,我也觉得姑娘似曾相识,不过应该是错觉,我平日不怎么出门。”
“敢问姐姐芳名?”以卿忙完也过来坐下。
“我叫隐梦生,方才那男子是我夫君,叫桑陵。以前,我们很恩爱的……”隐梦生欲言又止,低下头去哄孩子。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酒,我可以喝么?”隐梦生看了看桌上的半坛春味,又看了看风俜和以卿。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们以为你乳孩子,不能喝酒。你想喝就喝吧,酒我这有的是。”以卿站起来倒了满满一大碗酒,推到她面前。
“半年前,他突然喜欢上了一个人族女子,我偷偷去看过,那女子温柔体贴,是我所不能及。”她停下来喝了口酒,又继续讲述,“我改掉了以往略有些强硬的性格,甚至软硬兼施,试图挽回他,但都无济于事。”
“后来可能因我过于纠缠不休,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漠。直至今日的厌恶。得知归镇的事情后,他便以我非他族类,日久难保不会加害为理由,搬出去居住了。”
隐梦生叹了口气,又自己倒了一大碗酒。
“孩子好像睡着了,给我吧,我抱去客房睡会。”以卿幻出分身,抱走了孩子。
“既非你良人,又何苦执念太深。”风俜劝解道。
“姑娘想必还没有为情所困过,我深爱桑陵,他是我夫君,是我的朝朝暮暮,没了他,我便茶不思饭不想,夜晚也无法安睡。”
“如此困于情爱你就会好过点了么?”
“自然很痛苦,可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我只知道,离了他。我便活不了。爱一个人爱久了,他就成了你的生命,你的每一次呼吸……”
“世间最甜的是情,最苦的,也是情。”以卿拍了拍隐梦生的手。
“大概是我没经历过,所以难以理解。我倒希望这一生还是别经历了吧。”风俜依然看不透,一个不错的人,为何自困于一个不良人,不肯走出来。
“你啊,也就现在说说,倘若真有那么一日,我看你是否舍得你的心上人,哈哈哈哈……”以卿忍不住笑了起来,感叹风俜的未经人事。
“姑娘气质旷达不羁,不会像我这般遇人不淑的。”隐梦生微微一笑。
“算了,喝酒吧,要我说,你再怎么心里苦楚也别找他了,总有一日会熬过去的,太难受的时候呢,就来这喝酒。情字再流氓,也赖不过悠悠岁月的。”风俜说着给她们三个都倒满了酒。
“姑娘所言在理,但做起来实在太难太难了……”
“既然不知道怎么办,那就不想了,今日就暂且借酒忘情吧。”以卿又端过来了两大坛酒。
“我叫风俜,她是这里的老板娘以卿,你以后想不开时。可以找我们二人聊天,大家同是妖族,况且你还跟我的朋友长得那么像,理应多帮助你。”
“多谢二位。我们素不相识,二位姑娘却如此费心相劝,若我再不争气点,真是愧对你们的好意。”
“你不是愧对我们,是愧对你自己。说句难过的,妖族寿命极长,人族只有短短数十载,若非十分豁达之人,且不论人品如何,我觉得两族联姻注定就是悲剧。”
风俜想着若相爱的二人,一人从年少走到白发苍苍了,另一人却仍是年少模样,他们该如何自处,就算相安无事,一方离开人世时,另一方又该如何度过漫长岁月,妖族又没有老来健忘一说。
“我可能不会再去找他了,但也恐难忘了他,这一切都是我该受的,二位姑娘不必再为我费心,你们放心,我自有主张。”
“如此甚好,那就敬隐姑娘,希望你早日解脱出来。”以卿看出风俜还想说什么,连忙端起酒碗抢在她面前说了。
隐梦生用情之深,执念之深,非三言两语就能救她的,风俜坚持劝说,可能只会加重她心里的郁结,故以卿阻止了她。
风俜也察觉到了以卿不让她说下去,可是看到面前的隐梦生长得极像女鸾,便觉得心烦意乱,只能自顾自地喝酒,聊些有的没的。
心里暗自想着有机会要去女床山问问女鸾可知此人,不同于人,妖自幻行,各生其象,隐梦生未免和女鸾长得过于相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