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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士君抬起右手,颤抖着摁下头盔旁边的一个凸起,那救了他无数命的外骨骼自动的散开,班士君踉跄着,走出装甲。奥尔堡的笑容更深了,对于他来说,一具相对完整的代表华国最高科技的外骨骼装甲,这东西,才是真正值得自己用无数人生命去换的东西。
“小兔崽子,今天,你爷爷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华国功夫。”班士君用右手剩余的四根手指,从刀鞘中缓缓的抽出自己的军刀。忍着疼痛,慢慢的握紧。目光,死死盯着奥尔堡。
“砰”的一声,班士君的刀被击飞了。轻轻吹去枪口的硝烟,奥尔堡耨头看着班士君,“抱歉,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害怕,所以,还是请你空手和我打吧。”话音未落,奥尔堡收起手枪,直接快跑两步,一个飞踢踢向班士君。在出腿的刹那间,奥尔堡好像看到班士君犹如看一条死狗一般的看着他。这让奥尔堡心生警觉,身体本能的抽出绑在右腿枪套里的手枪,对着班士君就要扣动扳机。
“现在才发现,你不觉得,已经晚了吗?”说话的,是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奥尔堡感觉自己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振倒在地,手枪也被人夺去。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短促而激烈的枪声。扭头一看,自己带来的十几名精锐,已经统统被人制服,摁倒在了地上。崖上,是一群穿着和班士君完全不同风格的外骨骼的士兵,他们冷酷而训练有素,一见面就打掉了自己的队友,而他们的肩章,是一柄黑色的利剑!
“黑剑!”奥尔堡的双眼收缩,黑剑的赫赫杀名,他是听说过的。那是一只世界上最神秘的最强大的雇佣军部队。他们的战斗力,据说可以和自己的奥尔堡部队、沙俄的贝塔部队等世界一流特战部队相媲美。而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黑剑的战斗力,还能更强!他们在这个时候出现,无论是敌是友,对奥尔堡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从他们刚才救下班士君的情况来看,他们,是敌人!
阿尔斯从地上扶起班士君,黑剑的其他队员已经将奥尔堡控制住,奥尔堡看着脱下头盔的阿尔斯,目光一下子涣散了,他知道,自己的部队,可能真的就要这么完蛋了。
“抱歉,我回来的晚了。”阿尔斯将被奥尔堡击飞的黑色军刀捡回来,递给班士君。阿尔斯的眼角,血还在一直的流着。
“小五已经被其他队员带走了,正在抢救。至于凌风的尸体,凌家的人已经带走了,凌雷正在赶往这里的途中。估计他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这些人,可能一个都活不了。”擦去眼角的鲜血,阿尔斯坐在头盔上,一点一点的和班士君说着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
班士君不去回复阿尔斯的话,用右手的四只手指握着军刀,瘸着腿,一步步的靠近奥尔堡。
“啪”阿尔斯拿出打火机,点着一根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得益于他们的电磁封锁,你现在在这里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人发现。”一口又一口的烟雾,挡住了阿尔斯的视线。
“滴答、滴答、”班士君的手指还在不断的流着血,他全是都是血,敌人的,自己的,混杂着泥浆,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面容,但却又让人深深的恐惧着。
“放开他。”班士君将军刀丢在奥尔堡的面前,黑剑队员执行了班士君的命令。奥尔堡看着眼前的军刀,抬头,看着班士君,眼里,慢慢的凝聚着他作为世界一流最后的尊严与力量。
“你不是说要对决吗?捡起刀,我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机会。”班士君握起拳头,等待着奥尔堡的进攻。
“啊、”奥尔堡捡起军刀,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向班士君,他不信,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班士君可以躲得过!同时,奥尔堡高高跃起,他的拳头呼啸着,带着拳刺的点点寒光,打向班士君,这一拳,掺杂着他全部的力量,他要一击要了班士君的命。
只是,奥尔堡没有想到,班士君竟然不躲不闪,任凭军刀扎进自己的胸膛,锋利的军刀直接扎进去左边胸膛寸许。班士君身子一低,横着身子,用左臂甩在奥尔堡的腿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奥尔堡撞倒。班士君反身压在奥尔堡的身上。不等奥尔堡反身,班士君直接拔出在自己身上的军刀,将奥尔堡的右手钉在地上,让奥尔堡动弹不得。
班士君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奥尔堡的头上,他犹如疯了一般不停的在奥尔堡头上宣泄着自己的怒火。红色的血,慢慢的掺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四处飞溅。阿尔斯转过身去,点着另一根香烟,慢慢的抽着,他没有去阻止班士君。他知道现在的班士君,需要发泄。
将班士君拉回现实的,是几声巨大的轰鸣声,刚刚已经离开的三架AC-260空中炮艇,拖着橘红色的火焰,砸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上,上面载着的弹药又发生了殉爆,一朵朵的小的蘑菇云,在山的那一头绽放。
班士君停下手,奥尔堡已经在他的身下,被打的不成样子。班士君走到阿尔斯右边的旁边坐下,用左手,向阿尔斯要了一根烟,叼在嘴里,一口一口的抽着。一边的黑剑队员拿过两支纳米修复液打在他的身上,顺便为他做着简单的战地救助。一袋袋的血浆和特效药打在班士君的身体上,药剂的注入,让班士君的脸色慢慢好了一点。
班士君扔掉手里的烟蒂,又让阿尔斯点着一根新的。他没有着急离开,他知道,事情还没有完。
“滴滴。”阿尔斯的通讯器颤动起来,能穿透层层电磁干扰的。阿尔斯知道是谁,从队员的手里接过投影器,插在地上,一束束光扫过,上官东风的三维投影慢慢的清晰。
阿尔斯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班士君象征性对上官东风的抬了抬手,他的伤实在有点重,站不起来了。上官东风也没有责备,出人意料的是,上官东风居然对班士君行了一个军礼。
“小五死了,凌风也死了。”班士君吐出一个烟圈,神色有些恍惚,在他左边的阿尔斯伸出手,扶住了差点就要仰面倒下的班士君。
尽管已经事先知道了小五和凌风的死讯,上官东风一时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张张嘴,上官东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沉默或许是对死者最好的敬意。
“奥尔堡,也死了。”班士君吐出最后的一个烟圈。“从今天开始,奥尔堡部队,除名。”
“哎”上官东风叹息一声,关掉了通讯。
班士君点着第三根烟,只吸了一口,就被人蛮横的夺下。一股巨大的力量,抓着他的衣服,将他举在空中。
刚刚锋合的伤口又一次裂开,只是,班士君只是仰着头,看着变得灰蒙蒙的天,仿佛没有知觉一般,任凭那人将他举在空中。
“班士君,我问你,我弟弟呢?啊?我特么将他放在你这里,只是希望你将他打磨的强壮一点,让他回到家族之后,不在会被欺负,可你呢?你居然将他带上了战场,将他送向了死亡!有特码什么行动你不能带上我却偏偏要带上他那个菜鸟,你他妈到是说啊!”凌雷用力将班士君扔出去几米远,砸在奥尔堡的尸体上才停下来。
“你他妈不是常胜将军吗?你不是能一个人打一百个吗?现在呢?啊?瞧瞧你现在的逼样。被一个二流的部队打的溃不成军”扭过头,凌雷看到了被黑剑压制的十几名奥尔堡部队的士兵,“他们就是杀我弟弟的凶手是吧?”凌雷走到十几人面前,直接无视黑剑的队员,将奥尔堡部队的幸存者一个个的扔在山谷中央。
“咔”凌雷拿出自己的左轮手枪,六发特制的子弹,打碎了六个人的下身。子弹一发发的压进弹仓,又是六人的下身被打的粉碎。
转过身,凌雷将填满子弹的手枪指在班士君的头上,一下一下使劲的戳着。“老子告诉你,班士君,我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为我弟弟报仇!这一根手指,就当是利息!”凌雷狰狞着,用自己的军刀割下了班士君左手的小拇指,军刀上的黑色毒素很快的就侵占了断指剩下的部分,那代表着,这一截手指,已经不可能在复原,无论用什么方法!
“钢一团?黑剑?世界第一?我呸,你们不过是一群懦夫!”凌雷在班士君的身上吐了一口浓痰,转身,向凌家人带走凌风尸体的方向疾驰而去。
班士君挣扎着坐起来,将头埋在膝盖里,低声的抽搐着。阿尔斯过来扶着他的背,想说点什么,可话未出口,眼泪已经如雨点般落下。
许久无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或许,就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