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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耳风呼啸,吏双脚急停,堪堪张牙舞爪的稳住身形,差那么一点,他就摔的狗吃sho了。
回过脑袋,除了大哥眼神迷离外,其她人都是上下打量,一副看他如看猴子一般。
“哈哈哈,嫂子,俺……俺有些尿急,为了不耽误事,你们先去可好?”
“嘿,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俺瞅着官人该不会是想逃了吧?”
妇人鼻子一挺,面露冷色,严厉斥责道:“你若是不去,今儿以后就别上俺的床!”
“咳咳!”
周氏皱了皱眉头,赶紧咳嗽一声,大庭广众之下,这些成何体统?她又望了望一旁傻笑的周大福,脸色不由暗红,清了清嗓子道:“去吧,去吧,还能拦着你个大老爷们不成,不过,你若是中途跑了,到时候嫂嫂非得亲自教训你一顿!”
“嫂子放心,去三弟那儿,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我怎么会逃呢?”
吏捂着肚子一溜烟的离去,传来信誓旦旦的话语:“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没一会儿功夫,吏转进巷子口,后背贴着墙壁,探头探脑了好半,等确认嫂子她们已经离去,这才吐了口浊气。
“为什么受赡老是我?”
望着初升的太阳,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吏丝毫没有上厕所的打算,而是……挽起袖子,认准了一个方向狂奔起来,身后留下一溜烟的尘埃。
倘若从高空看去,吏前进的方向赫然与周氏等人去的方向一致,只不过,他走的是两点一线,直线最短的路径,可途中不少的院落层层叠叠,不下五十多个墙院。
“汪汪汪!”
“救命啊!”
吏一阵狂奔,身后大狼狗冒着雪白的大牙齿,若不是他跑的贼快,不得如今已经成狗的盘中餐了,饶是如此,裤腿已经被咬的稀碎,成了布条状。
“哼,好你条大狼狗,别以为你厉害,今儿爷赶路懒得与你计较,等爷回来的,是张老爷家的又怎么样?这回别张爷,就是知府大人也救不了你!”
吏看着大狼狗的眼神血红,嘴巴的口水流了一地,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的效果十分显着,没成两下,他已经翻过数十堵墙,只往一个去处而去。
“砰砰砰!”
“谁啊?”
“弟妹,是我!”
房门拉开,妇人一脸疑惑的看着吏,实在是此时的二哥,就和流过街头的乞丐差不了多少。
“二哥,你,你这是怎么了?”
“来你可能不信,二哥被狗咬了。”
吏轻描淡写的扬了扬脑袋,又补充道:“李老头家不知什么鬼,竟是养了五六只藏犬,简直丧心病狂到家了!”
或许想想都委屈,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扶着门框,身子一个劲儿颤抖,连手指头都抽搐。
“狗?谁家的狗居然这般丧心病狂,可是……附近的狗都在后宅圈的呢,并没有流浪在街上啊?”
妇人虽是同情,却十分理智。
“咳咳,这事暂时不提,等哥哥我做了狗肉再同你。”
吏忿忿不平的摸了摸浑身的伤口,一个劲儿疼的倒吸凉气,可想而知,他刚刚是有多么凄惨。又问道“三弟在么?”
“在呢在呢,还躺在床上养伤呢!”
听到弟妹的回答,吏眉头撇了撇,赶紧一溜烟的进了屋子。
…………
“夫人,是谁啊?”
屋内传来慵懒的声音,吏走了进去,沉闷道:“是我。”
一时间,两个吏对视一眼,床上的吏差点没惊呼出声来,又连连压住嗓子道:“哥哥,你怎么来了?不是好了‘养伤’的么?”
“咦?哥哥,你真的受伤啦?怎么浑身是这般伤筋动骨的?难不成?”
床上的吏瞪大了眼睛,满是钦佩,伸着大拇哥由衷夸赞道:“哥哥为了逼真,竟是狠心在自己身上这般开刀,这股子狠劲儿,我可学不来!”
“……你知道个屁,都什么时候了,还风凉话,知道谁要来了么?周大嫂已经在路上了!”
“嫂子真好,一定是来看望我的,啧啧,今儿又能吃一顿好的了。”
躺在床上的吏两眼冒着星星,口水直流,颇是美滋滋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大祸临头了还不自知,真是……无可救药!”
吏尽管抱怨,可正事要紧,连连将自己的遭遇与他,不时露出竹条印记验证。
看着赤红赤红的竹条印迹,躺在床上的吏已经脸色苍白,此事由不得他不信。
“哥哥,我……我该怎么办呐?”
看着哥哥这般凄惨的下场,他身子一个劲儿哆嗦,对自个的命运充满了绝望。
“怎么办?我走的急,还未与大哥商量,哪里有什么办法,如今,只能自求多福了!”
摊了摊双手,表示也很无奈。
“哥哥,你该不会真的只为这一句话才进来的吧?”
“嘿嘿,谁叫咱没文化,只懂得跑。”
毫不掩饰的自嘲,同时不乏赤裸裸的挖苦,因为,他已经想象得到出,自家兄弟要与他一样的凄惨了。
“……”
屋子内一阵沉默,两个家伙一阵无言,终于还是床上的吏想到了什么,猛然坐起身来,一合拳头道:“有了有了,无绝人之路,古人诚不欺我!”
“你居然还能想出点子?”
毫无疑问,十分震惊,一双不信任的眼神瞪的和铜铃一般大。
“哥哥什么呢,当真以为下人同你一样,没长脑子么?”
淡淡一笑,床上的吏十分开心,整个心情都觉得很是愉悦。
“什么办法?来听听?”
“哥哥,嫂子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揭穿俺的谎言么?可是,若是我真的受伤了呢?岂不是便无话可了?”
“真的受伤?难不成你要将计就计,弄假成真?”
对于这种见不得的勾当,吏特别敏感,反应也是十分迅速,连他自个都未曾察觉。
“嗯嗯,哥哥,此事恐怕就得劳烦你了!”
床上的吏欲哭无泪,可怜巴巴的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