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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撑着桌子,身体微微前倾,嘴张张合合,最后无奈的闭上嘴,合上眼。
她这一坐,起码半炷香他别想起来了,除非豁出去不要脸面。
智鱼迅速的收起剑来,蹲下身询问:“公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视线来来回回的寻找如此异状的缘由。
太子艰难的摆手,青筋根根爆出,“无妨。”
智鱼再看女子离开的方向,虽然想追,但到底是太子轻薄人家,万一追出去那人让他负责该如何是好?
低低咳嗽一声,还是等太子的吩咐吧,在旁边装作若无其事的喝起酒来。
另一侧的无双已经将琴收了起来,心中愤恨,将这所谓“非富即贵”的男人骂的狗血喷头。也将好友骂了个千百遍。
即使在这里,来客点了人便不会再换,此人居然随意拉扯其他女子于她难堪——品性比那些纨绔子弟更下乘。
再看这恨不得左拥右抱的急色,更是并非良人。
唾弃了一句衣冠禽兽,无双毫不留恋地抱着琴离开,连一声别都不想道。
正拐弯,她“啊——”的叫出一声。
突然看见一个无声的人,任谁都会吓一跳。
细一瞧,吓到她的是个年纪至少三十多的老婆子,眼角全是皱纹,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一动不动。
无双颤了一下,急急地退后,绕着她走了几步,嘴里念着“误冲撞莫怪、误冲撞莫怪……”迅速地跑着离开。
与史氏失散的泊春,身体硬的和石头差不多,她咬牙切齿,如泣如诉,“娘娘呀,太子他,太子他!”
完全不知有人在念叨她。
史氏利落地换下身上的红纱衣,换回角落掩藏处的普通布衣,轻轻抚了抚,起身离开。
不久之后,有个急急忙忙的人瞧见这一叠的方方正正的红纱衣,“这不就在这儿吗!找了半天,真当自己老大呀!要献给殿主的东西也不知道好好看着!”
史氏踏出花船,船并未靠岸,于是她这只能算是走出来站在踏板上。
细细密密的雨还在下,她眨眨眼,适才的一番挣扎她全身发热,小雨点均匀的淋一淋还挺舒服的。
四处张望,择了一处坐下,正好能将门口出入的人一览无余。
她深呼吸,轻轻地拉开衣袖,那里紫红紫红的,看了一眼就将衣袖放下来,握成拳头试着转圈活络淤血。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先是两个强壮的侍卫在看见史氏后,明显松一口气,再是紧张的望着她。
史氏摇摇头,“没出什么事,只是走散了。找找泊春。”
两个侍卫不约而同地放松,这是不怪他们保护不力的意思,当下两人对视一眼,一个留在史氏身边,一个再次进去。
身侧人高马大的侍卫低下身,“娘娘,外头下着雨呢,我们到那边躲躲。”
史氏顿了顿,身上已经微湿一圈,是差不多该避雨了。
不到半柱香,四个人会合。
一路上泊春欲言又止,史氏走在前头,面无表情。
“娘娘啊……”
“恩?”
史氏躺在为学祈福舞而安排的院子里,身上穿着红白相间的曲裾深衣,上头纹着细细密密的黑线。
她盯着泊春询问,许是目光柔和,泊春不由自主地也放松下来。
“娘娘,奴婢现在说的,可能是奴婢眼花了。”
铺垫铺的实足,史氏不由得坐直身子,一手搭在另一只手的胳膊处,“恩?”
“奴婢看见太子殿…太子在花船里抱着那里头的女子,就…抱了一下,娘娘看,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生气的连殿下都不愿称呼。
听前半段还在奇怪太子难道在她离开后,又勾搭什么人了?又一想,太子并非这样的人。
待到话结束,史氏不留痕迹的放松了些,“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正常的,何况是太子。”
泊春一副天塌下来的神情,勉强维持神智,“娘娘,想一想小殿下,想一想进小殿下。”
史氏神色动动,她当然是想儿子的,老实的说道:“想了,特别想,过几日我们就回去,今日早些睡。”
泊春欲言又止,但眼见主子已经不想再谈,也开始准备休憩。
走了一天,不要说金贵的娘娘,她一个粗糙的下人都觉得累。
黑暗中借着月色,史氏从枕头旁拿出一小个朱红瓶,拧开倒在手腕上,细细的涂均匀,用布料稍稍包了一圈,调整姿势闭上眼,陷入梦乡。
……
祈福舞的人选,原本是从最尊贵的长女嫡女起选的,然而都不约而同的想道:这会不会是皇帝的某种选秀?
皇帝已经年近六十,作为长女嫡女,身份贵重,吃穿用度都在寻常人之上,没必要为了那一点荣宠,承担被皇帝看上的危险。
众中身份较为特别的史氏,虽然有长女嫡女的地位,不过已嫁作人妇,不得不说甚是吸引目光。
史氏挑挑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从这些人的目光中瞧出某些意思,打着哈欠,避而不理,若无其事的盘坐着。
时不时的盯着年轻姑娘的深衣看,琢磨到底该如何揪出人皮符咒。
这东西属阴晦之物,尽快消除才好。
人皮符咒藏在在场的世家女里面,光这么晚看着根本瞧不出来,难道要她命令他们脱去衣裳么?
叹息一声,还是得仰仗仙法,往日里除了太子还真没什么人会让她动用仙法,也……真的不习惯当人面使用。
她捂着半边脸,红斑浮动,涌动着向下攀爬,借着揉眼睛的姿势,迅速的探查一番。
稚嫩的一张张脸庞,都朝着舞女的方向望,互相之间谈笑风生,他们身侧的侍女跪在地上,手里捧着茶水和果物。
几十个人皆是普通人,一眼望过去无什么异样。
史氏自然的放下手,淡淡询问身侧的一个侍女:“姐妹们平日里这个时辰都在干些什么?人都到齐了吗?”
其实她想先问一问泊春,但也不知怎么回事,泊春不见了踪影,莫名其妙的会有个陌生的侍女在旁边。
她的用处应当和当初的引路侍女差不多,在找不到泊春的情况下,便暂时用着,时不时的闲聊一二。
侍女抬首张望,回道:“除了张贵女和刘贵女,诸位贵女皆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