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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息过后她诧异的睁开眼,神情有些呆,事情接踵而来的,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那人的主子长相,居然和夫君一般无二!
米面儿说的凶手也指的就是此人了。
因世上也许有长的一模一样的,可短时间内出现两个未免太过巧合。
回忆起夫君丰神俊朗的模样,长在一个陌生的人身上,有种奇异的微妙感,更多是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般的情绪。
史氏自己一个人在那想了一会儿这件事。
关键那人连声音都是一样的,如果不是每日都和夫君在一起,还真的误以为是夫君。
唯一的不同只是他的身形略略单薄了一些,年纪上定是比夫君小的。
此人少年老成,谈吐贵气,乍一眼看还以为是哪位诸侯的公子,但是这人实际上贫穷无比,其身世是低贱的。
几个人愿意围着他,全然是因为助他复皇子的身份,趁着落难,立下汗马功劳,在他富贵后,得以鸡犬升天。
皇子的身份……
史氏皱起眉头,他们如此行事,难不成是为了悄无声息的替代夫君,成为那储君?
帘布那里窸窸窣窣的传来动静,下一刻探进来一个男人盯了她一眼,一个囫囵进来。
他进来后左右上下的打量她,眼神厌恶居多,仿佛她是一个什么恶心的东西。
史氏奇怪看看自己,难不成脸上沾了泥?
史氏:“是你绑的我?”
男人声音硬邦邦的,施舍般的看了她一眼,“不光我绑的,还是我掳走的你!这几个…的玩意儿,明知道我最恶心女人,还让我看着。”
她再一次松了口气,贞洁是真正保住了。
因着她捆绑在椅子上,男人席地而坐,所以史氏俯视的看着他,闻言微微扬眉,“抓我干甚?”
“我们老大喜欢你,要你做她女人。诶你个娘们,不怕我啊?”
这“老大”指的是那长的和刘据一般无二的么?
史氏一本正经的道:“怕,怕你不给我饭吃……你们老大模样如何?”
他不回话了,一味的“哈哈哈”大笑,笑够了以后,眼里大有深意。
“你绝对喜欢,他的地位高贵,虽然比不上你那太子,可是贵在年轻,身强力壮。”
差不多都可以对上,所以他的老大是假太子,这假太子还看上了她。
忽略其他的,仔细比较一番,人确实年轻,那面上顶着的面容,她爱了十五年乃至更久的时光。
这换作一般女子在她处的位子上,也许就没那么抵触。偏偏她爱的是那值得最好的太子。
她不求回报守护了十五年的,是一个心善的、美好的、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是这顶着好皮囊的祸害。
史氏:“我昏睡了多久?”
对面的人还在笑,似乎这是一件极为好笑的事。
“不多,半柱香的功夫,可是你得在这里呆上永永远远,你回去了太子也不要你,被掳走的女人,一辈子抬不起头。”
不得不说此人对女人的敌意奇大无比。
史氏面容确实也凝了一瞬,单单想到刘据不要她的景象,心都要化作碎末了。
脱口而出:“不行。”
“行不行我说了算,老老实实的我不会对你作什么的,将你完完整整的送给老大,你不老实,我有的是法子让人看不出蹊跷。”
“哦?是么?”史氏轻轻一瞥。
几息过后,绳子依然绑着人,却是换了个人,史氏站在旁边,坐在凳子上绑着的是男人,嘴里塞着他的鞋袜。
史氏指尖轮流点在桌上,发出“唞唞唞”的响儿。
“半柱香的昏睡并不算久,还有转圜的余地。”她危险的看了一眼男子,直看的人惊恐万分。
史氏望着四面琳琅满目的物品,背脊骨挺直,两手交叠,“人做镜事,收藏的宝物倒不错,小巧的很,拿走一个算是你们绑走我的歉意好了。”
不过,要拿就拿最好的。
她随意拿起一小册子,一边看男人的神色,确认完后放下,重新再拿起一长剑……
直到拿到一玉石,见男人的眼猛地瞪圆,史氏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握住了它仔细端详。
这是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石,形状有些像猫,尾巴那儿凿了个小孔,半透的玉石日光下透出点点金丝的色泽,惹得史氏的心情极好。
“我就拿这一个,放心,往后我不会追究你们掳走我的这件事。妾身不过是一个年近三十的老婆子,没有黄花闺女那么娇贵。”
男子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枚玉石,不错一眼。
史氏漫不经心的:“我就想追究一下灭村一案,皇宫以南的方位有个小村子,一夜之间两百多口惨遭毒手,我夫君被人误认为是凶手,说实话我心里有些不舒坦。”
男子陡然盯着史氏,眼里满是不可思议,这事他自问做的极为干净,她知道……是不是意味着太子也知道?
“好了,一会儿再说。”
手掌从白到黑,从远到近,在他的眼睛上一抹,一下子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似乎有女人在哭,一阵恶寒从脚下升到头顶,他这辈子最烦女人了,特别是长的好看的女人,一看见便反胃。
怎么会有女人在这里?
对了,他们掳来了太子的女人。还发生了什么……
等等,这太子的女人会武功,反过来将他制住了!
睁开眼睛后,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湿漉漉的粗布黏腻在身上,身下凹凸不平,他怕是躺在离水不远处,而且满是石子的地方。
他艰难的转过头来,震惊的望见那可怖的女人哭的我见犹怜,全身上下半湿着,头发全部披了下来,几乎遮挡住她上半身,面上还戴着面纱。
面纱……他明明扔在草堆里了!真是活见鬼了!
女子轻轻抽泣的声音不绝,旁边的人已经指指点点许久了,有的还磕着瓜子。
一阵阵卖豆腐的吆喝声,伴随着豆腐的香味飘了过来,腹部一紧,勾出了馋虫。
男人当然不会想着果腹一事,神智砸的不清不楚的,难以置信的道:“那是……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