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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黎默不作声,执杯自饮。
曲渊见她如此,并未强求,随后却听她应下。
随后,洛黎随他去了一处阁宇,原来是个药堂,他熟络地取出问诊的东西,拿出笔墨和一本册子,像是手札,然后瞧她将袖口绾起,露出手腕。
烛光之下,红色浅痕附在玉腕处,有些显眼。
曲渊端看了一会儿,执笔记下,后略有犹豫道:“我还要问询写症状等事,你可愿意?”
“师公但问无妨。”
“你是在被切下后多久才用上的火蝾螈精?”
洛黎思索片刻,答:“前后不过十五日。”
当时苏敏救她离去,便把她交给温沅成将带她回山庄,后只身一人前往州。待取得火蝾螈精后,用传送符回山庄,前后不过短短十五日。
待得她用上火蝾螈精时,已经在无极秘境的冰玉洞中候着了。
“伤口可有愈合?”
她沉默片刻,道:“使用火蝾螈精,不可让伤口长合,故此,每日需重新处理伤口,不能让其修复。”
“只有这手腕一处?”
“……还有舌头,师公,要看吗?”
“嗯。”
洛黎索性吐出舌头给他看。
新旧交口处颜色明显不同。
“你这几处是同时伤的?”
“是。”
“又是同时用的火蝾螈精?”
“是。”
“哪一处伤口先恢复的?”
“手约用了一年才长好,康复用了一年,才如从前一样灵活使用。舌头是第二年才长好的,第三年才能说话自如。”
曲渊听得有滋有味,手中不停,不一会儿便记了好几页。
“刚用完火蝾螈精后,毒素多久开始发作?”
“每日一到两次,到后来便没有这么频繁了,变成两三日一次,而且入定时,不会受到毒素发作的干扰,故闭关是个不错的选择。”
曲渊点点头,特意在方才那句圈点两笔。
“那你是如何抑制毒发的?”
“寒玉洞,配服冰草果。”
全程问诊下来,曲渊没有问一句与伤病无关的话,这样让她轻松很多。
在她康复后,曾有一段时间,她刻意回避归元山庄内熟络的子弟,因为她怕大家会问她伤病背后的事。
即便洛黎弑君之事已传遍九州,但依旧会怕人问。
有些事,过去那么久,她已经不想再想了。
末了,曲渊拿出一方玉盒,递给她。
“盒子里是我炼制的祛痕膏,一日两次,不日便可祛除。”
眸中忽而泛起水汽,端起酒杯道:“师公有心了。”
“莫要当这些磨难是无妄之灾,天地之间,因果自有安排,你年纪尚轻,已有如此修为和法器,是同辈望尘莫及,亦是我等前辈也无法想象之事。”
洛黎泛起苦笑,所有人都说她修为高,运气好,可这些是她想要的吗?
四年前,她还只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小弟子,跟着师父游历四方,没事喝点小酒,画两幅画,修身养性,好不逍遥自在。
如今,一切都变了。
曲渊修道百年,无欲无求,见她悄然落泪,心底不知为何会升起一丝怜悯,随后木讷地抬手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宽慰道:“日后怎么打算的?可要留在万晶山闭关?”
“不了,我明日便回离岛,先去探望亲友,然后再去找奎古珀,尽早让扶幽大人消气。”
“那黑龙以前脾气就不好,倒不用太在意,若是他真要降罪于你,便不会让寅华老祖为你行尊礼了。”
“我现在是独苗,再不喜,尊礼也只有我一人能受了……”她言简意赅揭露现状,虽有些凄凉,却也不无道理。
“你好歹比玉玉做掌门的时候强,不过接替掌门之位一日,便将浮梦阁已发展两倍……”
“……”
曲上尊,您就这么吐槽师父吗?
她轻咳了两声,问:“师公之后如何计划的?”
“我如今只是九境后期,尚需闭关突破至大成,如今你收我回归门派,我待你走后便会去闭关。”
“嗯,那今日也算是践行酒了。愿师公早日飞升,与师父九天相会。”
随后她取出三年前沧珏送的白玉牌和曲渊给的墨玉牌,递给他。
曲渊见到熟悉之物,愣了下,随后把在手中,默默叹了口气。
“这玉佩本是一对,如今也算物归原主,日后,师公再帮洛黎还给师父。”
曲渊闻言颔首,嘴角竟不自觉地扬了上去,连他自己都不自知。
俗话说嘴甜的人不会吃亏。翌日,临行时,曲渊丢给洛黎满满一乾坤袋的丹药,数量惊人,随后径自去闭关。
洛黎去琼英楼溜了一圈,表明曲渊会留在伏龙谷闭关,后独自上山,催动传送阵法。
下一瞬,她已站到离岛传送阵法之上。
咸腥海风拂乱鬓间青丝,吹着裙摆箍箍作响。
她未曾耽搁,此刻满脑子都是麒儿可爱的模样,迫不及待地想去把秘银软甲送给他。
步至闹市,却发觉这里似乎不太一样了,平日里早市也很热闹,如今却异常萧索,来往的行人也丧着脸。
不知怎么,心倏地悬起,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离百草堂还有一段距离,远远望去,看到正门紧锁。
心猛然下坠。
逐而掩面绕去后门,警惕地瞧见几名白宗弟子正在看守,门口两个身影甚是熟悉。
是裴家兄妹。
后脊酥麻之意传遍四肢百骸,她不自觉地滚了滚喉头。
洛黎立刻收敛气息,隐匿在暗处。心怦怦跳的飞起,她抚上心口,试图平静下来。
随后她捏起一张窃听符,附耳化去,远处对话立刻传来。
裴英:“哥,这都六天了,晓芸和玉麒还是下落不明,苏贤倒是让人救走,这都是什么事?是不是归元山庄因为洛黎的事故意不救晓芸和玉麒?”
裴桓:“莫要胡说,他们夫妻二人琴瑟和鸣,虽久居离岛,却也年年回山庄省亲,不曾有任何不愉快。”
白宗弟子甲:“那可不好说,你们二人不知其事,少宗主前日亲自去归元山庄查问详情,却让那长白那批莽夫赶了出来,连那苏贤的面都没见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白宗弟子乙:“谁说不是,我随师叔同去,刚自报家门,对方就拉着脸不愿通报……想我们大师叔还是庄主,怎得如此不念旧情……”
裴家兄妹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