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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木蝉,还像以前一样,偶尔会回忆起那些旅途的时光。有的时候。木然地望着树上的叶子,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是啊,树叶枯了黄,黄了绿。一年年,就这样地流走了。那个一品大员是不是已经生儿育女了。想到这里会有点痛。有点难过。小妾这个词语像一个魔咒一样在心头缠绕,挥之不去,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会等她吗?会吗?她是那样的痛苦,只要她决定去他的相府。会有佣人的,会有车马在外面等候的。但是这又是什么呢?难道这样的妾的身份真的就是所有的人说的荣华富贵吗?
她不想想。意志小鸟在树上啁啾。声声的,在她看来就是多么悲伤的歌。她用毛笔一点点书写着她自己的名字。和那个忘字。忘掉这一切吧。这样你就不会陷入这样的两难的境地。但是能忘掉吗?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给予的。那些诗词歌赋,那些吟风吟月的日子。
是的。她还要再修炼几年,这样才不至于在所有的下人面前丢脸。她要学诗,她要做一个有修养有头脑的女子,而不是他的附庸品。她知道没有一个男子会喜欢单纯的连点修养都没有的人的。她虽然是一个女子,但她不是牛,不是羊。不是骆驼。不是可以任意地赠送或者转让收纳或者遗弃的。她苦苦地读书,苦苦地熬夜。她认真地守候自己美好的心灵,这是任何人都不侵犯的领地。哪怕是贵族,哪怕是她的意中人。但是自己又真的能够坚守吗?在他们的期限越来越近的时候,她不知道如何地来面对他。她会很是羞赧的,羞赧地就这样以身相报。她怕再看到她的目光,那温柔的情人的目光。还有他的夫人。是不是已经要怀他第二个孩子了呢?
她不想猜。不想猜,少女的情怀怎么允许别人这样的轻蓖轻踏。她需要时间来度过漫长的岁月,直到他,那个人不再捎信给她。一切都这样地过去了。岂不更好?她流泪了。想到这些她总是会深深地难过,难过的。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读着这样的诗句。往事知多少呢?知多少呢?小楼依旧在,依旧在的。木蝉也想赋诗“伊人已去,奈何春短,悲凉凄梦,随风随雨随空……”
“情风秋月,月圆月缺,爱别离,爱别离,挽进发髻。对镜贴面,易失易得,丝丝绕进心头,永难结。”
“西风暮鸦,归难行。离人情别,蛩声凄苦,声声肠断,雁别,雁别……”
“爱恨情知,伊人情梦,该醒,该别……”
她继续念着自己写的字。情梦,是醒是别呢?
她又认识了一个女伴,我们叫她乐宁吧。
她是那样的端正安详。就住在她的隔壁。看她的衣着穿着打扮,不知是哪家的贵族小姐。但是她叫乐宁。她爽朗的笑声总是从隔壁传过来,和她的孤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喜欢有这样性格的人。但是她不是这一种。也许不仅仅是喜欢这样的性格,而且喜欢的是她的家世。那种昂扬而又洒脱的气质,每每经过她的房门,伴着那些爽朗的欢笑。就足以让她着迷的了。
她不想惊扰她。或许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过几天,这样的日子就会是结束的了。与其羡慕别人的生活。还不如堵门堵窗地聊读自己的诗词歌赋的呢。
隔了几天,隔壁好像想起了舞刀弄剑的声音。难道那个穿着粉蝶衣服的女子会是一个侠女,或者会舞刀弄剑不成。她陷入了好奇之中。但是她忍着,不想开门结识她。这样的女子如果看轻了自己。那鄙视的目光比那刀剑还要厉害很多的。
过了十天。那个客栈的女子还是没有走的样子。这也让她犯了难。到底是少女,怎么忍受地了好奇心的驱使呢。她下楼出去的时候,只见一个黄蝶遍身的女孩子,如矫捷的兔子一样从她的身边闪过。“哇。”她惊艳于那个女子的敏捷和动如脱兔的身姿。果然是习武之人。要不怎么会有这样的身段呢。
刚走到楼梯的拐角,那女子翩然回眸一笑。她惊住了。翩然若仙子一样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若不是那些高官之人,连想都别想她的美丽。真是面如桃杏,美若天仙的人才。
“小姐,小姐。慢点。”
一个老妈子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跟在后面。
“慢什么慢。吞吞吐吐的。我先走了。”
女子翩然下楼走了。那蹬蹬的脚步声像敲在鼓点上一样的轻快。木蝉赶紧三步两步地赶到楼梯口。望着那美丽的倩影消失在门口,消失在马路上了……
木蝉喃喃自语。她像犯了花痴一样的,用男人的眼光看着那个隔壁住了半个月之久的女人。
小二上楼来倒水。木蝉把住他的手臂问道“小二,你知道这个女子是何人吗?”
小二笑着对她说道。
“她是你邻居你都不知道啊。她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马府的千金啊。”
“马府的千金,哪个马老爷?”
“就是刚刚征讨边疆,凯旋归来的马老爷啊。这你都不知道。”
木蝉神思了很久。思绪似乎飘到了大疆荒漠,那战火连天砍砍杀杀的日子。武将的闺女,难怪,难怪?
她喃喃自语。贵府千金。到这个破客栈来住做什么呢?
难道是有人逼婚,还是想要换换环境来透口气?
马老爷和自己的相公可以同朝做官呢。虽然自卑的心里作怪,但是还是无来由的,她想结识结识这个千金大小姐。
就算她不知道自己卑微的身份。搭搭讪总是可以的吧。也许她并不是那种低眼看人的人也是说不定的。
她望着那空荡荡的楼梯。思索着该如何地来和她交谈。
妙龄女子回来了。走廊里面又回荡着她爽朗的笑声的。木蝉听得很真切。她为什么这么开心呢。对哦。贵族人家的小姐都是无忧无虑的。不愁找不到好的夫婿,也不愁吃不愁穿的。很多的佣人可以随时的使唤。买个丫鬟,都是那般的标致动人。可以陪在身边读书。什么孤独啊,寂寞啊,和丫鬟说说话。反正有小姐的身份压着。丫鬟还能蹬鼻子上脸不成。这就是阶层。
木蝉不一样。她想过,就算是有丫鬟在身边,因为自己的穷苦出身。她不会那样地和丫鬟们说说笑笑的,没有一点防备之心怎么敌得过小丫鬟。如果没有那次突然的转变。她也是一个丫鬟,要主人给俸钱,给主人端屎端尿,任主人的挨打挨骂也是不能够还手的。碰上好点的主子,她可以随意地说几句玩笑话。看看主子的表情,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但是呢。如果翻身做了小姐的身份,不,应该是小妾的身份的话。那也是有卑有节的。大主子是那么的尊贵,九五之上,万人之下的。小妾?她还好好地熟悉她将来要面对的环境的。但是眼前就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它?她可以接近这位贵族小姐。接近她,了解贵族大院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嫁给那个意中人的。
“小姐,小姐……”老妈子又在身后叫唤着。那种拖长的音调长长地从楼缝里传进她的房间。
木蝉猛然地推开门。正好撞见妙龄女子的老妈子佣人。她回头瞥了一眼木蝉。木蝉仪容不俗,穿戴的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淡蓝色的衣服绸缎,一条绣花手帕别在襟旁。木蝉猛然推开的房门。对面打开的窗户正好吹进一阵春风。木蝉的眼神宁静中带着执着:“你好。能够问一下,你家的小姐叫什么名字?”
老妈子在木蝉开门的那一瞬间有些惊愕,但是看到木蝉问这样的问题。“问我们家的小姐的芳名。你可小心。不要随便打听为是。”
也许是两姐妹心有灵犀。黄色淡衫的妙龄女子却自己主动把脑袋伸了过来。
“什么事,什么事?”
“谁打听我?”
见是木蝉,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本想从眼睛里面挤出一些鄙夷来送给她。但是两姐妹还是心有灵犀的。“呵,我叫乐宁。你有何贵干?”
“没什么。我能去你房间里面坐一坐吗?”
“你?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
木蝉心一惊。本来武装好的面目差点就要碎掉。那种穷苦出身,就算有太多的绫罗绸缎也掩饰不掉这种心里的慌张。
“您是赫赫有名的马将军家的而大小姐。我在这个客栈住了快一年了。”其实再过两个月。木蝉就在这里住满三年的光景的了。
“我自己一个人就是孤单的很,想找个人聊聊天。”
“聊天?”那种趾高气昂的表情就算低眉顺眼得不用望也是能够看得到的。
“我可没有功夫和闲人聊天。我的聊天伙伴都是各个贵府的人们。你说,你是什么身份,怎么够得上我家的身份地位。”
“我……,我……”
木蝉语塞,她在考虑要不要把她的事情全盘托出。但是眼看转瞬即逝的机会就要溜走,或许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可能和这位尊贵的女子说话了。
“我是,我是新任一品官陈之翰老爷,未……”说到这里木蝉停顿了一下。但是她还是脱口而出“未过门的妾。”
“不知能够有幸得到贵小姐的垂爱,赏光到敝屋一坐?”
“你认识陈之翰?”女子的眼珠瞬间流露出一丝仰慕之情。木蝉感觉到了。
“认识,她说她要娶我过门。我有他很多的书信。”
“是吗?”
妙龄女子还是将信将疑。木蝉净净白白的小脸怎么也不像是诗书人家的孩子,虽然武装地很好,但是那种没有涂抹胭粉的味道还是遮盖不了太多的详情。
迟疑了许久。女子才开始说话:“那好吧,我可以到你的屋里一坐,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是怎么和陈之翰认识的。”
木蝉望着她的额样子,那种不把她尊重却又有着好奇心的样子。
她咽了一口口水。脸涨红了一阵,又白了下去。只得右手一伸“小姐里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