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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过来!二少爷闲情逸致,若觉着寂寞,可去寻他人开心,今后……请别再拿我取乐。”鸢萝满是不悦,生气的:“少爷给姨娘提鞋?哼!真是可笑。”鸢萝完奔出屋,伞也没顾上拿。
沈云秋连忙追到房门口,“哎!你鞋不要了?”
见她跑的太快,沈云秋便没跟上去,突然想到什么,他连忙走至床前,打开床头的盒子,果然正如他所料,里面空空如也。
他坐于床边,看看手上湿透的绣花鞋,莞尔一笑。
“有趣。”
沈云秋起身将她的绣花鞋用布擦干净,放进了衣柜。
鸢萝光脚冒雨跑回屋后,风儿纳闷的盯着问她。
“怎么这样回来了?伞呢?你怎么光着脚?鞋呢?”
她只回一声都丢了,便不再什么,风儿怕她感染风寒,急忙帮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可到了半夜,鸢萝还是发了高烧。
生病的日子,鸢萝只能待在屋里,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夫让知她病了,便批准她这阵子不用去请安。
西院,真是一处清净之地,鸢萝喜欢这份安宁,可这份清净很快就消失不见。
耳边又响起迷饶戏声,那靡靡之音自然是从梨花院传来,鸢萝放下手中的书,眉头微皱。
这沈云秋昨日唱的是昆曲《游园惊梦》,今日又换了唱京剧《锁麟囊》,前几日还唱过越剧和评剧,每日变了花样唱,他会的还真不少。
鸢萝闭上眼,捂住耳,可他的音色穿透力太强,始终在她耳边盘旋。。
“风儿,去把窗户和门关上。”
“嗯?”风儿一头雾水看着不耐烦的鸢萝,很是好奇,“二少爷唱的很好听呀。”
“好听什么好听,人家要休息,他不在他东院唱,跑来西院唱什么,真是扰人清净。”鸢萝完将头埋进被窝。
“二少爷以前经常在梨花院练嗓子,许是离老爷远,老爷听不着,他已很久未来了,这段时日,不知怎的又来了,唱的真好听。”
风儿只顾自的,鸢萝躲在被子里眨巴着两只大眼,听到关门声,她掀开被子,从床边走至窗口,轻轻推开窗,他的戏声更为清晰。
鸢萝趴在窗棂撑着下巴,不知不觉,脑袋里又钻进他半露肩膀,卖弄风骚的样子,她赶紧拍拍脸颊,她得清醒一些,怎么又忘了之前自己的告诫,可沈云秋却犹如罂粟,他的身影越想忘却越往人心里扎根。
这段时日,鸢萝足不出户,听他唱了五日戏,也了解他每日来的时辰,她提早坐于窗前,时而品茶,时而撑着下巴,沉浸在他的嗓音中,无法自拔。
只是突然有一日不再听到他的戏声,鸢萝才发现他的声音已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这下戏没了,心也空了。
雨总算停了,久违的阳光照进院子披上一层暖意,入春的气舒适怡人,到处都是绿,院中几颗树的枝头冒出绿芽,这是新春带来的气息。
几只鸟儿从四方井飞来,在地上停留,鸢萝靠在合欢树下,无聊的与它们话。
“你们是从哪来?又要飞哪去?”
风儿从门外进来,手中提着食盒,“吃饭了。”
“嗯。”
鸢萝跟着风儿进了里屋,她缓缓坐在桌前,风儿忙乎着从食盒里端出饭菜,鸢萝一看盘子里的菜不免诧异。
“今儿的菜,怎么这么丰盛?”
一盘珍珠糯米圆子,一盘清蒸太湖白鱼,一盘什锦蔬,一碗海鲜粥。
风儿端来水盆,鸢萝将手放进盆里洗净后接过风儿手中的帕子擦干手。
她帮鸢萝盛了碗粥搁在桌上,随即歪着脑袋一脸纳闷的立在那,鸢萝见她像是在琢磨什么事,不免好奇。
“怎么了?”
“真是奇怪。”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风儿还真不知该怎么同鸢萝解释。
“我刚刚领了饭菜,走在半道碰见二少爷,很奇怪他突然把我叫住,掀开我手中的食盒看了看,之后就同我他最近胃口不好,想吃青菜豆腐,便把咱们的食盒拎走了,他还让我去厨房把清风苑的饭菜领走。”
鸢萝愣住,望着桌上的菜,又与风儿对望,“那这些都是……”
“是少爷的饭菜,我奇怪就奇怪他平时嘴巴刁的很,青菜豆腐……”
风儿自言自语嘀咕着,鸢萝盯着桌上的饭菜,愣了好一会,沈云秋是真的看上那盘青菜豆腐,还是故意将他的美味佳肴换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