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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什么时辰了?”
鸢萝睁开眼,几平米的屋子依然一片昏暗,睡在她脚头的少年揉揉惺忪迷离的眼睛,起身扒着墙缝看了看。
“应当……亮了吧。”少年回身看了眼鸢萝,将单薄破旧的棉衣裹在身上,“我去弄些吃的。”
鸢萝在这不见日的地方与阿福朝夕相处七日,阿福很听阿满婆的话,坚守她的安排的任务,阿福很是单纯,也许寂寞太久,与鸢萝有不完的话,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鸢萝与他了很多,他惊奇又向往,当鸢萝提出带他出去,他又犹豫胆怯,阿福,他习惯了黑暗,见不得光明。
气冷,这屋子更冷,阿福每晚蜷缩在鸢萝床尾睡觉,鸢萝心疼这孩子整夜睡不踏实,便让阿福睡在自己脚边,阿福感动的热泪盈眶,他从未被人心疼过,原来被心疼是如此美好的感觉。
“又是土豆?”
鸢萝掀开纱布,愁眉苦脸的盯着篮子里的食物,土豆是她这七日里唯一充饥的食物,她心里暗想等她出去,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吃土豆。
“只有这个,阿满婆婆交代你饿了就烤给你吃。”
想来阿满婆也没亏待她,还怕她饿死,鸢萝不想让阿福难过,拿起篮子里的土豆,撕去皮吃起来。
“你也吃吧。”鸢萝对阿福:“吃饱点才有力气,我带你出去的时候,能跑快点。”
阿福低着头啃着土豆,突然抬起头若有所思的问鸢萝,“你……的那个我爹……他会对我好吗?”
鸢萝借机与阿福提起一些他的身世,阿福在回忆中也提到过自己的父亲是教书先生,很显然他肯定是乐博的儿子,这不会有错。
鸢萝看着他稚嫩的脸蛋,冲他点点头,“你还活着对他来便是最大的福气,他肯定会对你百倍的好,阿福阿福,你还真有福气。”
阿福傻笑几声,突然想起什么又愁容满面,“可是……阿满婆婆回来看不到我会担心吗?”
“担心?”鸢萝能理解阿福在意阿满婆的感受,这些年,他就像她养的傀儡,听从她的指令和安排,让阿福思想上突然完全摆脱她,也不太现实。
鸢萝想着怎样能让阿福抛弃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对未来的向往,便试着与他:“你和阿喜,都不属于这,出去以后,你不用再吃土豆,会有很多好吃的等着你,也有暖和的棉衣穿,你们可以读书,有属于你年龄的快乐,你不用再听阿满婆的指使去做你不喜欢的事。”
阿福听她如此,迷茫的盯着她,“可……阿喜怎么办?”
“我们会带他一起走,所以,你得告诉我,我们在哪里?”
阿福愣在原地,放下手中的土豆,鸢萝也不知这次会不会成功,这七日阿福始终守口如瓶,他可以出这个屋,可她不能,他一定知道怎么出去,可他太听阿满婆的话,坚守岗位。
阿福不吭气走出屋子,又将屋子锁了起来,鸢萝看着铁门,无奈的摇摇头。
看来,这次又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