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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坟脚村往西走两个时辰的路,就到了清水镇香火最丰的普济寺了。立冬刚过,不少邻近的达官贵人喜欢到寺里求签问佛,就连一般的平民百姓,也会早早地备好银钱,沐浴了净身,来寺里上柱香,求个来年的好风好水的。
一抬轿子停在普济寺的后门。轿子华贵盛美,不像是普通官宦人家的,轿子周身用金丝楠木围成,边角处坠下长流苏,缀着圆滑莹润的米粒大的珍珠。随行的侍卫步伐整齐,体态雄健,却穿着普通,似是不太想招人眼目,才打扮得如此低调的。
“到了。”
一个肥肥胖胖的女仆走上前,掀开帘子,弯下腰,一脸谄笑,朝车厢里递过了手。
走出一个贵妇人,身穿翡翠色金雀翎对襟夹袄,外套银鼠灰狐皮坎肩,里束垂褶金丝银坠长裙,端的是一身珠玉锦秀,可惜脸色苍白如纸,纤腰一握,身子薄弱得很。
她纤碧玉手抱着的,是刚满三个月的女婴。
那女婴粉脸白如雪,玉雕银琢般细致,两双明眸慧采流光,被一团水绿莹的软缎包住,看着就惹人怜爱。
不想妇人看了却嫌恶得很,柳眉微皱,将她随手一置:“奶娘,你且抱了去,我看了心烦,姨娘生下的是儿子,我好容易得这一胎,却是个女婴。只怕王爷是铁了心宠着姨娘了。”
“王妃过虑了,您才是王府后院真正的主子,她不过是一个唱小曲的歌女,如何能与王妃您相提并论?”奶娘却是不敢抱。
“哼,那又如何,若是这次生下的是个世子,而不是她,那姨娘就不会……”贵夫人越想越气,越气就越看那女婴不顺眼。
奶娘只好诚惶诚恐地接了去,那女婴离了贵妇人的怀抱,就哭了起来,双手乱挥,奶娘忙谄媚着笑脸说:“王妃,老婢下作,小郡主只愿意让王妃抱呢。”
“总是这样粘人,我此行乃是找慧方大师算卦的,却被她缠得不能离开,只好带了她一同来,难道我与大师说话,也要受她搅扰不成?奶娘,你就抱着吧。你不是说,今天你有一户亲戚也会来,你去吧。”妇人说完就走,毫不留恋。
女婴还是哭,奶娘只好边哄边朝寺内走去。
佛堂偏房的檀木方桌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这不是大侄女阿花吗?”奶娘笑着走去。
“表婶娘,十几年没见了,表婶娘还是这么年轻。”那转身迎向奶娘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农妇,发式简单挽起,随意插了素色的木簪,一身旧棉袄就暖和了。村里人勤快,棉袄被洗得发白了穿在她身上还是很好看。
她手中抱着的是她出生三个月的女婴,手上还牵了两个男孩子,年龄相似,都不过三四岁左右,大的长得强壮一些,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鼻子高耸,英气十足。
“阿花是有福气的,瞧这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康健,一个比一个白净。”奶娘随口一说,倒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