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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东大门,将大丰哥扔到车里,金随缘驱车直往吞鲸帮开去。
“大侠,你我无冤无仇,就饶我一命吧!”
大丰哥的穴道被封住,只觉四肢乏力,整个人像一滩烂泥,坐在车上,浑身发抖,摆尾乞怜,样子别提有多滑稽。
金随缘最看不起软骨头的人,这种人左右逢源,两面三刀,十足的可憎嘴脸。
不过真小人往往比伪君子坦荡,这大丰哥欺软怕硬,一旦用点手段,或许什么都招了。
金随缘笑道:“放了你简单,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此刻的大丰哥,自知上了贼车,一不留心,脑袋不保,一听有活路,顿时大喜:“大侠请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拍马屁!”
冷哼一声,金随缘双眼虚眯着,透着寒光:“你在霹雳堂是何身份,又在何人门下办事?”
被那寒光笼罩,大丰哥如芒刺背,脖子微缩,支吾道:“小的名叫陆丰,负责霹雳堂的保护费,这商业街归我管。”
“陆丰?”金随缘皱眉道:“霹雳堂的陆鼎是你什么人?”
“那是家兄。”李丰眼睛一亮:“怎么?大侠认识?”
“略有耳闻罢了。”
金随缘面无表情,可心里一震,这陆鼎的名头,他也曾听林彪说起过,乃是霹雳堂排名前四的高手,位高权重,深受曹家兄弟的信任,连钱财都交由他支配、
可谓霹雳堂的第三把手。
不过“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安排自家弟兄管辖商业街这块肥肉,这陆鼎的算盘打的也够精的。
“文华路一带本是吞鲸帮的地盘,你在商业街混迹,不怕招惹麻烦?”
陆丰寒颤道:“大侠有所不知,那吞鲸帮是名义上余杭三大巨头,但数月前江山易主,老虎拔了牙,威风不起来了!”
“哦?”金随缘怪笑一声:“那你可知新任帮主的身份?”
“不知。”李丰摇摇头:“但坊间流传是帮内混战,欧阳泽被偷袭致死,帮主之位悬而未决,暂时由堂主把持,要我说,不过是狗咬狗,篡位罢了!”
金随缘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很清楚。”
陆丰实诚道:“黑道本就是肉弱强食,谁拳头大谁都当龙头呗!”
当初他接受帮会时,就下令封锁消息,一来是为了稳定人心,二来可避免外敌趁机使绊子,但更重要的是隐藏自己的身份。
在江湖上,但凡神龙见首不见尾者,都会被冠以神秘,并且深不可测的面纱,就因为这面纱,才能从心理层面给予人未知的恐惧,这比摆出一个强者更具
威慑和压迫。
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内部崩坏的消息依然抖露了出来,好在真相尚无人知。
陆丰见他不言不语,心里直冒冷汗:“大侠,你问的我都答了,你行行好,就放过小的吧。”
“好呀!”
“真的?”
陆丰喜出望外,刚准备开车门,一道指劲已如奔雷般点在他胸口穴道上。
“我说话算话,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借你演出好戏!”
见他瘫软下去,金随缘满眼笑意,只是那神情中,带着点别样的意味。
校场上,林彪和李如阳正在观摩帮众操练。
林彪倚着一柄长枪,悠悠笑道:“李老哥,这群小子修为精进,将来必成吞鲸帮的支柱,到时你我怕要退休了。”
李如阳叹息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让年轻人把手,又有何妨?”
“你倒真想得开。”
林彪有些诧异,在帮中,李如阳一向偏执,更以老人自居,少有这般唏嘘之容,今日怎么忽然豁达起来了?
“帮主唯才是举,革新旧局,老夫虽不服,但这份心气是自愧不如。”李如阳摇头道。
“这么说,你是认这帮主了。”林彪笑道。
俗话说的好,一人拾柴火不旺,众人拾柴火焰高,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才能达到目标。
林彪深受信任,自然心系帮务,对手下严苛责问倒无大碍,怕只怕帮中这几位老人,自持功劳,倚老卖老,甚至重演反叛之祸。
如今李如阳放下傲气,这对帮会来说,无疑是件大好事。
“初生牛犊不怕虎,老夫也想瞧瞧,这新帮主到底有多少斤两!”
“这老李。”
林彪心里好笑,明明接受了现实,却还一副以观后效的样子,上了年纪的人,自尊还真比命贵呀。
“启禀两位堂主,帮主回来了,让我传唤两位过去。”
前院小路,一位门卫匆匆跑来。
“知道了,下去吧!”林彪对门卫摆摆手,然后转向李如阳,笑道:“李老哥,随我走一趟?”
“也好。”
李如阳未回绝,于是两人一同到了大厅。
进了门,金随缘正在喝茶,两人立马行礼:“属下参见帮主。”
金随缘将茶放下,淡笑道:“都自家兄弟,这套礼节就免了,入座吧!”
“谢帮主。”
两人相视一笑,至少比起别人,自家主子这架子是小的多了。
“王深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金随缘进入正题。
“消息都放出去了。”林彪道。
“霹雳堂那边有何行动?”金随缘问道。
“据探子来报,霹雳堂并无异动,不过抽调了一拨人到南边,曹松亲随而行。”林彪皱眉道。
“霹雳堂在上海也有势力?”
金随缘知道这些帮派都是在余杭发展起来的,若在别处也有大批人马,那就相当于藏着一颗隐藏炸弹,不得不防。
林彪分析道:“暂不清楚,但据说曹家兄弟祖上是在上海发迹,留下了大批财产,或许曹松是去谈生意。”
“罢了,曹飞不在,对我们更有利,既然他们迟迟不肯动作,咱们就帮他一把!”金随缘轻叹一声,又到门外提进一个麻袋。
“这是?”
李如阳把麻袋解开,从中滚出一个人来,惊得他双目一缩,大惊道:“霹雳堂的陆丰!”
一旁的林彪也是喜出望外:“帮主,你怎么把他给抓来了?”
“此事说来话长。”金随缘笑了笑,又道:“你们瞧瞧,该怎么处理?”
“这陆丰盘踞商业街已久,敛财甚巨,准能炸出油来!”
在林彪看来,帮里现在最缺的就是钱,而这陆丰富贵之名,他早有耳闻,如今被擒住,若要以钱财换命,岂会不给?
李如阳却不赞同:“这陆丰是一介蝼蚁,但他是陆鼎的弟弟,据我所知,这两兄弟双亲早逝,相依为命,陆鼎膝下又无子嗣,对这陆丰是宠爱有加,帮主
若以陆丰为饵,逼迫陆鼎拿三家会所交换,这可比百万现金实惠的多!”
金随缘眉头一扬,反问道。“如今霹雳堂和咱们处于胶着状态,你觉得曹松会任由陆鼎放肆?”
“这……老夫也不敢肯定。”李如阳有些哑然:“不过可以一试!”
金随缘微微叹息:“黑道中人讲究报应,且不论道义,即便成功,只怕也会激起刀兵。”
李如阳和林彪江湖经验丰富,自然懂得此间道理,一旦用陆丰做饵,就相当于正式和霹雳堂宣战,到时,就算曹家兄弟不出手,陆鼎也会率帮众杀来,最终
两败俱伤,不死不休。
见两人有恻恫之色,金随缘抿了口茶,方才道:“我这倒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帮主请讲!”
“若此时和霹雳堂一战,我们有几成胜算?”金随缘问道。
两人不解,却也没藏着掖着,如实道:“四成!”
“那少了陆鼎和一个肉身境高手,又有几成?”
林彪思虑道:“曹飞在外,陆鼎若死,就有六成胜算!”
金随缘陡然站起,双眸放光,振声道:“那我就给你这六成!”
“帮主此话当真?”两人惊骇不已,直呼出声。
也难怪两人震动,撇开曹家两位坎境高手,霹雳堂其下的能人也不少,这些人平日神出鬼没,打探消息都不简单,更别提击杀了。
“你们附耳过来。”
金随缘眉宇含笑,在两人耳边低声细语一番,只见两人的脸上,一会儿迷惑,一会儿惊骇,一会儿又是激动,喜怒哀乐,各种表情连番上阵,像变戏法一般。
“妙,太妙了!”
林彪一拍手掌,兴奋的连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李如阳老眼炯炯,透着愁绪:“这招欲擒故纵实在出奇,可若出了一点纰漏……”
金随缘打断他的话,笑道:“放长线钓大鱼,能否演好这出戏,就看二位的表现了!”
“属下定不负帮主重托!”
肉板上钉钉,两人也不再推辞,对其一拱手,便退出门去。
“霹雳堂,等着我的大礼吧!”
把玩着悬挂在墙上的平安玉,金随缘拳头猛然紧握,玉璧顿成碎片。
夜幕降临,交待一些事后,金随缘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名叫“1900”的舞厅。
据说这块地皮是北洋时期,一位英国买办花了重金买下的,原先建了图书馆,后来战争伊始,被烽火狼烟吹了个干净,几经辗转,才到了青鲸帮手里。
欧阳泽是激进派,为了扩大地盘,不惜与多个帮派为敌,但他父亲欧阳阁却是文人出身,早年留过洋,枪杆子和笔杆子都玩的溜,这舞厅,自然也少了几分
烟花之气。
“欢迎光临1900”
霓虹光下,几位身着正装的侍者早早站在门外,迎接进门消费的客人。
这些人,不算帮会人员,更不能参与任何帮会大事,自然而然,也就认不出眼前这位年不过二十的俊朗小哥就是这家舞厅的掌控者。
来舞厅不为猎艳,就是为了借酒消愁。
而金随缘独自一人坐在吧台,点了一杯红酒,轻轻椅,尽兴后,一口闷下。
爱酒之人如饮甘露,不爱酒之人如吃糟糠,难以下咽。
他并不好酒,却也并不厌酒,千杯不醉,却难品尝滋味。
“无酒不出诗,今儿个有酒,又没了兴致,可惜可惜!”
又饮了一杯,金随缘忽然自言自语起来。
“独自小酌有何意思,倒不如加个人?”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坐到金随缘身边,眉眼含笑看着他。
若男人长得俊俏,顶多让人赏心悦目,可若处处透着一股英气,那无疑能勾起女人心里火焰。
金随缘扭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女人,不解地反问道:“我们认识吗?”
女人模样漂亮,垂至耳畔的短发,穿着一件上好的皮衣,黑色的皮裤使她姣好的身材看起来更加诱人,平添了几分另类的美感和野性。
女人笑吟吟道:“不认识,就不能一起喝一杯?”
被一个陌生人搭讪,金随缘并未表露态度,只是摇摇酒杯,淡淡道:“请便!”
“听口音,你是本地人吧?”女人似乎对他很感兴趣,对他的冷漠也视而不见,自来熟地问道。
“恩。”金随缘点点头。
“小小年纪,就来舞厅买醉,莫非是情路不顺?”女人见他一本正经,样子倒可爱了几分,不由吃吃娇笑。
金随缘冷眼一瞥:“姑娘问的未免太多了!”
沾了血腥的眼神,比起提着血刀的手,更加让人畏惧。
那种冷漠和肃意直冲女人的心房,刹那间,她身形轻晃,如被一股飓风拍打,可转瞬后,又恢复了正常,顺手取过一杯红酒。
“该罚,该罚!”
说笑着,女人一口将其饮尽,白净的面庞也顿时变成了红色,这使她的模样看起来更加娇艳动人。
会酒脸不红,红脸三杯倒,可金随缘明白,能不能喝酒,和这并无多大关系。
这女人玉颜飞霞,状似酒醉,但眼眸露着神光,清醒澄明,显然是个喝酒的老手。
就在此时,一只手从后边搭住金随缘的肩膀,阴沉道:“兄弟,你这位置我要了,去别的地方喝吧!”
闻言,金随缘和女人不约而同回头。
只见三个穿着打扮十分时髦的青年正站在背后,各自叼着香烟,仰着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金随缘眉头微皱。迷茫道:“你是在和我说话?”
“不是你,难道是鬼呀!”为首的青年冷声道。
金随缘不以为意,依然自顾自喝酒。
“哼……”青年侧过身,手按在他肩膀上,冷笑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