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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月台没有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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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仿佛隔着时光

张望似乎挽留迷茫

一切已习以为常

随着旅途徜徉

印象总是这样

谦虚的被憧憬覆盖,淡忘

雨似乎也落得悠长

站上月台踮脚深望

那一行依依不舍的目光

却翻不过高墙

脚步略显匆忙

车轨奔向远方

载着谁的倔强

偷了谁的渴望

【诗意言】

橘黄的灯光,静柔的在漫漫黑夜中撕开一道口子,她的牙齿虽不锋利,却如老媪那般慢磨着时光,给三五成群的旅客誊出张望的空间,好把故土最后再望一眼。踱着脚步的鞋底,与粗粝的站台,擦出了浓浓漫思,弥留与远离,不舍与决绝,孤寂与坚韧,如泛出水面的绿藻,遮盖起深不见底的日子。

我踮起脚,想让视线翻过车站的高墙,看看郑州这座城市的阑珊,但泼墨似的黑夜,在城上空开了一个没有星辰的洞,投掷再多的热望,也不是枉然么?还是听听凌晨时城市鼻息下的酣眠吧,密密麻麻的细雨,打着没有节拍的鼓点,耳膜被这水泥清灰间的响动拥抱,掺杂些行李箱轮子的躁动,大概即是想记住又不想哼唱的旋律。

读了一本科幻,站台就变成了星际空间站,和我一起奔赴远方的乘客,成了那发配其它星球的原始居民,倏然觉得回不回的来,像个世纪性的难题。可能故乡那本书,太过厚重,我们只需要偶尔看看站台这个沧桑的封皮就好,如泰山般重的沉思,让回望成为奢侈,有谁能够消费的起呢?

很多人和我一样,赌上了孤注一掷的信念,打算去异乡搏一搏未来,可前方的山川与险滩,将人拦在途中,恰如此时置身站台,手里紧紧握着褶皱的车票,像是被熠熠生辉的邀请,像是被挥别不问的遣送,向前迈一步与向后踏一步,我们都无从选择。

一辆不知驶向何方的列车,呼啸而过,将这些尴尬的杂念冲散,跌宕进湿漉漉的地面,一切又平静如初。傻念什么呢?我忖度自己的警敏,就把身体当做一块肥皂,不好么?噗溜一下,滑到下一座城市,下一个站台,口中默道尼采的一句诗:“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算是自命不凡的慰藉吧。

要知道,正是这奇形百怪的碎碎念,像麦芒微微刺痛了肌肤,才感觉到伟大的现实啊,不至于形神缥缈,不至于成为颤颤巍巍的纸鸢,扶摇上青,也是终跌落一地梦的碎片。

始终以阵痛为篱,圈住心中的浮思,牵制灵魂深处的野兽,反之,亦借这股倔强与蛮力,拉着我走出自己的樊笼,从黑夜到白,从黎明到黄昏,我相信只要步履不停,总能与未来那个更好的自己相遇。

“嗨,你还好么?”

“恩,我把自己变得好坚强。”

“谢谢,你步履不停!”

“也谢谢你,让我看到了自己的背影。”

要发车了,绿皮箱缓缓开动,站台渐行渐远,明年这个时候,还是老样子吧,在这里等一个我,在这里见下一个我,但我都欣然接受那个过去与未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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