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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这所谓的异时空诊室有没有那么神乎其技,但不管怎么说,系统至今为止也没有坑害过自己,试他一试也无妨。
系统也未让她失望。
片刻之后,阿冕就被完好无损地送了回来。
人还未醒,君诺这时才有功夫打量她的容颜。她身材娇小,睫毛长而卷翘,肌肤白得有些透明。阿冕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和这个时代对女子的审美处处相悖。
这样一个看上去乖巧温柔的姑娘,怎么会……君诺叹息了一声,将人从床上抱起。
就君诺打量她的这几秒时间,阿冕睫毛微颤,似是即将醒来,这地方不能再待了。
眨眼之间,两人就重新出现在了石屋子内,坐在石桌边上的慕止听到细微的声响,转了过来,“如何?”
君诺将阿冕扶上自己的那一张石床,才道:“诊室通知说已经处理完毕,前后就花了几分钟的功夫,就把人给送回来了。应当是没事了,我看她面色挺好的,多半是要醒了。”
这还是君诺第一次进异时空诊室,还想接机观摩一番,没想到异时空诊室的工作效率那么高。
要是没有个病痛,通往异时空诊室的大门并不会开启,她最多只能去到那个出售朱颜玉露的小屋子,却进不了诊室的大门。是以过了这么久,她对异时空诊室的认知却寥寥无几。
好不容易借着这次机会进去了,君诺没来得及仔细查看有无其他蛛丝马迹,就不得不带着即将醒来的阿冕离开了诊室。
“醒了。”慕止道。
不出她所料,阿冕才躺到床上,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缓缓睁开了眼睛。君诺背对着阿冕,慕止提醒了她一句,才收住了口,来到阿冕的身边。
“感觉怎么样?”君诺问道。
阿冕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到君诺和慕止二人,似乎还有些搞不清楚状态。看到两个陌生的人,阿冕蜷缩成一团,不停地往后面靠。
莫非是把之前在布仓发生的那些事情都给忘了?君诺第一次看到她睁眼的时候,就看出了这个姑娘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就像是个十来岁的孩童,对一切事情都充满了未知和好奇。君诺明白,她眼中的天真,是任何一个经历过世事的人都无法伪装出来的。
君诺不知道阿冕经历过什么,只能尽量简洁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将在布仓发生的那些事情和阿冕重复了一遍。
“还是想不起来吗?”君诺道:“对了,你知道旯丘吧,我们两个和他一起进来的,而我最先找到了你,有印象吗?”
君诺循循善诱,阿冕的状况却并不乐观。不过大抵是她也感受到了自己对她没有恶意,阿冕看向二人的眼神终于不再带着戒备。
听到旯丘这个名族,她怯怯开口道:“丘、阿哥在哪里、丘哥哥在哪里?”
除了面色还有些苍白之外,阿冕的情况看起来没有太大问题,精神气也好得很,异时空诊室果然是立竿见影。
这本是好事,君诺却觉得有些奇怪。按照系统的尿性,这时候必然要好好坑她一把才是,怎么会送了她一个这么靠谱的异时空诊室?
要知道,异时空诊室不但帮着自己将人给治好了,还分文未取啊!朱颜玉露的药效不算明显,但即便是那样,它会们的价格都要达到一万星币一瓶。
而异时空诊室这么快就药到病除,系统竟然没有任何提示?不需要交钱吗?亏她把阿冕送进去之前还担心了许久,怕自己的星币不够花呢。
君诺狐疑地想着,手上动作却没停。
她扶着阿冕来到门口处,掀了皮帘的一角,让她看外面的喧闹景象,“他遇上了一点事,现在去处理了。等他办完事,很快就会过来找你的。”
阿冕出奇的好哄,听说旯丘在忙,就乖乖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往门口扫,似乎在等待旯丘的归来。
她和旯丘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君诺虽然好奇,却也没指望能从阿冕口中问出什么。
光是布仓着火,就折腾了好一阵子,直到他们离开的时候,布仓的火都还没扑灭。现在再加上一个粮仓,也不知道旯丘什么时候才能应付得过来。
君诺倒是想去粮仓那边看看情况,但一来粮仓历来都是大小部落最看重的地方,他们作为外来人,单从身份上看就有些不尴不尬。
二来,旯丘将阿冕托付给自己,他看向阿冕那紧张的神情就好像是看着稀世珍宝似的,君诺可不敢放下阿冕不管不顾。
阿冕不声不响的,只坐在床头等着旯丘归来。君诺试着劝她小睡一会儿,阿冕却不乐意,摇了摇头睁着大眼等人。君诺拗不过,便就不管她了。
她来到桌边坐下,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布仓这边刚聚集了那一些人,粮仓又接着着火了,这不该是个巧合吧?”君诺一手撑着太阳穴,头痛道。
“你觉得是调虎离山?”
“难道不是吗?”君诺神色沉重,“粮仓那么重要的地方,城内专门狩猎队猎得的东西可都放在那里了。除了一些散户和家家户户的私产,城里战士们的粮食储备都指着那一个地方,那儿向来都是重兵把守的。”
君诺忽然趴上了桌面,凑到对面的慕止耳边,“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芦花说的话。”
芦花一直表现得胆小怕事,君诺和慕止当时都在场,不觉得她的害怕是装出来的。那么如果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这事情就麻烦了。
“你是说她看到的黑影故意制造了布仓的那一场大火?”慕止道:“如果这个黑影真的存在,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还真是细思恐极。”
为了钱?那他就该把布仓偷空了,而不是烧了它。那黑影的目的应该只有一个,制造混乱。只要布仓起火,势必会引来大家救火,那么这时候在粮仓动手脚,被发现的概率就会大大减小。
慕止回忆了芦花的话,补充道:“据芦花所说,她一路追着那个黑影,看到那个黑影直接离开了旯热城。也就是说,对方不是城内的人,那他的目的就很难说了。”
两人的面色都有些沉重。
粮仓会着火,说明那个逃跑的黑影一定还有同伙。那么问题来了,这些人会有多少同伙?他们费尽心思毁了旯热城接下来几日的储备粮,总不会是闹着玩的,这只是第一步罢了。
现在极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打算攻城。两人都不清楚旯热城的状况,不知道哪些城市与他们交好,也不知道哪些城市与他们为敌,对方的实力又是不是足够强大。
君诺当然有全身而退的办法,可问题就在于,他们才刚刚和旯丘进行了交易,如果还指望有下次,就不可能这个时候想办法离开。
但要是留下,她是该袖手旁观,抑或是趟一趟这浑水?好像哪一种选择都有些奇怪。
慕止见她又在犯愁,安慰道:“想那么多做什么?愿意就帮,不愿意就开溜。现在是旯丘摊上了事儿,你不如看看他的态度。依我看,到时候他恐怕还会找人护着我们。”
想想也是这个理。
要是自己摊上了事情,除非是真的应付不来,否则她是不会希望将别人牵扯进来的。
“君诺。”
君诺听了慕止的话,正兀自深思,岂料他前一刻还是安安静静的,下一秒就神色一凛,“君诺,跟我走。”
他不由分说就拉起了君诺的手往外跑,君诺挣脱不得,低声喊道:“哎,咱俩走了,阿冕怎么办啊。”
“交给小林照顾就行了。”
这一夜,有人在外奔波,有人忙得焦头烂额。所有人都没有睡好。
到了天就要破晓的时候,外面的声音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事情都处理完了,还是大伙儿都没力气动弹了。
旯丘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君诺的住处,大石等人没有阻拦,他就一路走到了君诺和慕止的房间外。
“城主。”君诺淡淡打了招呼道。
拖了那黑影的福,君诺昨夜压根就没有睡觉,距离她和慕止回到屋子里,也没过多久,现在整个人看起来都软趴趴的。
“阿冕现在怎么样?”旯丘一副抱歉的表情道。
“丘哥哥!”许是听到了旯丘的声音,刚刚才小憩了一会儿的阿冕立刻爬了起来,看到来人真的是旯丘之后,喜笑颜开。看样子,对旯丘十分依赖。
君诺也是挺佩服她的。昨天经历了一仇灾,人都给呛晕了,经过异时空诊室的救治之后愣是没什么事儿,大半夜的也不睡觉,非要等着旯丘回来。
直到刚才,阿冕才有些撑不下去了,稍稍眯了那么一会儿。此刻看到旯丘过来了,却又瞬间清醒。
旯丘看到毫发无伤的阿冕,也不知他心里是什么滋味,红了眼眶。好生安慰了阿冕一番,才将她哄去睡了,跑来和二人致谢。
“不用不用。”君诺救她的时候就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自己,此刻被旯丘千恩万谢的,哪里好意思,她连忙转移了话题,“不知道粮仓着火的事情,城主有没有别的看法?”
“你的意思是?”旯丘不答反问。
旯丘一大早就过来了,对着阿冕嘘寒问暖的,君诺还以为他早把昨夜火灾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想着大家好歹也是相识一场,才打算提醒一下他,特意把话题转到了这一件事情上。
不过看样子,旯丘并不是不知晓事情的轻重啊。她挑了眉,也不和他绕弯子,道:“对方利用布仓着火的事情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其真正目的却是为了吊走看守粮仓的看守力。”
君诺敲打着桌面,发出嗒嗒的声响,“但即便如此,看守粮仓的战士们和看守大门的那些是一样的,不是天大的事情,并不能吊走他们的全部力量。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依然找到突破口将粮仓点燃。”
“我也在奇怪他是怎么做到的。”旯丘道:“不过现在这个不是最重要的,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要我下令防范好各个入口,不给他们潜入城中的机会,就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是担心,他们根本不会再来了。”
君诺昨夜去了现场查看,已经找到了爆炸产生的原因。但正如旯丘所说,哪怕是爆炸,也是需要条件的。只要敌人不能进入到旯热城内部,就别想再次下手。
但显然,敌方接下来的动作,恐怕根本不用再凭借这样拙劣的手段。眼见旯丘似乎还有话要讲,君诺并未开口,而是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粮仓里的食物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旯丘叹了口气,“族人们倒还好一些,他们家里都有一些食物,但城中的将士们,他们就……”
每个城市都有一些不成文的规定。君诺在这里住了几天,就打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原来城里的战士并非是自己报名的,也不是由城主下达命令每个家庭必须有青壮年参军之类。
毕竟现在很多所谓的家庭都是好几个男人独自为家,而他们共用一个女人。这听起来让人难以接受,但这就是现状。
多夫或者多妻的情况都存在,关键还是看男人有没有足够的粮食养活自己和他的崽子。如果男人足够强大,也有女人愿意跟着一个男人过日子,但大部分的女人为了生存得更好一些,都会依附于几个男人。
一夫一妻的情况不是不存在,却少得很。
君诺对于这些当地人的感情观不想评价,但这直接导致的就是,像征兵这样的法子根本行不通,因为没有男人愿意抛下自己的崽子和女人,看着她们和其他男人走到一起。
城中的守卫战士,其实大多是那些养不起崽子的家庭主动贡献出来的。
他们生了孩子之后,却没有办法供养自己的孩子。这一部分孩子就可以交到城中,由专人抚养,而孩子的父母,则会得到一头猪或是羊当昨补偿。
这样的事情天天都在发生,旯热城作为一个中等城市,已经算是好的了。要是放在偏远的小洞族,这一部分大人养不起的崽子很有可能会被直接宰掉。
“他们烧了粮仓,战士们可能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旯丘愤愤的同时,却又有点无可奈何,“飞峡城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们的话,就想得太美了。”
会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旯丘不用细想就知道对方一定是飞峡城的人。那是一个近几个雪季才渐渐兴起的小城市,因为每年雪季都能给禁城提供大量的新鲜蔬菜瓜果,这才破格提升成为了小城市。
可光是这样,他们并不满意,每年都会欺凌一些弱小的洞族,将那些洞族的人全都抓起来充作奴隶。
战败的一方被充当成奴隶,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飞峡城的特殊之处就在于除了他们的城主之外,其他所有的人全都是奴隶。
这简直难以想象!
依靠着这种手段,飞峡城从只有一个人,慢慢变成了一个拥有近万人口的奴隶城市!
以前他把注意打到那些小洞族身上就算了,禁城的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他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旯丘的所思所想,君诺自是不会知道。听到旯丘的话,她忽然打断道:“他恐怕只是想营造一个稳中捉鳖的假象。”
“什么意思?”旯丘闻言,面露困惑。他能够看得出来,面前这个小丫头虽然年纪不大,鬼点子却不少。
就说昨天,她跑来和自己说要一起去找阿冕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这丫头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她在算计自己。但能够抛却性命不管不顾地算计自己,却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光是看在这一点上,自己就不会与她计较。
不论如何,于危急时刻挺身而出的是她,将阿冕救出来的也是她。阿冕受了伤,将她治好的,还是她。
所以君诺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来,旯丘只是疑惑,却不会怀疑。
“先是将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布仓,再伺机动手,这一路手法叫做调虎离山。如此可见,对方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我们能够想到的东西,他就真的一点都想不到吗?”君诺清了清嗓子道。
是啊,飞峡城虽然只是一个小城市,里面的人还都是奴隶,但他们的城主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货色,禁城的城主流霜都被他哄得团团转。可这样一个人物,竟然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哪怕他烧了自己的粮仓,他一声令下,关乎到自己身家性命的大事,自己的族人们会在这个时候不管不顾吗?这是不可能的。
这一点,那飞峡城的城主肯定也能想到。可要是这样的话,旯丘就有点想不明白了。照这么想想,飞峡城的城主这一手,不是什么作用都没有吗?
“不是白费功夫。”慕止倒了一杯茶递给两人,又给自己徐徐倒了一杯,似是看出了旯丘的意思,接口道:“他就是要让我们误以为他想瓮中捉鳖。”
慕止轻笑道:“若我们信了,城主当如何?”
“当然是立刻征集粮食,然后给战士们派发下去,让他们好好休息。等到飞峡城城主以为我们已经被困在城内将要饿死的时候,和他们大战一场。”旯丘道。
“那么其他族人们呢?”慕止自问自答道:“一荣俱荣,要是旯热城破了,他们又如何独善其身?所以如果真有敌军来袭,就算是普通的族人,大家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他们最终也要加入战场。”
见旯丘并不反驳,慕止接着道:“所以城主一定会下令,让大家都好好休息,吃好喝好养精蓄锐,等到时候到了,一起迎战。”
“可有什么不妥?”旯丘想想的确如此,不耻下问道。
“那怎么能妥当呢,这可是大大的不妥啊!”君诺饮了好几杯水,觉得嗓子好受了些立刻道:“城内那么多的男人,就算是去掉守城战士们,那个飞峡城城主有把握赢吗?他压根就没有。所以烧毁粮仓的意义不大,他的目的是让我们暂且卸下防备。”
“不出所料的话,他马上就会派人攻打。”君诺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呵欠,“闹这么大的动静,他其实就是想让我们昨夜睡不好。只要我们睡不好,他今儿个就可势如破竹啊。”
旯丘闻言,面色一变再变,想了许久才想通其中关节,不由得焦急道:“那这岂不是一个死局?”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马上就要天亮看。听君诺和慕止这一分析,旯丘竟觉冷汗淋漓。
要是自己真的相信了他们,将计就计让大伙儿都去休息,那可就全完了。昨夜大家跑上跑下,都累得狠了,这要是一休息,就是别人打上门来了也未必来得及反击。
可就算他们此刻严阵以待,大家经历了昨天晚上的那一遭,个个都是气力不足。
当然,不管是战士们的武力还是战士的数量,都超过了飞峡城的人。但这一战下来,他们未必就能讨到好。
尤其是那个邪门的飞峡城城主,据说他手底下的奴隶,每一个都对他十分衷心。哪怕是死,这些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他们的将士再强大,又怎么比得过一群不要命的人呢?这一战如果真打起来,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落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城主不必着急。”君诺见旯丘看着已经想得通透,不急不缓道:“这飞峡城城主如此狡诈,城主会在他身上栽跟斗也是正常的。要不是慕止提醒,我昨夜也险些被他骗过去了。”
“道理我都懂,可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不行,我得立刻去通知城中的战士们,就算是战死,也比被飞峡城的人暗害了的强。”旯丘实在坐不住了,站起身就想要出门。
“城主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吗?”君诺语速不急不缓,似乎根本不担心接下来的这一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