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24

玉阶的分析让一边听着的李从靖和周龙两人都沉默了片刻。说实话，玉阶已经将已有的线索分析的很透彻了，他们一时间也也想不出什么有利的线索。

最后，李从靖有些迟疑的语气打破了沉默，他指着玉阶准备的资料中的某处问道：“玉姐，这两个第一发现者有没有可能……”

“没有。”玉阶清冷遗憾地摇头：“你们手上拿着的证词你们都看过了，那份证词没有问题，证词中所说的视频林秀也拷回来了，由于时间有限，我没来得及看，也没来得及准备给你们看。不过林秀看过，说是没有问题，与俩人的口供相符。”

玉阶的话说完，一时间，办公室中的三人又陷入了沉默。这种犹如一团糟乱的毛线一般的案情，让人完全没有头绪，头疼无比。

“玉姐，我觉得护城河这么长，流经的区域也不总是没有监控的郊区，我们可以查查护城河有监控河段的监控录像，说不定会有收获。”周龙犹豫着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玉阶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沉重地点了点头：“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暂时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周龙，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这个办法真的是非常的耗时耗力，事倍功半，而且看起来与玉阶交给伊丽莎白的工作有些重复。但是现阶段案件毫无头绪的时候，耗时耗力她们也只能认了。何况伊丽莎白查出来的河段不一定是有监控的河段。

三人林林总总地又各自说了几个自己的想法，但最后都被否定了，因为对案件的进展毫无助益。从李从靖和周龙两人来到玉阶的办公室开始到两人离开，三人在办公室中讨论了一个多小时，最终除了周龙的想法，案件依旧毫无进展。

在李从靖两人要离开的时候，玉阶将两个光碟连同最开始准备的资料分别交给两人：“案件的资料你们先带回去，自己手头的工作完成之后，有时间了就研究研究，光盘里的视频是林秀从第一发现者所诉的便利店的监控视频中拷贝下来的案发时的录像，今天没有来的及给你们看，你们也可以回去再看看，有发现了及时联系我。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辛苦你们了。”

李从靖和周龙离开后，玉阶放松身体跌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眉心紧蹙着看向落地窗外已经开始黑下来的天色，眸中清冷的光芒渐渐变得晦暗朦胧，唯有夕阳的残辉在黑白分明的瞳孔中烙下模糊的暖橘色的亮斑。

“爸……”

门外警员工作室的亮光一点点地熄灭，最后只剩下玉阶办公室中的灯光在满室的黑暗中茕茕孑立。然，窗外夜幕降临的那一刻，一点点、一点点亮起的斑斓的的霓虹灯终究将黑暗的夜幕吞噬，也将黑暗中茕茕孑立的玉阶身边的亮光尽数掩没。

将目光从那纸醉金迷般阑珊的灯光中抽回，玉阶打开电脑调出林秀拷回来的那份视频档案，一个多小时的监控视频，大小有四五百兆。

明亮的便利店，临街的一面是明净高透的玻璃墙，墙内设置了简单的就餐台和高脚椅。进门处的一面墙是收银台，其他两面墙则是摆满了货架。除此之外，店中央也整齐地摆着四五排白色的货架，货架上满满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商品，货架间距也仅仅够一人行走，整个便利店看起来非常的拥挤。

画质还算清晰的视频中，第一发现者的小情侣两人紧挨着坐在临街的玻璃墙边的就餐台前，就餐台上摆着一袋薯片、一瓶可乐、一碗红油关东煮串串还有几个空的零食袋。女孩拿起一串丸子，自己咬了一颗后亲昵地将丸子递到男孩的嘴边，男孩也顺势吃了一颗，一边嚼着肉丸，一边笑眯眯地对女孩说着什么，女孩娇羞地嗔了男孩两句，两人便笑闹开了。笑闹完之后，两人又开始互相喂食，接着笑闹……恋爱中的年轻人，总是有着无穷无尽的外人无法理解的话题或甜言蜜语相互倾诉。

或许是太过于专心视频中的内容，看着看着，玉阶不禁有些失神，因为无法理解视频中的小情侣的感受，让她有些自嘲。或许，是她老了……

再看两人的互动，也可能是她太孤独了……

孤独？玉阶一惊，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从恍惚中惊醒，看看视频的进度，玉阶不禁摇摇头，居然发呆了近五分钟。将视频进度条往回拉了五分钟，放空自己的思绪，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专心寻找着监控中的线索。

然而，一小时的视频结束了，玉阶脑海中唯有的印象便是一堆狗粮——那对小情侣的相互喂食、笑闹，有用的信息依旧跟没看过视频时一样，这个视频仅仅能够证明这对作为第一发现者的的小情侣单纯的只是尸体的发现者，不是凶手。

无奈地将电脑关掉，玉阶知道自己今天已经达到上限，再也找不出线索了，便简单地收拾收拾桌上的东西，揉捏着酸涩的后颈，拎起包关灯回家。

又是一个人心纷乱的不眠夜。

第二天一早，还没到上班时间，玉阶提前一小时来到了警署。只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在警署门口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月健。

“月副市长这是？”刚从车站出来向警署走去的玉阶在门口被月健拦住，玉阶清冷地看着月健，那眸中的冷光却是让对上她的眸子的月健心头一悸，瞳孔微闪。

“玉组长，月某只是想早日领回小女……昨天已经请律师给警署递交了申请书了。”

月健那一脸虚伪的悲伤和鳄鱼的眼泪看的玉阶心中作呕。

玉阶垂眸思考了半分钟，抬头看了看警署大厦上的大钟，微微眯眼：“月副市长来早了，法医组现在还没出勤，我也没办法将死者的尸体交给你。”

比起月健每每说到“死者”、“尸体”之类的词便支支吾吾、一脸痛苦不忍的样子，玉阶对此便毫不忌讳了。或者更准确地说，玉阶没兴趣也没时间跟月健虚与委蛇。

“月副市长等法医组出勤了再来吧，我会帮你问问这件事情的。当然，如果月副市长闲着没事干的话，也可以在我们警署大厅里休息着等一会儿，我还要处理案件，就不跟月副市长聊了。”没有给月健再说话的机会，玉阶匆匆地又补充说了两句，便转身快步向警署走去，也不管身后的月健脸色是多么的铁青难看。是了，被玉阶拐着弯嘲讽了一通闲着没事干，他的脸色能好看到哪去。

而转身向警署走去的玉阶也没有怼了月襟的那种想象中的爽快，反而多了几分的沉重，月健昨天已经递交了申请书了，法医组那边对于尸体的解剖也早已完成了，她没有理由再扣着月仙莹的尸体，看来今天她是拦不住月健将死者尸体带走的决心了。现在，只希望伊丽莎白已经将她交代的事情办好了。

只是，刚进入警署大厅门口左转，余光透过玻璃门瞟到外面还没离开的月健，玉阶神情微凝，月健为什么这么急着将月仙莹的尸体领回去？为了让死者入土为安？这话若是在那场弃车保帅的记者发布会之前，她可能会信，但现在，她是不信的。

到了办公室，玉阶立刻就打开电脑，借着警署开门前的这段时间将那个录像又看了一遍，却依旧没有什么收获。

案情毫无进展，玉阶心里非常地无力。

时间在视频的进度条中悄悄流逝，视频接近尾声了，却有人突然闯进了玉阶的办公室。

“玉姐！”来人是李从靖，蓬乱的头发，眼底青黑，显然是一晚上没睡好。眼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玉阶抬头惊讶地看着李从靖：“从靖，怎么这么早过来了，有什么发现吗？”

“玉姐，我昨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晚上，终于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玉阶清冷的眸光微亮：“什么发现？快过来，我正好也在看。”

李从靖凑到玉阶的办公桌前，用鼠标将录像视频的进度条拉到13分45秒。视频中的情侣依旧在打情骂俏，李从靖只让视频播放了一秒就暂停了，玉阶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

“这里怎么了？”玉阶疑惑。

李从靖又将视频向前拉了一秒，指着屏幕上小情侣坐着的餐台旁边空着的地方的玻璃：“玉姐，你注意这里。”

说完，李从靖又开始播放视频。视屏播放的瞬间，一辆黑色的轿车从李从靖所指的地方飞驰而过，两束明晃晃的车灯也如同流星一般闪逝。李从靖飞快地按下暂停，此时轿车还没有完全离开监控的范围，视频左上角依稀可以看见扭曲的红色指示灯以及车尾的——车牌！

在视频正常的进度下，轿车在监控中出现的时间不过半秒不到，若不留心，很难注意的到，更遑论截下车尾的车牌号。

－－－－－－题外话－－－－－－

咸鱼来填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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