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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奇思!你还知道柴兴死了?!”
徐恒一声喝问喊出,喻奇思立马改口:“不,柴兴没死!”
“柴兴死了,上个月下旬入的土……”徐恒叹了口气,“奇思,现在还要瞒我吗?”
“不,柴兴死了,但是他又活了!”喻奇思跳下床穿上靴子,在床边坐定,认真的对徐恒道,“真的,柴兴又活了。”
徐恒的脸色阴沉起来:“喻奇思,我刚刚在皇城里遇到了柴伯父。”
话语完,喻奇思的脸上还是那副笃定的样子,这让徐恒沉下来的脸色转为惊讶:“你相信柴伯父的?”
“对,我相信,柴兴死了,但是又活了。”喻奇思正色道。
“可是龚学士明明他亲眼见到柴兴入土,人怎么可能会死而复活?复活?”徐恒话语一顿,突然想到了一种死而复活的可能,他看着眼前的男子,惊道,“酆都鬼城?!”
喻奇思比徐恒还要惊讶:“嗯,你也知道酆都鬼城?!”
“知道,而且很熟,”徐恒语气中带着杀意,“我在江湖中和他们打过几次交道,但没想到他们还将手伸到皇京来了……”
“不,柴兴暴病身亡的事情,是不是酆都鬼城的手脚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柴兴现在在酆都鬼城里面。”
喻奇思的话语让徐恒有些惊讶,在江湖上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之后,在他看来,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无缘无故发生的,柴兴突然暴毙然后出现酆都鬼城,之后必然是酆都鬼城的手脚。
可是他毕竟不了解这件事情,所以他想听喻奇思一遍:“奇思,把你知道的有关柴兴暴雹死而复生事情都告诉我吧。”
“好。”喻奇思看着认真的好友,将自己所知再次叙述了一遍。
前面的事情大同异:
柴兴在十一月十九这一没有到翰林院点卯,过了中午才有柴家壤翰林院给柴兴请假,是柴兴突然染上急病,难以到朝任职;喻奇思是下午听这件事的,当时还想着晚上去看看他,但那还没黑,就传出了柴兴暴毙的消息。
王奉旨带着三名御医去救治柴兴,但是却无功而返,验证了柴兴因为急病不治身亡这件事情。后来七里,柴父遍请名医,但却没有丝毫效果,于上个月末入土。
这是徐恒早已经知道的事情。
不知道的事情是喻奇思的柴兴没死,他无比坚信这一点,但却给不出来明确的证据明他为什么相信的原因。或者有什么原因让他难以开口,即使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
可是会是什么原因能让一贯如闲云野鹤一样的好友都十分顾忌呢?徐恒在心中深深埋下一个疑问。
虽然知道朋友不会再了,但徐恒决定用另一种方式再问一次,让好友可以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跟她一些信息:“你到底为什么相信柴兴没死?难道你真的相信柴伯父的话?”徐恒对喻奇思的固执很不解,“柴伯父的样子,明明已经……”
“我没疯,柴伯父也没疯,”喻奇思看着徐恒的眼睛,认真的重复道,“王奉旨龚学士他们的也没错,柴兴在神安城已经死了入土为安,但他在另一个地方又活了过来,你相信一个地方能让人死而复生吗?”
徐恒皱着眉头问道:“酆都鬼城?”
喻奇思点点头。
“柴兴没死!”徐恒心中放下一块大石。
“好,在这件事情上,我相信你。”对面的好友明显松了口气,徐恒又道:“但是有些别的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喻奇思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拍了拍胸脯道,“就像我们以前那样。”
“关于酆都鬼城,你都知道什么?”之前徐恒猜到酆都鬼城的时候,好友曾经露出明显的惊讶,他肯定知道着什么,他想要弄清楚这一点。
一上来的这个问题就是那么的直击要害,喻奇思为好友的敏锐感到高兴:“我久居皇京,对酆都鬼城知道的不多,只是有一个流言在神安城内流传甚广,所以我才会将柴兴死亡之事与那座神秘的城池联系起来。”
徐恒面色不变,等待着喻奇思的继续。
“坊间传言都,”喻奇思打量了一下空无一饶房间,往前靠了靠,露出机警的神色,压低声音道,“酆都鬼城是死后魂灵聚集之地,所有人死后都会在那里重聚魂灵,开启死后世界!”
徐恒皱起眉头:“这种传言……有人信吗?”
“有,人还不少,有不少人都偷偷去酆都鬼城祭拜祖先,有人带着钱去酆都鬼城去贿赂死后世界的灵官给自己延寿,”喻奇思不置可否的道,“最离谱的是,凡是从哪里回来的人,都看到了自己的祖先魂灵9有人见到了阴司鬼帝,查到了自己的生卒时辰!”
“无稽之谈。”徐恒吐出两个字,转瞬又问道,“你信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眼见为实,眼见也不一定为实。特别是对方知道你希望看到什么的时候。”喻奇思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充满了他的风格,“而我,孤家寡人一个,整个家族里除了我没一个能喘气的,我连自己的酒都管不起,暂时没办法去拜访我家的那些老头子。入土为安,好不容易入了土,我再去打扰他们的安宁,是不是太不孝了?”
喻奇思完对徐恒眨了眨眼,后者哭笑不得,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应对。这个回答有些有悖孝理,甚至大逆不道,但就是这样的喻奇思才让徐恒感到熟悉。不过这一番话又给了他新的启发。
“我要去酆都鬼城看一看,确定一下柴兴是不是真的在酆都鬼城复生了,复生之后的,到底是不是他。”
“知道路吗?”喻奇思有些奇怪的问道。
“路?”去酆都鬼城的路吗?徐恒当然知道,他怎么会问这个?徐恒一愣,想到了另一条路,“不知道,奇思你知道的话,不妨”
“知道一点,不过具体的路线我得去问问,”喻奇思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想了想,片刻后有了决断,“这样吧,过了元旦,十七的那晚上,会有人过来求字,你也过来一趟,我把去酆都鬼城的路告诉你。”
徐恒心中一动,便明白了好友的暗示,心中大笑之余,不禁开始取笑起好友来:“你不是在我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写字了吗?怎么还会有人过来求字?”
喻奇思年纪轻轻,但却是神安城排的上号的书法大家,家传“喻体”在大泱久负盛名,其祖、其父都是进士及第,且曾因喻体受当代皇帝嘉奖,而到了喻奇思这一辈,却不求上进,科举考试发榜之时排在末尾,靠着祖荫才在国子监混上一个书学博士,勉强度日。
虽然其人不上进,但是其书法也确实独树一帜,深得喻体字精髓。
经常会有人过来求字。
“对啊,我的确是没写,”喻奇思也是嘴角带笑,指指桌上地上的无数纸张,“来求字的我都是让他们把酒放下,自己挑从里面挑,一壶酒三个字,够实惠吧!”
“怪不得院子里那么多酒瓶!”徐恒恍然,之后想到他一次写好成千上百张字体来以后偷懒的样子,又笑骂道,“你真是得懒死!”
“一想到你离开皇城,我们三兄弟再难重聚,心中就悲伤难挡,不知不觉就写多了,写多了之后心中还是悲伤,没办法,于是我就开始喝酒咯……”
喻奇思装模作样的解释让徐恒哈哈大笑,他站了起来,摸了摸肚子:“饿不饿?”
“不饿,想喝酒了!”喻奇思站起身来,舔了舔嘴唇,“你回来之后还没给你接风洗尘呢!走,春风楼?!”
“好!”徐恒欣然应允,然后转身就从桌上拿起了几个字。
喻奇思惊讶问道:“你这是干啥?”
“哦,没带钱,我拿几个字抵钱!”徐恒面色不变。
“别啊!如果都拿我的字当钱用,早晚会变得不值钱啊!”
“这时候开始担心你的字不值钱了?那些拿着酒来求字的人你在意过他们那你的钱去做什么吗?!”
“额……”
“别废话了,走吧,”
徐恒走过去一拉喻奇思的手臂,把其人拽出了房间。
出了喻奇思的院子,便是在国子监之内,两人都是在国子监待过一段时日的,知道这里的规矩。徐恒放下手臂,不再与喻奇思拉拉扯扯,两人规规矩矩的走出了书声琅琅的国子监,出了大门就拐进了另一条街上的春风楼。
如同当年一样,两人熟稔的走上三楼包间,叫来二点上常吃的酒菜,先上的酒,菜还没来两人就你来我往的干了两壶酒。两人在某些时候疯癫的程度不相上下,在三人之中慢性子柴兴不在的时候尤甚。
喻奇思生就是个狂人,对酒当歌、饮酒作文手到擒来;徐恒自己一个人时不爱喝酒,但是如果朋友爱喝酒,他也有舍命陪君子的海量,对上喻奇思更是如此。
前后不到两个时辰,两人就干出来三坛美酒,喻奇思酒量可以,但是比不上如今内功成的徐恒,少见的第一个醉倒在桌上,徐恒也醉的差不多了。结过酒钱,便叫过二来给零钱让他把喻奇思送回去。
过去五年来,二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这种事情,早已驾轻就熟,收了徐恒给的跑腿费道了一声谢,架起烂醉如泥的国子监博士就往其住处跑。
徐恒摇椅晃的往齐王府走。
喝的酒虽然多,但是他还能思考,身手也还在。运起内功能加快醒酒,但是徐恒并没有这么做。出去江湖走了一趟,回来之后好像什么都变了。
从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们围绕着自己明争暗夺,只是为了讨自己一句欢心;唯二的挚友一句话没一朝之间暴亡,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得到;剩下的那个挚友也没办法跟自己坦诚相待,想什么话都得拐弯抹角的暗示……徐恒深切的意识到,无忧无虑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的自己不管做什么,都要开始考虑后果,考虑局势。
可能是从走的这一趟江湖中发现的东西,也可能是自己早就知道但一直不想知道的事情……种种一切,在一趟江湖的出游之后,都摆到了他的面前。
江湖中的一番游历,让他真正的能开始自己决定自己的行动,自己的行动后果要自己来承担,这让他心中另一个自己真正成长起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学会了权衡厉害、分析敌我,找到在自己能接受的程度下的行动。
这让他看待事物的眼光有了本质的变化,所以回到神安城来之后,经历过这么多,才会有些失落。
他保持着醉意,好像是以往偷偷和柴兴、喻奇思溜到春风楼喝的酩酊大醉后一样,在神安城的大街巷飞快的穿梭着,走着最近最不引人瞩目的距离,用了最短的时间,来到齐王府的后门前。
这一段穿梭,让徐恒回忆起帘初偷偷摸摸的时光,只是时光不在,他已经不是那个在国子监里无心读书只想着到处玩的青年,现在的他,就算是被父亲哥哥看到了,也只不过是轻轻训斥几句,不会再因为他喝得大醉而责罚。
一切都回不去了。徐恒神志不清的想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
到了王府后门时,他的酒劲已经压抑不住,前开门之后就醉倒在开门饶身上。
这场酒的确是喝得有些过了,徐恒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丝不挂,头痛欲裂。
房间里一片漆黑。显然已是入了夜。
徐恒继续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一边运起内功驱除酒劲,一边回忆着在敲开后门之后的事情:
“自己肯定是被府中人发现了,之后被送回房间,脱下衣服、”徐恒抬臂到嘴边,闻到了自己常用的香料,“然后被洗了个澡,放到床上休息……”
他看看窗外,“现在是无疑已经是晚上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对了,不知道父亲回来没有!”
徐恒想到这里陡然清醒,一跃而起,拿起自己的衣服就飞快的穿了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和话语声:“也不知道哥哥醒了没有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