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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一开始,沈时便是想用灵气箭困作琏,桃木箭瞄准瑚琏只是个幌子。即便瑚琏不躲开,桃木箭也会和他错开,穿破屋顶射中里头的财神像。她猜到瑚琏会借机打伤她,是以在收起弓箭的瞬间便布下结界,侧身躲开。
她本就是灵力几乎耗尽,躲开时慢了一拍,即便有结界挡着还是伤了肩膀。黑气侵入,带着刺骨的寒气,她咬牙忍着痛。如此危急关头,她竟然还能分心想着,摔下去一定是脸着地,骨头摔断不说,还要赔上自己的脸。
嘤,简直不能更惨了。
出乎意料,一股柔软的风包裹住她,带着她稳稳落地。她急忙伸手扶住墙,险些撑不住跪下去。肩膀处的伤口越来越疼,脑袋里也昏沉沉的,额上沁出一层细汗。
她抬手抹了把汗,双腿发软撑不住跪坐在地。她心里有点担心,那一箭若是没能毁掉财神像,势必会陷入困境,可她如今的状况实在无力撑下去。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她心下一紧,一手握拳指甲掐着掌心泛起丝丝痛意。她眼前有些模糊,隐约瞧见晃动的灯影,像是有人提着灯笼跑来。眼前愈发模糊,她实在看不清那人是谁,鼻尖闻到点熟悉的味道。有人轻轻搂住她,声音飘忽得像是从极为遥远的传来的,他给她渡了点灵力,暖融融的,无端令她安下心来。
“白泽……”
沈时绷紧的神经蓦地松懈,整个人陷入昏睡,白泽抱着她,嘴唇紧抿,稍时长长叹息一声。他抱起沈时,本想带着她往山顶走回虚无境,冷不防被人拦住。
他盯着千祥面沉如水,嗓音凉得似冰原上吹来的寒风:“让开。”
千祥后退一步,勉强稳住心神道:“等等,瑚琏的事还没彻底结束,若是你们此时离开,他定然会跑出去祸害一方。”
白泽抱紧怀里的人,道:“那又如何?你既然能跑出来,拦作琏应当也不在话下。遑论瑚琏已经身受重伤,于你而言,对付他很容易。你算计她害她受这么重的伤,这事我都还没和你计较,你还想再来算计我?”
他不想也不能再多做停留,强行让自己长大耗费灵力,对现下的他来说负担不小。撑一刻还好,时间拖得越久,身体负担越大。他隐隐察觉到自己快撑不住了。
空气里弥漫开花香,但和沈时身上的不一样,白泽皱了皱眉警惕起来。
旁边传来女子娇柔的嗓音:“哟,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把别人的庙打破了,被人拦着不让走?”
白泽顺着声音瞧见一个红衣女子缓步走来,彼岸花妖赤华,明明先前受重伤还在修养,现下却突然出现。白泽暗忖,这人兴许是来救场的,应当能借住她的力量离开。
他平静道:“此处的财神出了事,和先前在幽冥司一样,她受了伤,你能否行个方便带我们去幽冥司?”
赤华啧啧两声,声音里分辨不出情绪:“就这样放过他们,是不是不大负责?”她勾唇笑得妖娆,“凡间不是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么,这样半途而废可不好。该做的好事得做完,该送去哪的就送去哪,对不对?”
说话间,沈时的意识逐渐恢复过来,白泽见她眼皮微动,顾不得有人在场,蹲下身恢复成小少年的模样。赤华挑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沈时睁开眼睛,眼前景象还有些模糊。
她缓了缓,直起身抬手抚着额头,瞧见红色的衣角,她抬头看去,不大确信道:“赤华?”脑袋里清醒了些,她借着灯光看清身前的确是赤华,哑声道,“你怎么在这儿,不好生修养没事吗?”
赤华蹲下身,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碍事,我就是来看看你的情况,倒是没想到你会碰上这种事,身上还挂彩了。”她看了眼白泽,问道,“这小家伙是谁?之前跟着你的那只狗呢,怎么不见了?”
沈时轻嘶一声:“他就是大白,前些天突然化成人形。”
赤华哦了声,目光落在白泽身上打量了会,没把他长大的事说出去。她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沈时扶着墙强撑着站起身,这姑娘的身体一看就晓得情况不妙。她伸手扶住她,不明白她还要做什么。
沈时想往前走,被赤华拉住没法动,她方想说话,一字为出口变作猛烈的咳嗽声。她想了想道:“里头的事情还没解决,劳烦你带我进去看看。”
白泽眉头紧蹙,还没来得及拦住她,就听赤华说了句好,一手搂住沈时的腰,带着她越过墙落在财神庙里。白泽咬牙跟着翻墙,他晓得自己如今实力大不如前,但拉着沈时离开还是能办到的。
财神庙里透着股死气,沈时压住咳嗽,从铃铛里取出湘妃笛。瑚琏被黑气缠身,她可以不在乎瑚琏的死活,但黑气若是跑出去会很麻烦。她晓得自己的情况不大好,但只能死撑着。
四周的灵气朝她聚拢,缓缓滋养着她的身体,疼痛逐渐减轻。她深吸口气,在门口站定,看着里头破碎成土堆的财神像。瑚琏沉着脸站在供桌前,身上黑气愈来愈浓,可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无法往前走。
十之八九是供奉带来的束缚,沈时没想到这竟能压制住魔尊留下的黑气。
她抬起手,笛子凑到嘴边。笛声一点点溢出,四周灵气聚集,身体渐渐感觉不到疼痛,思绪亦被笛声带向不知名的地方。耳畔有女子轻柔的声音,很熟悉,和上回她吹笛子时的一样。
“强大的力量是为了守护万物生灵,而非逞英雄……当你有了强大力量,就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喜欢的人。我会教你很多护身的术法,你要好好学明白么?”
“娘亲终有一日会离开你,到时候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好么,不然娘亲会心疼的……娘亲很快就要走了,阿花……保护好自己……”
意识越来越模糊,沈时觉得自己身体蓦地一重,随即又像是落进柔软的棉花里,软软的很暖和。有人在她耳畔低语,像是哼着安眠的曲子。她忍不住蹭了蹭,想对着那人撒娇,这样那人就会一直用她喜欢的声音和语调轻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