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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提着水桶走来,瞧见沈时便哑声道:“方才这里震动得厉害,好些东西都摔坏了。我护着屋子,才勉强保住它们。”他神色间掩不住疲惫,“先去歇着吧,有事过几日再说,刚好我也有事要告诉你们。”
沈时点点头,带着扶桑花回屋子里,扶桑花还在花盆里安然无恙。沈时戳了戳扶桑花,问道:“您要不要附身在花盆里的那株上,灵气应当会充裕许多。”
朱雀笑道:“不用,在这里也没什么区别,你把花重新栽进土里就好。”
沈时点头将花栽进花盆里,撑了这么久身体疲惫得很,她缩进被窝里很快便昏睡过去。朱雀坐在花瓣上,看着床上熟睡的少女,忍不住长叹口气,这个孩子受了不苦,难得还能保持自己的心性,委实是不容易。
也难怪,这孩子才是最合适的媒介。
朱雀附在她身上时,曾看过一小段她的记忆。多可笑啊,明明是神仙惹出来的祸患,却要她这样的灵物替他们承担恶果。分明是该受到供奉和敬仰的,却因为他们的私心和想着掩饰愧疚而平白受欺负。她不在的年岁里,这些小辈们都堕落自此了么?
沉思良久,朱雀缩回扶桑花里不再多想。往后的事,她不会管也没有能力去管,从她被推下九渊开始,她便不打算再镇守什么东西。既已将她抛去,那往后发生什么她也不想管。天地浩大,她侥幸不死,那就过得逍遥自在些。
沈时在梦中惊醒又睡着,来回好几次,睡意逐渐消失。脑袋里阵阵犯晕,她揉着额角,稍稍直起身靠在枕头上。如今她算是恢复大部分的记忆,细细琢磨过去日子,不算美好,却也没差到极端。她想,或许因为明镜受的苦是为了往后遇见师父和白泽他们。
念及白泽,她想起自己初次见到白泽时是在被他追杀,但他到底为何追杀自己,沈时已经想不起来。白泽确实令她吃了不少苦,可他也是在师父离开后陪在她身边的人。他虽嫌弃她,可也带着她走了那么久,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才离开。他虽折腾她却也没做的太过火,有危险会护着她。
这回也是白泽赶来救她的不是么,她不晓得白泽为何会来。兴许是大白带来的,可白泽行踪不明,怎么会来得那么及时?沈时琢磨许久,觉得应该是自己的运气好。
不是说祸福相依么,她那么倒霉,但最后有人来救她。
胡乱宽慰自己一番,沈时拉上被子缩回被窝里。这一觉睡得安稳,她也不晓得自己一睡便睡了五天,醒来时身体没有之前那么痛了,只是体内依旧没有灵力。
沈时看向桌边,瞧见花盆凭空消失,她一愣,稍时穿好鞋子走下床,整顿下衣裙便推门出去。屋外,君九在给扶桑花浇水,沈时眼睛尖,一下瞧见那株被朱雀附身的扶桑花。
君九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身体恢复得如何?”
沈时坐到他对面,答了句挺好的,想起君九的话,问道:“你先前说有事想告诉我们,是什么事?”
君九浇花的动作停顿下,随即神色自然地放下木勺。他琢磨着怎么委婉地告诉沈时,犹豫许久,还是决定直白些:“虚无境和外界连通了,灵气能相互流转,不过要进来没那么容易。还有,五味子和我提起你的事。”他有些说不出口,深呼吸几回,缓缓道,“当年殿下也和我说起过你,那时殿下说,你会来到这里,会接替她的位置。我原以为殿下是因为你才陨落的,抱歉。”
起初,君九是看在束时的面上才对沈时友善些的,却也并非将她当成可信之人,于他而言,束时才是最重要的。束时是他唯一认可,愿意追随的主人。他愿意相信沈时,是在相处过一段时日后。将虚无境的木牌给她,也并非他自愿的。
从五味子口中得知,束时不是为了沈时死的,甚至还是被沈时将残魂带出来,得以有重生的机会。他感激之余多出几分同情,一个降生时机未到的孩子,至少本是不该降生在明镜的孩子,被迫提前降生,还受了那么多不该受的苦。
而这些,都是他最尊敬的殿下带给她的。他晓得殿下的用意,也理解她想挽救生灵的心愿,可殿下确实对不住这个孩子。
君九想说的话很多,满心的愧疚到嘴边却只剩下一句抱歉。
沈时不解地看着他,道:“为何要道歉?要道歉也该是我和你说,叨扰你这么久,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等休息几日,我就离开此处去别的地方。对了,既然虚无境和外界相连,你也可以离开此处吧。”
君九垂眸掩去眸中淡淡的嘲讽,平静道:“我若离开,虚无境便会无人镇守,哪能这么容易就离开。不过也好,这里比外头清净许多。你什么时候嫌外头吵闹,可以回来小住一阵子,这些屋子原本就是因你而有的。”
沈时哦了一声,觉得他没说真心话。曾经热闹的虚无境,灵物陆陆续续离开或是消散,最终只剩下君九一个人,守着日渐荒凉的地方出不去,连自己也终有一日消散在一片沉寂中。
若是这里的灵气恢复,花草树木也能正常地生长,君九应当会开心些,只是不晓得要多久才能恢复。
朱雀忽然开口道:“虚无境应当只是你们给它起的名字吧,我虽不晓得这个地方到底叫什么,但你可以离开。当初有几个神仙用术法开辟出新的天地,与外界相连,却不得轻易进来。此处的境地,其实和明镜差不多。我分不出是哪个开辟的,但绝不是你口中的那位殿下。”
君九眸子微瞠,略有些惊讶:“尊神这话是何意?”
朱雀不以为意道:“简言之便是鸠占鹊巢,这是本是别人的东西,你家殿下却占了这地方,还把它弄成这副模样。此处没有禁锢,你想走尽管走,大可不必在意。若是碍着你家殿下的旨意,那当我没说。自然,若是想守着它,那便守着。左右开辟出这番天地的神明,大抵早已陨落,此处无主,你们占着也无妨。”
话毕,朱雀缩进扶桑花里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