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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气缓缓聚拢,沈时单手支颐撑在桌面上,朱雀已变回巴掌大,盘腿坐在花瓣上。她伸出食指,指尖灵气凝聚化成一朵楔,一分神,花朵碎成光屑,还未触及桌面便化为无形的灵气。
沈时眼皮止不住地往下黏在一起,触及又迅速分离,她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眼前却模糊起来。脑袋里空荡荡的,恍惚间响起不知谁的声音,轻柔中带着点低沉。
“天地间的气,聚则成力,化为有形的物,散则归元,变回无形的气。循环往复,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灵气与浊气,相生相克,灵气不会散尽,浊气无法消亡。在灵物繁衍之初,我们便存在于天地间,大地孕育生机,雨水滋养大地,风将我们带到大地的每一处角落。我们在地里扎根,用吸纳灵气净化浊息。”
“殿下,你是我们的希望,请代替我们,完成心愿……”
沈时从梦中惊醒,有点缓不过来,她茫然地看着屋里的景象。方才她还在空中看着大片的草原花海,群山间有苍翠的树,哪怕是荒凉的大漠里,也有几株植物顽强的活着。
头顶苍穹有时星辰漫天,有时艳阳高照,无论何种天气,地上的绿植总会迎风招展。脆弱,被折去根茎就会死去,却也强大,只要留有一线生机它就能茁壮成长。
沈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她没去多想,可每当她开始睡觉做梦,就有人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漫长的故事。她很喜欢那样的声音,仿佛身形皆放松下来,泡在暖呼呼的温泉里,很舒服。
因着不知该去哪里,她暂时借住在东华的太帝宫里修养,问起大白才晓得东华已经给了他治伤的药。她自觉没什么好操心的,每日带朱雀出去晒太阳,给她浇两勺水。
东华有一回来说,帝俊那里的扶桑树其实更合适朱雀寄居修养,他可以托人带一根树枝回来。朱雀却没答应,继续呆在扶桑花里。如今她的实力大不如前,只怕会被扶桑树的灵气灼伤,本来能找到这样又灵性的扶桑花就很不容易,没必要为一时的贪心付出昂贵的代价。
沈时偶尔会搬着小板凳坐在朱雀身旁陪她聊天,朱雀察觉到灵气似乎很喜欢沈时,只要她在灵气就会聚集过来,亲昵地围绕在她身边。唔,简直就是个移动的聚灵阵。
白泽也不知是不是看书看上瘾,整日就翻着屋里的书,等沈时睡觉的时候偷偷吃药丸。他特意布下好几道结界,以防自己突然被沈时看到,身份就此暴露。他没想好怎么和沈时解释,还是先瞒着的好。
他抬眸看向在把书盖在脸上的沈时,她近来时常看着书就睡着了,书卷从她脸上滑下,红色的印记点缀在她额间。白泽试过将它隐藏起来,可术法都失效了,除非在她额上绑条布带。
稍时,白泽思绪回笼长叹口气,起身将落在她腿上的书放回桌上。他微微弯下腰将沈时拦腰抱起,缓步往里头走去。许是察觉的熟悉的气息,沈时往他胸口蹭了几下,她睁开一条眼缝,含糊不清地呢喃着。
“白泽吗?”
“嗯,是我。”
她又往他胸口蹭了几下,意识还不清醒,甚至有昏睡过去的迹象。她努力挣扎想辨认清楚那是她在做梦,还是白泽真的来了。可她越来越困倦,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神君,我是不是在做梦?你已经很久没来看我了,啊,也不是,你不久前来看过我,可是又不告而别。”她抓住白泽的衣襟,却使不大上力,“你还欠我一碗人参鸡汤,说好要从杏林身上折参须的,以后、以后可能吃不到了。白泽,我大约再也没机会见到你了。”
繁花盛开之后便会走向凋零,化作滋养大地的肥料。沈时觉得自己很快也会凋零,越来越困,直到沉浸在梦里,再也醒不过来。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小,终是一点点滑落。
白泽将她放到床上,动作娴熟地替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也不晓得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身体早就不由自主地动起来。他阖上眼眸,俄顷又睁开,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沈时,好梦。”
离开之际,白泽仿佛听到有好几道声音合在一起,轻声说着谢谢。待细细辨认之际,声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那只是他的错觉。
——
沈时在梦里慢无意识地闲逛着,她也不晓得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想一直往前走。她也不晓得,现实里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从床上起来,缓步往外走着,穿过墙壁树干。
起先白泽被吓了一跳,见她衣裳都没穿好,想着拉住她让她换上衣裳再出去。未承想沈时盯着前面,压根就不停下来,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想拦住她,可被她轻巧地挣脱。无奈之下,他只得跟在沈时身旁,捏诀布下结界拦住她。
始料未及,结界仿佛不存在一般,沈时轻而易举地穿过。白泽又用绳索缠在她腰上,虽是没被挣脱,但沈时的力气忽然大得惊人,拖着白泽往前走。
沈时双眸澄澈,却没映照出别的东西。她听到有人在喊殿下,也有人在喊沈时,迭声唤着,语气来带着几分焦灼。眸中渐渐映照出那人模糊的面容,她不晓得那人为何看着会那么焦急,瞧着像是要哭出来了。
“你是谁?”
她发不出声音,顿下脚步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有点眼熟,可是她想不起来。很困想睡觉,可她还要出去,要去一个地方看看。虽然她也不晓得自己想去什么地方。
眼前蓦地一黑,沈时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下,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能闻到些微药香。她下意识地蹭了蹭,忍不住又靠近些。
白泽将她抱在怀里,眸色愈加复杂,稍时阖上眼眸掩去眸中的情绪。他抬手撩开她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道:“帝君可知晓她为何突然间被人控制似的,拦也拦不住。”
东华抿了口茶,沉吟片刻道:“此事本君也不大清楚,你不如找个知情人问问。”见白泽疑惑地看过来,他眉梢微挑看向前边,“喏,你可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