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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灾人祸忧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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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是中国人传统习俗中最盛大的节日。在此期间,举国上下,火树银花,万家灯火,万民齐乐。人们穿上崭新的服饰,享受丰盛的美酒佳肴,文艺战线的节目更是百花齐放,绚丽多彩。电影、歌剧、戏曲、舞狮子、耍龙灯、花鼓、腰鼓、打莲花、猜灯谜等活动给人们以欢快的感觉,城乡各地鞭炮齐鸣,居家者的对联、春花、福字,将宅第装扮使人耳目一新,预祝新一年的国泰民安,五谷丰登,龙凤呈祥。

军营内,有的指导员在站岗执勤,严守岗位,一丝不苟,双眼炯炯有神的凝视着守卫的目标;轮休的指战员有的在看书,读报,练习书法;有的在下象棋、军旗;有的在打扑克;有的在练拳术;有的在练所用的军事技术;有的三、五个老乡在一起游玩,观看海滨城市民间艺术表演;有的在军人俱乐部看电影;有的在登山观海,欣赏祖国锦绣河山;有的相聚谈家论常,气氛非常活跃,显示鲜明个性。

训练团也不例外,指战员的任务是培训业务,除了站岗和炊事班的人员,中队统一组织看专场电影,观看上级文艺团体和当地政府组织的慰问演出,有的参与自己熟悉的健康娱乐活动;有的在唠家常,叙述恋爱成败,家乡近况,训练体会。

竹根亲请假后,买副食品到医院探望淡平、席易,相约漫步来到海滩,坐在潮湿的沙滩上,充满喜悦的激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大海。时而风和日丽,变幻莫测,汹涌澎湃,永不止息,三人畅谈家乡过春节的盛况,畅谈当兵几个月的感受,渴望能锻炼成大海的胸襟,经得起大自然任何风险的袭击。

腊月中旬,黎大娘和颜辣妹依照习俗,把喂养近一年长成快两百余斤的肥猪送到食品站去宰杀,依照当时平衡余缺的地方政策规定,杀的肥猪,养猪户自家食用半个猪的猪肉,另一半猪肉可享受平价无条件以核定的平价供应卖给食品站,食品站把收购的猪肉按照人口分城市和农村户口,按平价供应给未杀猪者过年食用。卖猪肉户可享受平价购买25斤猪饲料粮。

大娘和辣妹一道,把自食的猪肉分割成小块,灌制辣香肠,用猪血拌豆腐做成丸子,心、舌、腰、肝、肺、大肠、大肚熏成招待客人的盘子菜。腊月二十八,黎大娘召集儿子,女儿及其家庭成员到家团聚,又将熏制的麻辣食品分成四份,家里留一份,儿子、女儿、辣妹各带一份回家食用。

团聚这天,根贤走进屋一看桌上的菜就笑着嚷开了:“哎呀,今年怎么这么多好吃的?”

淡青问:“妹,有些啥子?”

“盘子菜有香肠,心舌,血粑丸子,猪耳朵,猪嘴,炖的排骨海带,猪脚、猪脑壳、尾巴,红糖糯米粑粑。都是老太婆腌制的佐料,加上柴火铁锅,好香哦!”根贤向放鞭炮似的把菜全报了一遍。

淡青取笑道:“好妹子,别报了,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黎大娘见女儿和儿媳这么开心,欢声笑语的,顿时感到心满意足:“别慌,今天管你们吃过够。根贤、淡青,来把供品端到神龛上去,请老人们过完年之后我们才过年。”

根贤端了个装有一快煮熟了未切猪肉的碗,一个装有糖果的碗,放在神龛前,点上香烛,点燃纸钱,叩头作揖道:“各位列祖列宗,山神、竹仙使者,请来我们家团年领钱。”根茂上前叩拜后,淡青、根贤、席园跟着叩拜。

黎大娘叩拜:“诸位老人,神仙,佑护我家吉祥、平安,后人们官运、财运双全。”在列祖列宗面前,她心中在暗祈祷:保佑我儿子竹根亲和颜辣妹早点结为终身伴侣,早生贵子,早日了结我这一心愿。

辣妹犹豫不决。

黎大娘见后,在她耳边悄悄地对她说:“多个朋友多还条路嘛,多些老人保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辣妹半推半就地到神龛前叩拜。

根茂将为母亲定做的冬、夏衣服各一套拿出来,淡青拿着为辣妹做的绿色列宁上衣送到辣妹手上。

辣妹愣怔:“怎么给我也缝衣服,不敢当。”

淡青笑谈:“好妹子,今年全靠你来借住解难,要不,根亲双脚迈不出农门。现在,我可是把你当成亲妹子了哟!”

黎大娘劝导:“辣妹,你就收下吧,这是哥、嫂的一片心意哩。”

辣妹腼腆的笑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顺水人情。既然如此,我只好接受哥、嫂的一片心意哟。”

根贤也拿出一双专门为老人做的棉鞋、用毛线织的袜子,送了一双新手做的布鞋给辣妹。

辣妹对忽然之间收到的礼物,心情特别激动,面部羞涩得绯红,有点受宠若惊的神色:“我没做什么,连续收你们的礼物,太惭愧了。”

黎大娘喜笑颜开的夸赞:“谁说你没做什么啊,里里外外你打理得巴巴适适的,比根亲在家料理得还巴适!”

根贤故意装成一本正经生气的样子:“你是不是城里人嫌我手艺孬,做的鞋子太土气?”

辣妹窘境更厉害:“不,我是觉得无功受禄受之有愧。”然后,她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取出一条用毛线勾织的头巾,双手奉上:“干娘,祝您万事如意,健康长寿。”

一家老小依辈份按上、下席、侧席就座,互相拣菜,以小辈子敬大人,晚辈敬长辈,欢声笑语喜气融融。

饭后,辣妹在堂屋大门两侧贴了一副对联,内容是:“每思祖国金汤固,便忆英雄铁甲寒”的春联。

辣妹把黎玉清轻轻的接到一旁问:“干娘,正月初一到十五要舞龙灯,正月初八祭山神、赛竹编,各户要筹钱,还要办酒席,是真的吗?”

黎玉清微笑着点头:“回家去多耍几天再到山里来看嘛,可热闹了,但,那都是男人们才有这股子劲,女孩子只参加唱歌、跳舞活动。”

“我耍两天就回来,放心吧。”辣妹恋恋不舍,随哥、姐们一起,辞别老人,回家团聚。

年三十,天空下着铺天盖地的大雪,黎大娘一人在家吃前两天还没吃完的剩饭、剩菜,把室内外打扫完毕,做了些针线活,她细心地端详着根亲、根茂、根贤他们的照片,一种母爱念亲之情油然而生,回想起子女们从婴儿呱呱坠地开始,长大读书,登上择业立家之程,他们虽无惊天动地的造化,但能居家立业,生活安定,敬老携幼,这是长辈最大的欣慰,更是一个做平凡母亲的自豪。

晚上,她又依照多代相传的封建迷信的习俗,点燃香烛纸钱,在神龛摆上供品,再次祭拜祷告,叩头作揖:“各位老人,老伴,今天是腊月三十,过年的大喜日子,请来领钱吧!”她又起身点燃香烛纸钱,同时陈述:“列祖列宗在上,老伴你听着,我虽然不能干,我们家根茂和根贤都能有养家糊口的职业,和称心如意的家口,三个孩子根亲最小,倔强憨厚,到部队当兵也算红火,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他平安、吉祥,有个大好前程。辣妹这个姑娘长得水灵灵的,人也正派,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如能成为我们家的幺儿媳妇,我这一辈子也算尽到人生的责任,到时候,就可以安心到你们的身边来,侍奉老人,陪伴老头子了。”说到这里,难免回想起老伴在世时,夫妻恩爱,省吃俭用,宁可不治病,也要供儿女们读书,久拖成难治之绝症。心中一阵酸痛,泪水也情不自禁的夺眶而出,顺脸腮下落。

深夜,漫天飘洒着雪花,树、竹上几乎都堆上厚厚的白雪,有的树、竹枝桠承受不了厚厚地压在它们身上的士雪,折断后发出叭叭的脆炸声,鹅毛似的雪片还在纷纷扬扬地飘洒着。到了供奉迎接诸神时辰,黎大娘又在神龛前摆上供品,斟上酒,点燃香、烛、纸钱,叩拜作揖,叨唠的词:“迎喜神、财神,贵神、山神、竹仙及上界诸神下凡来我家,共庆春节。并保佑我家吉祥如意!”供毕,把带玻璃罩马灯的油加得足足的,戴上雨具,手提马灯,锁好门,带着汹,向代销店走去。

路途中,朔风凛冽,北风呼啸刮得嗖嗖的响。侵肌裂骨,雪花密洒。黎大娘暗思,代销店里有全大队千多号人生活必须品,一旦被盗,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有可能背负贼人的罪名,毁掉了竹家历代的清白,甚至会株连后人,辣妹这个知青回城安排工作也会因此而葬送。想到这里,她右手提马灯,左手拉住雨具,迈着蹒跚的步履踉跄的朝代销店走去,山道逶迤曲折,艰难崎岖,寒风逼人,泥泞小路深泥坑又多,特别难行,寒风逼得她神智恍恍惚惚,虽然她年岁不算太大,由于农村的生活条件很差,生儿育女的月子里生活营养不良,她体质虚弱,抵抗力差,视力不佳,瞧不清楚道路,多次脚踏路边,行至代销店爬坡上坎时,路边的泥土松垮一阵趔趄,右手的马灯顺手一摔,翻了几个跟斗,幸遇下面有窝竹子挡住,才免于当场坠崖身亡,当即昏昏沉沉,人事不知。

汹看见主人摔倒在地,守候身边,痴情狂叫,渴望有人听到叫声来求主人,当时,夜深人静,四野漆黑一团,人们沉浸在春节喜庆中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谁也没料想到大娘有此一劫。汹只好用舌头去舔她,痴呆地欲用舌头去舔主人的手背,希望她能苏醒。半晌,在汹的痴呆的狂叫和舌舔中,她艰难而缓慢的苏醒了,浑身疼痛不止,大脑里迷迷糊糊,凭着坚强的毅力和求生的意志支配着,辨明方向,用双手摸着滚进带爬行,连咳嗽带喘息,终于到了代销店。

正月初一凌晨,颜辣妹凝望空中雪花飘洒,细雨夹雪越下越大,寒风呼啸,发出刺耳的嗖嗖声音,右眼皮跳过不停,她的心绪越想越紧张,担心雨雪过大,一旦黎大娘去不了代销店,代销店被盗,后果难以设想。

黎桂香瞧见女儿坐卧不安,关切地问:“辣妹,大年初一,你怎么站坐不安的?”

辣妹道明实情:“天空的雨夹雪下得这么猛,寒风呼啸,竹家只有干娘一人,既要照看家,又要照顾代销店,我眼皮跳得厉害,担心干娘或代销店出事,想迅速赶回。”

“委屈你了,女儿,上山下乡了,哎,为了代销店的事和竹家老人的事,春节都过不伸展。”母亲理解和支持女儿。

辣妹到眼镜专卖店询问:“请问服务员,一位六十岁的老太婆要戴一付什么样的眼镜?”

“一般情况,先戴150度的老光镜就可以了,随着岁数增加,度数也会增加。”服务员耐心给他解释。

“多少钱一付?”辣妹问。

“一般的眼镜只要一块二,好的就要贵些。”

“麻烦你拿一副出来我选。”

服务员拿了一副一般的眼镜出来交给辣妹。

辣妹戴在眼睛上:“我怎么戴上之后感到头昏蒙蒙的?”

服务员制止她:“这是老光镜,你这个年龄戴不得。”

辣妹细看镜片和颜色都还不错,支付了眼镜的钱,将眼镜装在盒子里,匆匆忙忙地赶往车站。乘车赶回龙竹山。

一路上,辣妹连走带跑,鞋子里灌满了泥浆,裤子上沾满了稀泥,雨水和雪花湿透了头发和外衣,脸颊疼得通红通红,见干娘不在家,来不及用毛巾擦拭,急奔代销店,听见汹嘶哑哭泣狂叫,已感到事态严峻,推门见黎大娘浑身是泥,合衣躺在代销店里面的地上,不顾一切,抱住大娘,深情悲凄朝慈祥可敬的老妈妈边哭边喊,疾呼:“干娘,好干娘,你醒醒。”焦灼得捶胸顿足:“都怪我,只顾自己回家团聚,才害得你老人家为我受此重伤。”同时,她又用大拇指按住仁中穴位施救。找出自己的衣服给大娘换上。

黎大娘慢慢苏醒后,浑身颤抖,咳嗽喘息了好一阵,言语迟钝安慰道:“好闺女,别紧张,莫怨恨自己,我年纪大了,走滑路难免不了摔跤。”大娘强撑身子坐起,可浑身直颤抖,很烫。

此时,老人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痛得难忍,好像刀子在割,犹如烧红了的钢板滚烫,又还冷得牙齿嗑得直响,仍强装无痛苦的样子,忙吩咐:“不用到医院去,住院费贵得吓人,去请医生来弄点药打点针就行了,快把脏衣服收好。今天是大年初一不能洗,免得吕书记他们带龙来拜年看到要添油加醋、大惊小怪的,怪麻烦。”

辣妹只好听从大娘的安排,带着汹到老人摔跟头的地方找回马灯,包好脏衣,背着大娘,一步一步往家走,边走边想,老人这么要强,根亲也差不到那里去。

回到家,烧好热水,给大娘洗净身上的稀泥,重新给老人换上适体的衣服,扶上床,盖好被盖,取出给她买回的老光镜后,因受伤后使她的视力更模糊,老人戴上眼镜试了试,果然看得清楚些,反而安慰她:“谢谢你,辣妹,这下子穿针就不用找人帮忙了。”

龙竹大队吕书记一行敲锣打鼓来拜年,骆建、李宽、游芹、杨小梅也在拜年队伍里,他们看到颜辣妹又回山里来了,虽然迷惑不解,但未深究。

骆建急问:“知青小妹,明天能否赏脸,到我家喝春酒?”他又指着李宽他们:“他们都要去。”

文大队长过来帮衬骆建:“他还请了我们几个大队干部的。”

在床上的大娘听后,劝导:“辣妹,去吧,别老困在家里,也到朋友家走动走动。”

游芹插言:“明天,我和杨小梅来邀你。”

辣妹心中极其矛盾,若不去,纠缠久了,会影响老人治伤,家中有病人,自己又怎忍心一个人去吃喝玩乐呢?自己这样做怎么对得起远在部队的根亲呢?只好应付似的答应:“明天,如无特殊情况我就来。你们就别等我!”

拜年的队伍里文大队长将“恭贺新禧”的拜贴贴在门上后,表示拜过年啦,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骆建仍叮嘱:“辣妹,明天不见不散喽!”

辣妹到卫生院请来医生,给老人诊治,输液、打针、开中、西药。待老人平静下来,送医生时,又到医院去取药回家,烧开水侍候老人服药,煮饭,炒菜,听到咳嗽声,又去给老人捶背,日夜守伴着老人,待老人入睡后,才带着“汹”朝代销店走去。躺在代销店的床上才感到头痛,成天东奔西跑,浑身像散了架似的,软绵绵的。

天亮后,辣妹从代销店往家里赶时,雪雨已停,浓雾紧锁,她看到山里的乡亲们都到山里使劲椅竹子,积压的雪地在摇动时不断从竹子上纷纷坠落,她仿佛大家,到竹林里,猛摇竹家的竹子,积压的雪不落在她身上,浸湿了头发和衣服,看到老竹子几乎都压断了,听到村里的人们纷纷议论。

“哎呀,瑞雪兆丰年,本是好事。老竹子压断,老人们的病灾多,大家要提防点。”

她心中十分矛盾,自然现象怎么能与人们的生存搅到一起,又遇上这次雪后断竹与老人摔跤偶然巧合,想到竹子与竹家人吉凶相关,心里确实担心老人家的安危,一旦老人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么向根亲交待呢?于是,颜辣妹使出吃奶的力,不顾一切,摇完竹子上的积雪才回家。

刚回到家里,黎大娘叫住她:“赶快擦干身上的积雪,把湿衣换了,以防生病。”又关切的问:“折断的竹子多不多?”辣妹似乎明白老人问话的含意,支吾其词,可无法掩盖事实,只好应付:“不太多。”

老人细心叮嘱她:“无论是你走亲戚朋友家,或是你哥、姐来家时,还是写信给根亲时,不能透露我摔跟头的事。一旦此事传出去,会分散他们的精力,影响工作。只能透露我是经常有点伤风感冒。”

辣妹心想,我是竹家的局外人,本应该实情告知她的子女们,见大娘如此灾难都愿意一个人承担全部责任,心地如此仁厚,处处事事都想的是他人,而不是自己。只好违心地给老人保守这一秘密。

老人又提示:“你不要把自己像鸟儿似的关在笼子里,该出去和年青人走动走动。不过,你可别怪我话多,接触人要提防点,做贼之心不可有,防贼之心不可无,把握好分寸。也许我这话是多余的,我绝对不是坏心。”

辣妹见老人这般诚挚的提示,必中越觉亲切:“干娘,多谢教诲,我心中有数。”

游芹和杨小梅各自手提两包糖果,兴致勃勃赶来,疾呼:“大娘,拜年喽!”

黎玉清亲切招呼:“闺女,进来坐。”

游芹和杨小梅走进厢房,见辣妹用刀子剥去果皮,细心切成薄片,一片片的喂进老人的嘴里:用暖烘烘,毛茸茸的热毛巾为老人洗脸,递送煎熬好的中药水,先用舌尖试冷热后再给老人服用,又斟开水为老人吃西药。

游芹和杨小梅见状,无不从内心倾服辣妹对老人的护理,犹如亲生闺女。无不内心倾服根亲的眼力。两个女孩子将手提的糖果呈上说:“这两包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这两包是骆建和李宽捎来的拜年礼物。”

玉清大娘慈祥的笑道:“来耍就是了,送啥子礼嘛,还那么客套。”

辣妹轻扶着老人躺下后,她从根亲的住房取出他寄回的复习资料道:“这套资料我们几个轮流学习,根亲信上说,训练太忙,没时间单个写信,要我转告,请你们谅解。”

游芹和杨小梅爱不释手的翻阅资料,内心极不舒服,凭什么收了照片信都不写一封。

“我干娘感冒了,我不想去。”辣妹歉疚地解释。

“先煮给老人家吃了我们才去。”杨小梅提议。

“闺女,你们去吧,我还不饿。”黎大娘劝几位姑娘。

“莫说空话,说动就动,煮饭炒菜吧,老人吃了我们还是赶去骆家吧,不要让他们等急了。”游芹催促。

骆建的家在一条杏边,三间矮小的房屋,前院后院修得比较杂乱,家有父母兄妹,都是青一色的农家人,今天请的客人,都是骆建精心策划,对安排职业,寻求终身伴侣打基础的宴席。他动员全家人,把庭院打扫得很洁净,桌椅板凳都是挑水洗刷得非常洁净,他自己的衣服也格外讲究,还特意请来厨师主办的菜肴,厨房内炖菜,盘子菜,炒菜一股股清香油腻的味道向外散出,使人闻后顿出欲食之心。

年前预约的客人们身穿崭新服饰,纷至沓来,骆建左顾右盼就是不见辣妹,游芹、杨小梅的影子,桌子上先后摆了碗筷、盘子菜、瓜、果。

骆成元问儿子:“骆建,客人到这么多了,菜都炒上桌了,是不是边吃边等?”

骆建在屋里踱来渡去,心急如焚,紧锁双眉:“急什么,还有三位重要客人未到。”

李宽也凑了过来:“为她们,得罪大家。这样妥不妥?!这样行不行,让已到的客人先吃,留一桌菜不忙动。”

骆建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的表态:“好吧,边吃边等,我再去看看,麻烦你先陪客人们!”

“各位,请坐!”骆成元高声招呼。

客人们在主人的安排下,边吃菜,边喝酒互相拜年,气氛非常活跃。

“又来客人了。”一声呼喊,众人举目望去,只见骆建、游芹、杨小梅、颜辣妹信步走来。

李宽离席埋怨她们:“你们三位真是,这么晚才来,看看表嘛,快一点半了!”他指了指手表。

游芹脸一沉:“就你话多,女娃娃走路哪有你们酗子那么快嘛。”

颜辣妹主动承担责任:“要怪就怪我,别怪她们,是我有事耽误了她们的时间。”

“算了,我也不怪你们了。你们别在这里说长道短了,快入席,菜都快冷了。”骆建神采飞扬的劝导,挥手让爸、妈、哥、妹来陪客人入席。并向他们逐一介绍。

李宽知趣而退:“你们先吃,一会儿我来敬酒拜年。”

骆成元诚实相待:“你们莫客气,快吃菜,菜都冷了。”

辣妹郁郁闷闷的脸上强堆笑意,心中牵挂着玉清大娘的伤情,经医生检查,无骨折,无明伤,可疼痛不止,尚不知风伤程度,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此时此刻就是山珍海味,龙肉燕窝,都难让她品出味道来,吃了几块菜,她便盛饭了。

骆成元老实巴巴地劝她:“闺女,莫着急,今天中午还有鸡、鸭、鱼、肉,应有尽有,慢慢吃,慢慢喝!”

“大叔,我不会喝酒,家里有急事,我吃完就要赶回去!”辣妹解释。

李宽看见辣妹在吃饭了,到父亲耳边嘀咕了几句,父亲直点头,李宽端起酒杯来到桌前:“骆叔,我来敬酒拜年,邀请各位,明天中午到我家吃午饭!”

“算了,莫那么麻烦!”辣妹首先推辞。

“瞧,我和根亲也是学友,难道你挑肥拣瘦。小梅,麻烦你们明天给她当向导。”李宽把三个姑娘拴在一起。

“要我们帮忙可以,总得有所表示!”杨小梅趁机敲他。

“行,明天,我会给你们三人一人一份礼物。”李宽胸有成竹的承诺。

骆建拿着三个纸盒走来:“我送你们三位稀客每人一份礼物。”

游芹抢去小纸盒,念到:“金星,英雄,凌志。”直问骆建:“你的笔怎么送?”

骆建毫不迟疑:“英雄归辣妹,凌志落小梅,金星给你。”

游芹毫不客气的指责骆建:“你啊,真糊涂,同路来的客人,送笔都要分等级。”

辣妹心里明白他送礼物是假,公开暗示求爱的才是真正的意图,忙推辞:“我有笔写,不要。对不起大家,我家里有事,要告辞了。”她急冲冲的欲离开。

骆建欲强行送笔,辣妹推辞,送与推之间,将一个碗绊倒地上,顿时,大家都觉得难堪,忌讳逢年过节砸烂东西。

李宽急中生智:“碎了好,岁岁平安!”这才使紧张的气氛松弛下来。

辣妹也勉强收下了骆建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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