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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些日子。
皇上为了以防万一,下了道旨,立了仙真之子为太子,一时惊动了朝堂。
“这,皇上正当壮年,怎会突然立太子?”
“是啊,是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大臣们纷纷猜测是否是皇上病重,不少人也开始胡乱猜忌起皇后被废位的原因,甚至有人猜测皇上患上绝症。
不甘高英被废皇后位的高氏一党,更是纷纷在暗中四处宣扬:“充华嫔生子得宠、祸乱后宫,陷害与皇后。”
这下关于充华嫔祸乱后宫的谣言如高氏所愿,渐渐四起。直到这谣言传到了许多贵族耳里,便更是声讨风波不断。贵族、大臣纷纷上书皇上,要求皇上遵循前朝“母死子贵、防外戚专权”的遗制,处死太子母妃充华嫔。
高肇的势力根深布广,亲胡氏的人太少,朝中大臣,除了父亲胡国珍和崔光、于忠、王显等人,几乎没人敢与高氏出口对立,所以替仙真说话的人也根本起不上什么作用。
而皇上只是暂时拖住了此事,因为他根本不想处死仙真,但又无法给“母死子贵”之制和大臣们交待,所以他尚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身体日渐虚弱,已有好几日无法上朝。但皇上的病情一直对外保密,太医院也只是对外称,皇上染上了风寒。
至于朝堂之事,皇上命清河王元怿暂领百官,代理政事。
去查内鬼的魏云,也有了眉目。据其数日的观察和调查,最终发现嫌疑最大的便是前国丈高肇。因为皇上遇刺前,只有他因故离开过军营。但魏云尚未掌握确切的证据,况且魏云知道,虽然皇后暂时被打入冷宫,但高肇仍居一品之位,实权也仍是不小,所以魏云暂时不敢妄下论断。
皇上目前身体又抱恙,所以,魏云决定再调查些日子,等到皇上身体略有好转再汇报此事。
太极殿,皇上寝宫内。
好在司马太医和太医院不敢一丝放松的连日努力下,终于想到了医治的法子。
“司马太医,朕最多还剩下多少日子?”司马太医刚诊过脉,皇上便问道。
司马太医道:“皇上,臣等已有法子了,请皇上暂且安心。”
“接下来数日的疗法,臣都将先为您施针暂且阻断旧毒攻向大脉,而后再请您服下新毒之解药配合以药浴解毒,等到新毒一解,再慢慢对付旧毒,便会极大好转。”
“当真,这样说来,朕可以痊愈!”皇上惊喜于司马太医的话。
但司马太医接着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微臣无能,竟尚且还不知皇上身上的旧毒到底为何种慢性毒药。”
“无碍。司马太医,朕不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朕相信你,假以时日定能为朕识解旧毒。”
受到皇上的夸赞,司马太医备受感动,老泪纵横道:“老臣多谢皇上信任,老臣定不负皇上所望,尽快找出识解旧毒的法子。”
“好,朕等你的好消息。”
太子母妃按制当死一事,一拖再拖也不是办法,这不,司马太医刚走,就有两位大臣和两位老贵族求见皇上。
“张常喜,给他们说朕身体抱恙,暂无法接见他们,让他们回去吧。”
皇上虽然依旧是不见这些人,但也决意要拿个主意了。
“小勤子~”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恭候在外的小勤子一听皇上召见,麻溜的前来听命。
“朕要拟了道圣旨,你给朕送到清河王府去,告诉清河王,就说朕命他明日早朝当着文武百官宣此圣旨。”
“是,奴才这就去。”
翌日早朝。
清河王一向循规蹈矩,自然不敢偷看圣旨内容,皇上吩咐他今日早朝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宣纸,他也不敢有一丝怠慢。
清河王对文武百官道:“诸位大人,本王受皇上之命,今日朝会议事之前,要宣一条圣旨。”
而后开始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听闻近日,诸位大人中,有人对朕立太子一事颇有微词,但朕仅此一子深得朕意,此子又恰降生于朕大获胜仗之日,所以立其为太子,不仅是朕之意,更是天意,所以朕意已决,众卿不必再议。再者,太子之母胡氏,佛法造诣无人能及,品端德正、仁慈良善,更有为朕分忧解难之功。母仪天下之新人选非其不可,因此,经朕一番深思熟虑,决定晋升···”
由于事先不知道圣旨内容,念到这,清河王惊讶的顿了一顿。
不管怎样,他还是又接着念完:“晋升充华嫔胡氏为‘皇后’,钦此!”
直到念完圣旨,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皇上竟为了个胡氏,坏了这例行几朝的“防止外戚专权”的规矩,不仅立胡氏之子为太子,还要升其为皇后!
皇上不仅立仙真尚在襁褓的孩子为太子、不处死仙真,反而决意晋升她为皇后,这让清河王与众人大跌眼镜。
除了胡国珍一少部人,暗自窃喜之外,其余诸大臣尤其是老贵族们,大多纷纷喊道:“此乃万万不可啊,还请王爷请求皇上收回成命!”
高氏这边,还有人开始大义凛然、明目张胆鼓噪道:“‘母死子贵’乃是我朝先祖防止外戚专权的遗制,更是治国之策,怎可废乱啊!”
一些人也接着道:“是啊,再说那胡氏,有何德何能,堪当皇后之位?”
“就是啊,只听问那胡氏妖媚之相、善于蛊惑,皇上定是被其迷惑了。”
清河王也是处于诧异之中,一向明于决断的清河王竟也一时拿不定主意,因为一方面是皇兄的决意,另一方面又是朝堂和祖制的压力。朝会草草收丑,不少人前去求见皇上,但都被拒之门外。
皇上本不想见任何人,但迫于压力,皇上接见了众臣举荐的、德高博学的代表清河王,同时也许因为,皇上本就很信任低调谦逊的清河王的缘故。
“元怿啊,你也觉得朕不该违反祖制吗?”
“臣弟以为,太子可立,胡氏不可立,而胡氏虽不可立,但可饶。”
“此话怎讲?”
清河王一一分析道:“皇兄,我大魏自从先祖道武帝起,为了防子幼母壮,就有子贵母死的‘祖制’,所以老贵族和大臣们对此制的坚持难以动摇,所以因胡氏一人而和众人对持,这显然不是明智之选。”
“至于胡氏之子元诩皇子目前看来,的确是太子的最佳人选,早立也无妨大局。并且元诩皇子应慎加保护,禁止后妃看望,以防重蹈元昌皇子早夭的覆辙。”
“同时胡氏可以不死,但暂不适宜立皇后位,因为以胡氏的资历尚不足以服众。臣弟以为如今皇兄身体抱恙,尤其不应因为胡氏一人与整个高氏和老贵族们对立为善。”
“有理。”
“就按你说的去办吧。”此次,皇上很信服清河王的机敏和理据。
“是,皇兄!”
虽然司马太医想出了解新毒的法子,但皇上旧毒已深,身体亦仍是不容乐观,所以皇上现在很多事都有些力不从心,国丈高肇和魏云父子,现在皇上最信任的便是清河王了。
仙真也知道自己死期将至,所以和其父亲胡国珍以及亲党,也开始谋划,希望能在与高氏、贵族权贵们的这场权利之争中站得一席之位。
朝堂之中处死自己的声音愈发不绝,没有办法,仙真只好连夜出宫,密回胡府,与父亲胡国珍商议对策。
仙真一回到胡府,胡国珍便焦急询问宫中情况:“华儿,后宫情况如何,皇后是被监禁了吗,太子现处于什么境况?。”
而暂被圈禁的高皇后此时亦是蠢蠢欲动,她当然不甘心,又朝中的势力和根基为仗,她也开始和高肇密谋夺权。
高肇自上次皇上军营遇刺事件之后,为了表忠心和实现自己不为人知的阴谋,自愿请命于皇上率兵镇守南疆之地,现在可以说是拥重兵在外。高皇后一纸密信,告知其皇宫风云有变,高肇便立马恳请率军暂回朝禀报军中要务,现已在回程途中。
魏云父子在家中亦得到宫中正暗流涌动的消息,一番商议之后,魏云担心万一皇上病危、朝政被高氏一党操纵,恐以后再难有机会禀报,于是毅然决定此时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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