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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过后,套上抱琴准备好的里衣,出了屏风躺在床榻,盖好被子透着屏风看着下人们忙前忙后,这些早已稀疏平常的事情,在失而复得后显得尤为珍贵。
虽然要搬水,搬桶,整理,但是下人们井井有条,没有什么过多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瓣香味,水椅的声音,裴羽华看着看着,眼睛就磕上了,呼吸渐渐平稳。
当下人们整理好了之后,裴羽华已经睡熟了,李嬷嬷走来为裴羽华掖了掖被角,放下绑在两边的细纱,看了看炭火,又确认了一遍窗户才轻手轻脚地离开,留下抱琴守夜。
第二日裴羽华早早就醒了,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抱琴撩起床边的细纱,细声问着:“华儿姐怎的这么早就醒了,可要再睡一会?”裴羽华转头看了看房内的摆设,缓缓反应过来自己已然重生了,目光转向一边的抱琴轻轻摇了摇头。
抱琴将手中的细纱绑好,出门吩咐了小厨房准备早饭,端了一盆温水进来摆在木架上,将毛巾浸湿,又端了杯温水和一个瓷翁放在一边的梳妆台上,准备妥当后才扶了裴羽华到木架边上洗漱。
洗漱过后,抱琴收拾了东西出去,侍棋过来为裴羽华梳妆打扮,侍棋是个心灵手巧的,因着今天不出门,顺着裴羽华的意思挽了个双平髻,簪了两朵紫色的楔,细细的为裴羽华画了妆,然后从橱柜里挑出一件淡紫色的半臂为裴羽华穿上,搭上白色的裙子和深紫色的束腰,再搭了一条紫色的披帛,换了双紫色绣着金线菊花的绣鞋。
抱琴收拾了东西回来后说一早裴靖远那边的小厮送了些小菜,说是城里见不到的。
穿好衣服就有侍女将备好的粥和小菜摆上桌,才刚刚坐下就有人通报二小姐来了。裴羽华眉头一皱,看了看天色,这么早,不会是来蹭饭的吧。
“奴婢去问问。”抱琴也想到这种可能,眉头一拧,欠了欠身走出去。没一会儿,抱琴回来说:“二小姐说是来请安的。”请安?多少年了也不见得请了几次安,今儿来请安怕也是没安什么好心。
才想着,抱琴又附耳过来轻声说:“奴婢听说二小姐没有用早膳。”果然是来蹭饭的,不过——
“既是来请安的,就让她进来吧。”裴羽华端起碗,夹了一些小菜放入嘴里,倒是清爽可口。见小姐如此做,抱琴抿嘴一笑,自是知道了小姐打的什么主意,也不直接喊,微微欠了欠身,走出院外再带了裴明若走进来。
待走进门的时候,裴羽华大半碗粥都已经喝完了,小菜也所剩无几。裴明若看着桌上的残局,自己明明是赶着裴羽华用膳之前来的,怎的都没有多少了,不好表达出来,只好微微欠身:“姐姐万安。”
裴羽华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喝了两口粥,觉得有些饱了才开口说话:“妹妹今儿怎想到来向我这个姐姐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