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④

一张古木的桌子，两张花雕藤椅，桌上的紫砂杯的茶气还未

冷去，壁上四周的山水古画，将整间办公室映衬的古色古香，无

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这是一个医学博士所居住的房间。

房间的空调开的很大，房间内温度很高，空调喷射出令人难

忍的味道。桌后面坐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

他身上的白大褂还未褪去，眼神有些疲惫，脸上虽然挂着笑

意，但是坐在后座沙发上得梁炎彬看的出，那笑容，很冷！

扬院长，我想过多的话不必多说了，你知道我们此行来的目

的！王易平双手按在桌前，居高临下，单刀直入。

周剑春正在埋头在纸上刷刷的用笔写着，这将是一份很重要

的证供。

我明白，这是必走程序。扬梓明喝了一口杯中的茶，似乎这

样才能给他带来一些温暖，一口清茶入了喉咙，他的面色也开始

红润起来，笑容也开始有了暖意。

他是第一次接受这样得调查，也是他从医以来，第一次有人

在他手术刀下死人，而且是一个整容手术，在这之前，他一直处

于光环的照耀下，所以，他不得不对这样事实用时间来消化。

好了，我们开始吧！王易平坐直了身子，手指微微的敲动桌

面，在这极静得房间内，发出嗒嗒的声响。

梁炎彬瞧在眼里，知道这是所长的习惯，每当他在思考的时

候，都会如此，所以凝视片刻之后，他的目光又转向了杨梓明，

他又想起了在值班室的姚雪。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整容手术，扬梓明将双手紧握在茶杯：

“这个女孩是11月18日来我们院里住院的，面部严重烧伤。

扬梓明放下茶杯，移动鼠标，从显示器里调出一张照片：”

这是她以前的照片。

三人视线都飘向了显示器。

显示器里的女孩温柔婉美，有些圆圆的脸，笑起来有两个浅

浅的酒窝，她还有着蓝色深瞳，述说着青春的朝气，无论从哪个

方面看，这都是一个散发着无与伦比气质的天使。

扬梓明又按动鼠标，显示器照片开始切换：“这是她整容之

前的照片！

啪，随着显示器的瞬间切换，似乎让看到得人一下从美好的

天堂堕入了阴暗的地狱。

显示器内那张朝气蓬勃的脸，已经替换成一张可怖、丑陋的

脸，虽然还可以大致看出轮廓，但是烧灼的凹凸不平的地方，已

经看不到一块好的皮肤，新的还在生长，旧的已经褪去，交织而

出一张黑白分明的暗格，原本完美的双眼皮也已经塌陷，皮肤也

显出了凹凸不平。

梁炎彬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突然开始敬佩起杨梓明来，

在这些患者眼中，他就是上帝。

照片随着扬梓明手指的按动，连续显示出了女孩不同的烧伤

部位，每一副图像都触目惊心。

她叫王晓琳，是海宁大学艺术系的学生，当我看到这张照片

得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昏迷的女孩现在变成了这番模样，

不过，和你们打击犯罪一样，见过这样得病人，我已经麻木，而

从医学角度来说，凭借我们的医疗技术，面部复原百分之八十，

不是不可能，所以·······。

扬梓明放开鼠标，神情凝重，两眼却是迷离无比。

所以你决定了动整容手术？梁炎彬望着扬梓明。

没有！

没有？

三人同时答道，他们的心情似乎被这样一个美女的女孩命运

所吸引。

是的，没有！杨梓明端起茶杯：”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

但是，你们知道，医院需要正常得运作，也是很现实的！

因为她付不起昂贵的医药费，所以你们就拒绝动手术？梁炎

彬冷笑：“看来白衣天使的翅膀，也是需要钱才能飞嘛！

在他眼里，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似乎一下又丑陋了起

来，虽然他是他的好朋友。

王易平向梁炎彬摆了摆手，瞪了一眼，示意他安静，然后转

头对着杨梓明说：”杨院长，你继续，那怎么院方又给王晓琳动

手术了？

杨梓明没有理会梁炎彬的讽刺，端着茶杯，继续回忆，仿佛

说着梦境里的现实：“她家里很贫寒，所以付不起昂贵的医疗费，

所以医院只能保住她的命，而不能给她做整容手术，事情就这样

过了一个多月，有一天，医院收到一张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