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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是非常果断地脱掉了外面穿着的厚重而笨拙的棉衣,身体的热量立刻被吸收干净,越来越冷的四肢很快就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如蛆附骨的寒冷,在蚕食着她的意志。
秋小落如同一台疲于奔命的机器,为了一个单一的目标,不停前行,直直走到后半夜,她才闯进祠堂,一下跪倒在大雪之中:“族长,秋家秋小落,拜见族长。”
“这人是怎么进来的?一个已经被族谱除名的秋家人,有什么资格来祠堂?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宗祠之中,走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望着她的神情一脸鄙夷,仿佛连多看她一眼,都是脏的。
秋小落知道,这就是她的七哥,秋木原,三天前带头挑事殴打她的领头人。
秋小落一把甩开上前想要架住她的家丁,目光狠辣地看着秋木原,就好像再看着某些魔物一样:“我也是秋家人,流淌着秋家的血,我怎么没有资格进祠堂了?同样都是庶出,你以为你比我高贵多少?”
秋木原被她这么一呛声,气得一挥衣袖,眼看就要打上秋小落了,他却收了力道:“你已经半死不活了,若是把你打死,我还要被家规惩治,得不偿失。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扔出去?难道要本公子请你们动手么?”
“是,七公子。”家丁一拥而上,将秋小落抓起来,丝毫不客气地往外面拖拽。
秋小落一脸轻蔑地看着秋木原,朝着一边吐了一口唾沫:“呸,你这个畜生。”
“站住!给我把她拉回来!我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知道知道,秋家到底是用什么说话的!”秋木原哪儿受到过这样的挑衅,怒气丛生之下,也不管什么家规不家规了,他只想让秋小落死!
“木原,住手。”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宗祠之内传出,秋小落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如此挑衅秋木原,终于引出了族长。
秋木原心有不甘地看着被拖回来的秋小落,开口道:“族长,我必须给这人一点教训。”
“秋家人绝不自相残杀。秋小落就算从宗族中除名,也仍然是秋家血脉,杀之,触犯家规。你可承受得起家规惩治?”老族长一派仙风道骨,身着素色长衫,声音中包含着无上的威严:“秋小落,你擅闯秋家祠堂,罪不可赦。”
“族长,小落即便毫无根基,仍是秋家血脉,难不成族长要眼睁睁看着秋家人病死在宗祠么?族长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族长而死,岂不是族长故意戕害同宗?”秋小落只觉得浑身烫得厉害,在大雪夜如此衣不附体地走来,她的病体已经支撑不住了。
“巧言令色!族长,直接按照族规,杖毙吧!”秋木原见她血口喷人,居然指责族长蓄意杀人,早就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亲手了结了这个畜生。
族长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落在秋小落身上,似乎是有些好奇,这个印象之中非但根骨不佳,甚至体质都说不上好的秋家庶女,是如何这般破衣烂衫走到宗祠来的。
秋小落丝毫不回避族长审视的目光,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族长惊诧地发现秋小落的眼里居然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狠劲,竟然让他的心猛地跳了几下。族长心中定下了一个主意:“秋小落擅闯宗族祠堂,本来罪不可恕,然而谅其病体缠身,只吊在树下一夜,以作警示。若明日太阳升起之时,秋小落还没死,擅闯祠堂一事,便就此作罢。”
老族长悠悠说完,也不理会秋木原不甘的目光,叮嘱了一句木原你来,便回了宗祠之内。
秋小落眼底的希望顿时湮灭,她或许真的逃不过再死一次的命运了。
秋木原挥挥手让两个家丁下去准备绳索,自己则狞笑着蹲下身子,对着秋小落的脸,就是一巴掌:“下贱货,真把自己当秋家小姐了?连秋家心法都练不了的秋家人,算哪门子的小姐?”
“你不也一样,一样的庶出,一样的天赋不高,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秋小落捂着自己的脸,从喉咙里翻出一声极为轻蔑的笑声:“你甚至还不如我。最起码,我敢闯祠堂,而你只敢欺负同族小辈。”
“你你你,反了你了。”秋木原的手中燃起橙红色的火焰,眼睛里的眼白也变成橙红色:“你这个连心火都燃不起来的人,胆敢挑衅我。”
秋小落从身体里的记忆之中,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秋木原的水平,真的算不上高:“那你就杀了我。”
“想死?没那么容易,绳子拿来没有?给我死死捆死她。”秋木原撤手,眼白里的颜色也渐渐淡去:“你不值得我动用心火。”
“你也不值得我动手。”秋小落任由下人将她捆得严严实实,然后双手绑起,高高吊在宗祠前头的歪脖树下。直到秋木原离去之前,秋小落才最后说了这句话。
秋木原恨得牙痒痒,可碍于族法,也不过说了句死鸭子最硬,就带着人离开了。
祠堂里雪落深深,秋小落只觉得意识渐渐模糊,恍然似乎回到了很熊小的时候。
邱家人每代只有一人能继承凤凰血脉,这个有着凤凰血脉的孩子,从小便会由邱家上任大巫教导,直到能熟练掌握凤凰心火,才算学成出师。邱落当年在大巫手上,度过了可以说是极度黑暗的童年。
凤凰血脉难以控制,又极其容易通灵,邱落永远都忘不了她的四周永远都有面孔狰狞的鬼魅在游荡。地狱式的训练下,邱落才慢慢学会控制凤凰血脉,成了一名合格的驱魔师。
“邱落,凤凰心血意味着重生。涅盘,是邱家凤凰血脉的最高禁术,一旦涅盘,你将燃尽血液而死。”大巫的话言犹在耳,为了这个最高的禁术,邱落自小学习残缺古武,易经八卦,哪一桩哪一件拿出来,都比现在这般干巴巴地吊在树上来得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