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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光从层层阴影下穿射而出,在寒风宣泄过后带来一丝温暖,脊梁上的彻骨寒凉虽未被这股温暖所解放,但是那双凌厉的双眼却已经因此绽开,裹着披风,双脚开始走动,付小炎手中握着那颗金黄色的宝珠释放着耀阳的光辉,伫立在小坡边,付小炎踹吸一口气,口中放出白白气雾。
“终于”,一股冷风吹拂而过,披风在寒风中乱摆,他的长发也因此飘舞,掏出他的幼龙齿,将身后的长发舞动的长发一把抓起,用幼龙齿释放异能,直接砍掉,那丝丝长发在他的手中溜走。
他将手对准天空放开,任由手中的长发飘散,凝望着那团漆黑与四处飘散的长发,哀叹了一声,随后说道:“我来了!”
将最后裹挟的披风也抛弃,大步奔跑起来,任由手中的宝珠释放强烈的光芒,将其笼罩,一声长啸道:“化龙!”伴随着那阵强烈的光芒,一只犹如天龙族的巨龙腾空而起,口含金珠,咆哮着直冲天际。
那阵光芒如同天边骤然升起的太阳,射落向天之四方,将天空的一角带回蔚蓝之下,但很快又陷入了黑暗笼罩之中。
处在荒漠以北的龙族民众见到了难得破晓,那阵四射的光芒就像呼唤,在一阵龙鸣消逝后陷入沉寂;而处在森林以西的龙族民众则在此中哀叹,那阵破晓短暂的还不如一声咆哮;相比于森林以西,那些处在城邦之高的龙族们则自语道,以肉身之能去抵挡战争之体的莽夫是如此的愚昧;唯独那处在狭小细缝中苟存的卑微之徒们,他们明白只要黑暗降临,哪怕一人挺身而出,这个世界也依旧拥有着希望。
化身成龙,付小炎抵抗着乌云中弥漫的瘴气,不断上升,宝珠的激活让无数的记忆流冲击着他的脑海,像大气燃烧着身体一般,从内部燃烧着他的灵魂,让他顿时失去一丝意识,但这丝失去并不长久,只是让他见到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景象。
沐浴在那条长廊道内,付小炎抬头所见之中,依稀看到了某个和自己相似的影子。追寻着那丝相似之影,付小炎进入了一个房间,然而此时影子消失了。
“怎么回事?人呢?”付小炎四处观望,顿时发现眼前的这个房间非常的熟悉,而贱贱的房间里的一件件物品也变得清晰,书桌、床、衣柜、凳子、海报等等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被这熟悉却又让人恐惧的感觉逼迫,付小炎一手碰到了书桌上的物品,物品从书桌上掉落在地上,付小炎将其捡起,内心升起了异样的感觉。
那是一张学生证,样貌,名字以及班级都是他所知晓的,那是他的学生证,而这是他的房间,内心顿时忐忑起来,他为何会突然回到这里,刚刚究竟发生什么?付小炎拼命摇头,想要从梦中摆脱出来,可是这只是换来了另一个画面。
四处的建筑在坍塌,很快便要将其吞没,而在这之前他见到了两个人影,一个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老人,另一个则是与其对抗的神秘孝。两人的对战异常激烈,他伫立其中,观望许久,直至被眼前的建筑吞噬。
在黑暗之中,他听到着窃窃私语,那是老人的话语,他知道对方都说了些什么,也知道之后发生什么,可他不明白为何这一切这么碰巧抵达到他的身上,陷入这番沉思之中许久,付小炎睁开了双眼,那是他自己的记忆,是宝珠让他见到了自身记忆,是宝珠为了保护他而用记忆构建起的回忆长廊。
黯然失色的天之一角再次释放出光芒,照亮天边的太阳也再次从中得到解放,此一番波动,让那些失望的人颇为震惊,难道那是真正的希望,是带领他们从黑暗中解脱出来的光?
巨大的沉鸣响彻寰宇,伴随着这声沉鸣,仿佛天之神的降临,激发了所有龙族的沉鸣之声,在这刹那之间,整个星球都陷入了轰鸣之中。
听到了无数的回应之声,付小炎内心虽然如同烈焰般燃烧而感动痛苦,但是因为声音的回响,他在痛苦之中依稀体会到一丝温暖,那绵绵不绝一丝一丝抽动内心的透彻,让他热泪盈眶,泪水在空中洒落,在空气中蒸发。奔腾万里之巅,蓄势待发的付小炎一点一点的靠近着渊大师的本体。
共鸣术在幻化出的巨龙之身的龙角响起,尝试着用龙的言语吸引着渊大师,付小炎必须通过宝珠的保护抵抗住雾气的侵袭,否则他将和渊大师一样陷入癫狂之中。一跃万里,戈壁成了大海,而乌云成了彻底的黑暗,侵蚀越加强大,让付小炎化身之龙略有消逝。
付小炎感到强烈的疲惫之感,仿佛身体完全透支一般,视线再一次陷入昏暗之中,光芒的闪烁愈加暗淡,渐渐地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下。清楚的见识到光的消退,巨龙们的沉鸣也变成了哀叹,他们依旧期望着那阵光芒能够再一次燃起,内心急迫的希望着再一次让它升起。
略感有陨落之感,付小炎从下坠之感中,睁开双眼,那一望仿佛看到了修罗地狱竞技拍卖场时的那一幕,他的内心升起一顿愤怒,四肢拼命的摆脱疲惫的命运枷锁,呐喊与眼红让他再一次挣脱束缚,又一次幻化出巨龙之姿,重新升起那熄灭的宝珠之光。
光芒再一次燃起,这一次更加灿烂,更加璀璨,更加多目,也给付小炎带来更多的痛苦,伴随着这片痛苦,宝珠之中的记忆之流恍如洪水猛灌而入他的脑海,他的心脏也因此感受一股炸裂之感,也就在此时,他在脑海之中见到了某人的记忆,那是渊大师的记忆。
在强大帝国出生,经历过无数荣耀,最终却只停留在为何无法共鸣之人便要被抛弃之难的问题之中,在无数次的探索之下,迎来了名为付小炎的希望,却在希望到来的片刻之后,必须面临两难的抉择,渊大师的一生,几乎只有光,然而哪怕让他成为黑暗,他也不会放弃自己的使命。
渊大师为龙族的强大而付出了所有,为了自己的家付出了所有,为了让他所爱的每一个人付出了所有,甚至为此而步入那绝对的黑暗之中也在所不惜。
渊大师的记忆让付小炎感到无比的懊恼与痛苦,他从没想过他一直以为的普通老头,原来是如此温柔而又强大的人,没有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这是他最大的懊恼,然而他不能止步于此,因为他还有着应该要做之事,他才能完成的事。
拼尽最后的力气与呐喊,将巨龙之姿的异能全部燃烧殆尽,才使得宝珠之光射入渊大师本体之中,靠着这罅隙之间,付小炎终于进入了渊大师所在的领域之中,一把摔倒在未知领域的山坡之上。
付小炎身体几乎疼得无法动弹,四肢撑起身体,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体在不自主的颤抖中倒下然后又支起,倒下又支起,重复了好几遍后,他才终于能够起身站稳,抬头看向前方那璀璨的阳光。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这一次你决定好了吗?”注视着大口喘气的付小炎,站在坡顶旁的渊大师转头询问道,“决定好了,无论是回去,还是当族长,亦或者是成为所谓的希望。”付小炎大步走向前,面对着前方温和的夕阳,大口地吸上一口气,然后回答道:“我都会去做,只要我还活着!”
“我们是之前只是素未谋面的人!”
“我所遇到过的所有人,都曾是和我素未谋面的人!”
“我可能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
“我所遇到的所有人,皆是我生命中的过客!”
“哪怕微不足道到只有蝼蚁?”
“即使只是蝼蚁一般微不足道,承载着记忆之重的,也绝不可被遗忘!”
“如果化成齑粉?”
“那便活在他人的记忆之中!”这些对话是渊大师记忆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片段,几乎重复了成百上千遍,是渊大师的老师,金色宝珠至宝的主人所说之话。付小炎一字不差的跟渊大师完整的对上,作为回应渊大师面露笑容。
他手指天空的巨星影,随后转身离去,靡音传入付小炎耳中,“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你启程的开始,作为结伴的旅人,请让我活在你的记忆之中!”他的身影消失在这片空间之中,付小炎继续仰望着那片夕阳,沉醉其中,他再一次泛起了泪水,这一次是不舍,随后他转身离去。
光芒在一阵剧烈的闪烁后陷入黑暗,这一次婉如万古长夜,期待了许久,依旧没有回音,在所有人都放弃之际,洞**的幼龙咔啦姆的身体泛起一身光芒,那些无法道明的纹路在他的身体中呈现,照亮着整个洞穴。
咔啦姆被选为新的龙神,身上的铭文是付小炎用幼龙齿与其共鸣时所产生的延续之语,而此刻也成为了新的天启之证,付小炎所经历的无数记忆开始涌现于其身,其中也包括着付小炎最初的模样,在记忆传输的终点,咔啦姆见到了预言,同时也见到了付小炎在那片空间里的场景。
光芒的闪烁暗淡下来,而天边的光芒却再次升起,这一次无法化身成龙的付小炎凭靠着肉身,将裹挟着黑暗之气的渊大师推向龙渊道上,感知着两人的对话,付小炎在低语着:“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大师不要放弃!”
烟云在高层空间上消散,宇宙星辰在四周多目,靠着宝珠的力量艰难的靠向龙渊道上,付小炎拼尽着权利将渊大师送入其中,从星球地表上看,那就是一束向上飞舞的火流星,在龙渊道上拼尽全力的最后上升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