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试牛刀

卯时一刻姬雪墨准时睁开了眼，翻身坐起时发现自己的鼻子有点不通畅。昨晚下了一整晚的雨，她洗完头发没注意，可能染上风寒了吧。她不在意的揉揉鼻子，还是按时起床练武。“夫人，您今天就别打拳了吧，最近不可太操劳。”冯原蹲下给她整理裤脚时，小声劝阻道。“无需多言。”姬雪墨冷冰冰的回道，冯原：“……”。完啦完啦，夫人心情不好。冯原心里哀叹默默给自己擦起冷汗。一举一动愈发的小心。一踏进夫人的院子，欧阳云就敏感的感觉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夫人虽然看上去还是如同平日一般打着拳，但是敏感的欧阳云还是感受到一股低气压正源源不断的从夫人身体散发出来。她今天贪睡了一会会，没赶上夫人起床。她不动声色的朝冲她挤眉弄眼使眼色的冯原慢慢靠近，冯原拉拉她的袖子，但是没有说什么。这么诡异的气氛，欧阳云连瞌睡的不打了，不错眼的盯着夫人，生怕自己出错。就这样沉默到夫人开始用早膳。两人屏气凝神退到门外，对视一眼后默契的朝一边走去。站定后欧阳云迫不及待靠上前要询问到底出什么事时，耳朵一动冯原听到夫人房里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当下几个跳跃就窜进夫人的房里。欧阳云傻眼了，感觉这人一秒前还站在自己面前一秒后就到了20米开外去了，这还是人类吗？来不及多想，她也跟着跑进夫人的房里。桌子前冯原扶着夫人，而夫人靠着冯原身上脸色雪白，满头大汗。“去吧那个拿给我。”她虚弱的吩咐道。“是”冯原先把夫人扶到内室，然后匆匆拿着一件什么东西递进去。“夫人这是怎么啦？生病了吗？刚刚不是还生龙活虎的打着拳，怎么一会儿就虚弱成这样？”欧阳云呆站在一旁，什么都插不上手，焦急的很。

屏风挡着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许久冯原才从内室出来，她示意欧阳云和她一起出去。轻轻把门带上后，她要欧阳云守在门外，自己去了茶室。到这时欧阳云还是什么都没看出。冯原端着碗进去不久后又端着碗出来了，带上门后递给欧阳云低声说道：“喝吧红糖水，夫人赏的”欧阳云下意识接过碗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夫人来例假了啊。”冯原皱着眉毛说道：“小声点”欧阳云赶紧闭上嘴巴，她看出冯原此刻心情很差，夫人的任何状态都牢牢牵挂着她的注意力。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红糖水，欧阳云心想难怪夫人脸色那么难看，冯原都不叫医生，不会经常如此吧。但是又一想不对啊夫人如果很难受也要叫医生来看看啊。她一手端着碗，一手拉着冯原朝她房间走去。冯原不想离开，但还是被欧阳云硬扯着回了房间。“你要说什么？”冯原没好气的说道。“夫人每次来月事都很难受吗？”欧阳云放下碗问道。冯原长叹一口气，拉出凳子坐下。“夫人这是痛经啊，叫大夫过来看看吧。”欧阳云建议道。“痛经是什么？这个哪有叫大夫看的道理夫人也不会同意的。”冯原无力的说道。每次夫人来月事，都要难受好几天，这次来势尤为汹涌。冯原忘不了自己冲进房间时，看到夫人晕倒在地上。好在夫人马上醒了。不然她肯定不管不顾直接提着大夫给夫人医治。在她心里夫人无所不能，强大无比。但是只要一来月事夫人就虚弱到不行。她实在不能理解夫人怎么会被月事打败，不过是每个月留点血，除了不是很方便如厕以外，什么感觉都没有啊。她还专门问过很多人都是根本不把这个当回事。不痛不痒的东西怎么到夫人这里每次都像是要人命一样。夫人这个致命的弱点除了贴身的侍卫外一直被牢牢的保密，冯原都是到了大利国才知道的。第一次撞到夫人来月事时，她还以为夫人被人下了断肠散，差点做了傻事。好在夫人月事平常都是二三个月才来一次。要是每个月夫人都这么来上一回，她的心脏都要承受不住了。

“痛经就是指来月事时身体不适的意思。你可别不把痛经当回事，要是痛得厉害的话真的会痛死人的。”欧阳云严肃的说道。“去去去，别在这骇人听闻，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谁来个月事能死人的。夫人没事的，躺几天就能恢复如初了。”冯原说的这番话既是说给欧阳云听，也是为了安自己的心。她也不忍心看着夫人受苦，可是能有什么法子呢，是女子就理所当然会来月事。祈天国的女子几辈子都是这样过来的啊，要不是跟在夫人身边贴身服侍，她都不知道来月事是会痛的。所以纵使夫人的身份高贵，也只是卧床休息和喝红糖水。“诶诶诶，你别急着走啊。不请大夫的话让我试试呗，总不能让夫人一直这么痛吧。”欧阳云一把拉住急着离开的冯原说道。“你可别添乱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几天你最好还是不要过来了，夫人每回来月事心情都会很差，即便是我都不能近身的。”冯原抽出自己的手推门走了出去。这都什么事啊，痛经也是病也要及时医治的嘛，凭什么歧视痛经啊。欧阳云踱着脚追上前不平的说道。“嘘！”冯原做了一个收声的动作，脚步不停顿的朝正屋走去。

“好烦啊！”欧阳云大叫道。“小星这是怎么啦？平日能提早回来不是都很高兴地吗。”云珠拉着出尘小声讨论着。出尘摇摇头焦眉愁眼的看着歪在美人榻上人，小星今天是又不打算练字啦？欧阳云翘着二郎腿一边晃晃啊，一边思索着如何可以接近夫人。自己别的不行，对于痛经还是很有心得的。原来的自己是原发性痛经，初潮后第二年就开始痛经。每回来例假的几天她都只能躺在床上，那痛苦的滋味也就只比发病时的病痛轻那么一点点。同为女子夫人的痛苦她感同身受，实在做不到束手旁观。不管啦，死就死吧。她一个鲤鱼打挺翻下榻大叫道：“云珠，云珠你能弄到益母草吗？”云珠点点头很快就把益母草找来拿给欧阳云。

拿上益母草她急匆匆的赶到夫人院子里。“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冯原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夫人一整天滴米未进，滴水不沾，担心夫人的身体会受不住，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这个给你，这个叫益母草对夫人痛经有奇效。你把这个和红糖生姜一起熬，夫人喝了以后会好很多。”欧阳云把益母草递给冯原急切的说道。“这来历不明的东西我可不能给夫人喝。”冯原拒绝道。“呃~你拒绝的这么直白也不管我是不是会受伤啊！”欧阳云作秀般做西子捧心状。但是她这副耍宝的行为没能让冯原让步。没办法，欧阳云只能施行第二套方案。“夫人痛了一天了吧，你忍心什么都不做就让夫人这么活活痛几天啊。我以性命担保我有办法可以缓解夫人的疼痛。你不知道大利国对于女子的痛经很有一套方法的。”欧阳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想要说服她。但是冯原无动于衷根本不同意放欧阳云接近夫人。就这样两人陷入僵持，“我，我肚子疼，要去趟茅房，你，你先帮我守一下。”冯原抱着肚子急急的跑走了。哈哈，天无绝人之路。欧阳云抓紧时间进了内室。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到内室，心情还有点小激动。在昏暗的烛光下，床上夫人蜷缩成一团，脸埋进薄被子中，只看得见乌黑的长发散在被子外。脑补到平日气场强大的夫人，此刻疼的只能紧紧抱住自己的小模样，老阿姨的同情心爆发。她抛去顾虑让夫人的头从被子里露出来。果然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嘴唇都泛白了，额头上全是冷汗。“夫人，夫人。”欧阳云摇了摇夫人，只见紧闭着双眼的夫人，慢慢睁开了狭长的双眼，她想推开近在眼前的脸，但是手却举不起来。“夫人，我有办法可以让你缓解疼痛，请允许小人失礼了。”欧阳云摸进被子里，碰到了冷成冰块样的脚。天气这么热，摸到这么冷的还蛮舒服的。欧阳云用火热的手握住夫人的双脚，按摩揉擦了一阵子后脚还是冰冷的，索性把脚放到怀里，利用体温捂左脚果然不再那么凉。然后摸到脚踝两边凹陷处，搓热双手后用拇指与其它指尖从跟腱向上到小腿肌进行轻轻揉捏，两只脚轮流指压数分钟。

迷迷糊糊中，姬雪墨感到有股热量从脚底板开始漫延。她的双脚开始有了知觉，疼痛好像轻了点。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僵硬，可以动时。她才察觉到脚边有人，下意识的伸脚就是一踹。“哎呦，什么鬼！”欧阳云按摩按得手发软时，被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踹到了地方。屁股正正着地，她疼的大叫道。“夫人。”冯原冲进来，进看到珣玗琪躺在地上哎呦直叫唤，夫人则坐起身，脸上有了血色。“这是怎么啦？”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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