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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席卷这片平坦的草地,吹动相对而立两位战士的衣襟。亚索与永恩对战过无数次,各自的武学章法几乎烂熟于心。他没有动,以往,都是自己先发制人,而他这次,想看看永恩会怎么出招。
谦逊严谨的永恩,如同恪守礼法的传统武士,没有像亚索那样,会想出一些出奇制胜的怪招。他只是以寻常的招数,立起剑刃,向亚索疾冲过来。
当亚索看到永恩出招的第一式,他就能将永恩接下来的连贯招数在脑海中构想出来。
向下力劈,接着滑刀夺刃,再接上快如闪电的斩钢闪……这一连串的套路下来,目的就是用连绵不绝的攻势,压制对方的行动,最后将对手封锁在自己的剑舞之下,然后用踏前斩快速突进,接上一招贯穿胸口的斩钢闪,这就是永恩全部套路。
果然,如同亚索所想,永恩当真先持剑从上方劈下,等到亚索横剑格挡时,他再将剑刃横向,砍向亚索持剑的手,逼迫亚索快步后撤,好进行自己接下来一连串的攻击。
然而,看穿一切的亚索,却没有选择格挡永恩的攻击,他反而选择无视永恩的挥砍,直接持剑突刺永恩的喉咙。这无疑是一次冒险之举,只要永恩攻速比亚索快,他的剑刃就能先一步斩下亚索的头颅。
可是,亚索坚信,论斩钢闪出剑的速度,除了已逝的素马长老,就没有人比自己快。
亚索没有退缩,选择这种硬碰硬的举动来对抗永恩。可是,永恩却退缩了,他立刻横剑,用剑身挡住了亚索刺向喉咙的斩钢闪,并且快步后退,本来的攻势立刻瓦解,居然变成被迫的防守。
亚索反转局势,占得先机。他挥剑斜劈,永恩下腰躲避,并且以扫堂腿攻击亚索的下盘。亚索不慌不忙,双腿发力,驾驭疾风腾空,然而借力下劈,攻势一波接一波,咄咄逼人。
两人一攻一守,就像演练很多遍的武侠电影,天衣无缝巧妙配合起来。亚索每次进攻,永恩都能提前知晓一样格挡,然而当这个形式打出来,永恩其实就已经输了。
就跟他输给亚索过去千百次一样,亚索总能用疾风骤雨的强攻,打的永恩没有还手的余地。等到永恩穷尽防御手段,他就会将最后获胜的机会,化为孤注一掷的进攻。
然而亚索就等待着,孤注一掷,往往意味着漏洞百出。只要他像寻常那样,挑飞永恩手中的剑刃,永恩就阻挡不了他。他自然可以脱身,独自去寻找师傅被杀的真相。
他相信,这也是永恩希望的结果。
亚索狂风骤雨般的攻击,终于,永恩被逼到没有退路。再也没有有效防御的永恩,终于将自己密不透风的防御架势撤掉。他全身的力气灌入这把剑中,精气神全部融为一体,所有的可能融入这一击斩钢闪上。
永恩的眼睛带着一如既往的坚决。亚索就等待着这一击,他转过手腕,以完美的角度准备瓦解永恩的斩钢闪,将他手中武器击飞。可是,突然间,永恩的出人意料的举动,彻底打破了本来就写好的完美剧本。
李伟快步向永恩追逐的方向赶去,他逐渐可以听到两人剑刃碰撞的声音。可是突然间,刀剑相撞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亚索一声痛彻心扉的吼叫。
发生了什么?李伟从来没有听到亚索如此悲痛的吼叫,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
他慌不择路,启动云端亚龙之印,直接疾飞过去。而当他看到亚索和永恩两人时,永恩胸口插在亚索的利刃,躺在一片血泊之中。李伟长吸一口气,怒上心头,他凌空一脚,重重踹在亚索的胸口。
痛哭流涕的亚索吐出一口鲜血,横飞出去。
“你在想什么!”李伟冲着亚索怒吼道:“为什么要这样!他是你哥哥啊!”
可是永恩沾着血迹的手扯了扯李伟的裤脚,他失去血色的脸上写满了死亡,亚索的剑刃,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心脏。永恩口角不断涌出止不住的鲜血,血液呛住他的喉咙,让他的话很难听清,他说道:“别……别怪亚索……是我……故意这样的……我……我不能违抗长老们的命令……只要我还活着就必须追捕亚索……而且……必须有人要为师傅的死……赎罪……但是亚索不能就这样被逮捕……按上罪名……只有……我一死才能终止这场罪孽。”
亚索扑过来,撕心裂肺怒吼道:“我要你赎什么罪!师傅的死,全责都是我的!是我任性自大,保护不周!要为此赎罪的是人是我!你乱插足什么!”
“哈哈……”永恩睁大了眼看着亚索,他笑起来,说道:“我们是兄弟啊!哥哥会永远替母亲照顾你,这是哥哥的责任。你的罪孽,我们两兄弟一起承担……只不过……你从小就比我能力强……调查师傅的死因,我是没有能力做到,只有你才能做到。”
永恩提着最后一口气,李伟赶忙将梵咒的能量注入他体内,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到了垂死的边缘。永恩继续说道:“说起来,这也是我的自私,有时候,活着,要比死亡背负更多。一定要,查到师傅真正的死因,不要让我也死不瞑目。”
接着,永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伤口涌出的血越来越少,声音也越来越弱。他仰视天空,细声说道:“亚索……我不是说过,等到我们在见面,我就将你生父的事告诉你吗?其实……你不是母亲的孩子……你父亲是一位传奇侠客……”
“记住……不要辜负师傅的期望……一定要成为疾风剑……”
顿时,永恩眼中的神采消失,他半握在空中的手咣当坠地。亚索一愣,慌忙爬了过来,永恩死前最后一句话,在他心中激起最大的波澜。他握着永恩没有血气的手,急道:“别……别这样……回答我!起来啊!”
李伟捂着头,不愿再看。他默默听着亚索在永恩尸体上痛哭,最后,李伟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抬手将亚索扔出去,怒道:“你**要哭到什么时候!”
“你闭嘴!”亚索嘶吼道:“你什么都不懂!我现在还剩什么……师傅……永恩……都是因为我而死!我却在这里苟活!这算什么!死在那里的人,应该是我!”
“要是你这样想!那该死的人确实是你!至少永恩,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出了一点实事,虽然方式很古板愚蠢!但是他至少在努力!而你呢?没了兄长和师傅,只会抱着剑哭哭啼啼吗?就这样,你还跟我说当疾风剑豪!只不过是一个长不大的托儿索!托儿索!”
李伟恍然,他吼道:“什么叫托儿索,你还不懂吧!之前我是骗你的!托儿索是……”
“我知道!”亚索一挥手!他怒吼说:“你当我傻吗!我只是……没有办法反驳……没错!我就是一个托儿索n在师傅和兄长的庇护下,自私的任性着!”
李伟拎住亚索的领口,他一字一句对亚索说:“那就拿出改变的勇气!去不顾一切调查!查出杀死师傅的真正凶手!让师傅和永恩师兄的亡魂不至于在艾欧尼亚无缘无故飘荡!”
“去行动起来!告诉你,疾风剑豪之名,除了你,没有其他人能背负!”李伟捡起亚索遗失的剑刃,他说:“以前,我最讨厌的英雄就是你了,尤其是自己队友使用,可叫一个讨厌。只会e来e去,还美曰快乐风男。但是,亚索,我以有你这个朋友为荣。不光我在看,卡尔玛、艾瑞莉娅,还有死去的师傅和永恩,他们都会看着你日后的作为。到底是彻底沉沦,还是御风重生,全看你自己的选择。”
亚索看着李伟,从地上爬起来,他重新拿起剑,颤抖的手充满着疑惑。李伟知道,就算重新燃起亚索的信念,但他今后依旧是孤寂一人,背负着自责与痛苦,背井离乡。
但是,成为真正英雄的路,从来不是一条康庄大道。阿狸是如此,艾瑞莉娅如此,索拉卡也如此,只要背负上英雄的称号,人生的路都不好走。
李伟抱起永恩的尸体,他对亚索说:“基于现在,我暂时不能在你身旁给你帮助,卡尔玛还在普雷希典等我。我会帮你安葬好永恩,等你找到真凶,洗清罪行,再来普雷希典与我和艾瑞莉娅相聚吧。”
亚索,站起来,长长对李伟鞠上一躬。
李伟背对着亚索,说道:“记住永恩给予你的枫树种子,那是疾风剑道真正的教义。”
说完,李伟抬着永恩的尸体,头也不回向翁库沃走。亚索此刻,也转头离去,背负弑兄弑父之名的他,如同一柄无鞘之剑,游荡在艾欧尼亚广袤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