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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吉沃特的上城区,人们紧闭房门,向娜迦卡波洛丝祈求今晚的好运;而在贫民窟的穷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每个窗户前都点着鲸粪制成的守夜烛,火光透过海玻璃的瓶子莹莹跳动。家家户户的门板上都挂着点燃的女王草,窗棂用长条木板钉得死死的。
厄运小姐在山岗上看着这一切,在她身后,是追随她,却害怕的胆战心惊的部下,可是李伟并不在她身旁,这让她也有一点踌躇。
“女王草真的有用吗?”莎拉问道。
雷文说:“谁知道呢?反正这东西信则有,不是吗?”他从衣服底下抽出一根闷燃着的草根展示给莎拉看。
莎拉则拔出自己的双枪,拍着子弹袋说:“还是双枪能给我信心!雷文你带了什么武器?“
“这把弯刀,护佑我安全度过了六次蚀魂夜,还砍过一个恶灵”他拔出腰间的弯道展示给莎拉看,并说:“我向胡子女士献了一整瓶十年陈酿的朗姆酒,然后我就买到了这把刀。卖刀的人发誓说,刀锋用的是质地最纯的炎阳钢。”
莎拉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雷文被骗了。这把弯刀不可能是德玛西亚的工艺,太过粗糙了。不过她不打算告诉他,尤其在这个节骨眼。
莎拉清了清喉咙,大声说:”你们每一个人都是从蚀魂夜中长大的!都是在朗姆酒里泡大的!如果死灵想干一架的话,就让它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烈性子!什么叫做真正的比尔吉沃特人!”
几百个人立刻振臂高呼,他们竭尽所能喊出最大声,这样可以给他们互相壮胆!
雷文问:“小姐,你有什么计划?”
“计划?”莎拉笑着说:“我计划在比尔吉沃特最大的场所,给那些该死的亡灵迎头痛击!向所有比尔吉沃特人展现我们英勇的形象!”
“扒手广场?!”雷文立刻会意了,那是比尔吉沃特最大的广惩集市,比尔吉沃特城里几乎任何地方都能清楚地看到这里,而这正是厄运小姐所希望的。
她转身往山下的比尔吉沃特走去。走下悬崖上嵌入石壁的曲折楼梯,经过烂麻绳捆扎的隐秘小桥,穿过多年无人涉足的羊肠小道,一路向下。
莎拉知道,这将是生死未卜的一晚,比起对抗普朗克,蚀魂夜的亡灵更难对付。至少普朗克还有血有肉,还会死,而这些亡灵?已经死过来!要怎么把它们再置于死地?
……
蚀魂夜的黑雾逐渐触碰到比尔吉沃特的边界,从海岸上慢慢向上蔓延。最终彻底将比尔吉沃特覆盖下来,黑雾在各处爆炸开来,散出数以万计的亡灵,在比尔吉沃特上空盘旋。
鲸粪制成的守夜烛光在黑雾中渐渐埋没,依稀能听见亡灵撕扯门窗,从门窗缝隙钻进屋内,吞噬血肉的声音。
比尔吉沃特居民的尖叫逐渐和亡灵的邪笑融为一体,渲染一副可怕的蚀魂夜图景。
而在一间已经关门的露天酒吧,卢锡安坐在外面的吧台上独自饮酒。
他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一只怀表,怀表中的女人一对杏仁似的大眼,饱满的嘴唇,还有德玛西亚人典型的高颧骨。这幅肖像画算得上是杰作,但它却没能体现出赛娜的力量和决心。
卢锡安很少会打开这个怀表,他认为沉溺悲痛会消弱他的意志力,变得软弱。而软弱的人是无法活着站在魂锁典狱长面前,更别说把那个东西送入地狱!
亡灵卷着黑雾在比尔吉沃特四周游荡,有些不开眼的亡灵看到露天而坐的卢锡安,立刻露出狰狞的獠牙。可是卢锡安只是一抬枪,这些亡灵就烧燃着化为飞灰。
圣枪的光芒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只是威力很大,但是对亡灵来说却像毒药一样致命,只要沾到一点圣光,就会立刻灵魂俱灭。
他在等待,等待魂锁典狱长的降临。等到他能发泄自己所有的恨意,完成积蓄已久的复仇。
可是,李伟率先找到了卢锡安。说:“你就这样干坐着?等着完成你的复仇大业?这就是所谓的圣枪游侠?!”
卢锡安不耐烦说:“怎么又是你!?滚开!”
李伟怒斥道:“看看你周围吧!亡灵肆意屠杀着生灵,圣枪游侠的职责不是清除净化亡灵,保护鲜活生命吗?亡灵可不止是魂锁典狱长!”
“我跟你说过,圣枪游侠早就死了,别烦我,你要是想管就自己管去。”
李伟抬手一道梵咒光芒,消灭一个不知死活的亡灵,继而说:“如果我一个人可以,我现在不会花时间来中找你。说实话,我感到一种非常可怕的亡灵能量,这种能量是我一个人难以抵抗的,我只能找你一起联手。”
“我不在乎。”
听到卢锡安自暴自弃的话,李伟怒了,他一把将卢锡安按在酒吧上,从他腰间把那把小的圣枪拿出来,怒斥说道:“你不是说你妻子是一名嫉恶如仇的人吗?既然你已经背弃了圣枪游侠的责任,凭什么有资格拿着她的武器,扔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