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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翌珩的语速很慢,轻轻柔柔的嗓音像是春日里的微风,吹皱了平静的湖面,在丁香的心里漾起浅浅的涟漪。
丁香愣愣的听着,这种明明离她十万八千里遥远的事情,从封翌珩的嘴里说出来又离自己极近极近,感觉很是不可思议。
送走了秦占父子,前厅里就只剩封翌珩跟丁香两人,她微仰着脑袋,看了封翌珩许久,才抿着唇,声音透着一丝落寞的问:“决定什么时候走了吗?”
“再过半个月。”封翌珩低头,双手捧着丁香的脸,在她额头轻轻的落下一吻:“真的不跟我一起回京?”
这几日来,封翌珩问的最多的,便是这句话了。
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落在丁香的耳朵里,让丁香的心里涌出源源不断的不舍。
“我还没有准备好,不去。”咬咬牙,丁香说。
豪门本就是非多,她又是懒惰的性子,更别提这阶级差距格外大的封建社会,丁香怕自己冒冒然去了京城,得罪人啊。
封翌珩暗暗咬牙:“你还要准备多久?”
难不成一辈子都不跟他回京?那哪成啊。
要不要考虑打晕绑身上带走?
“唉呀,等我准备好了就去京城找你。”丁香绞着手指,别扭的说。
身份转变来得太突然,总得让她有个适应的过程。
封翌珩盯着丁香看了许久,才愤愤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可别让我等太久,否则老子一定追过来把你绑裤腰带上带回京,七天七夜都叫你没法下床。”
靠!
丁香龇了龇牙,鼓着腮邦子用控诉的目光瞪着封翌珩。
魂淡啊!
随便一句话都能变成流氓,南元朝有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丞相,也是一个不幸啊。
日子过的依旧平静而忙碌,众人并没有因为封翌珩的身份转变,而出现太多的变化,只是再面对他时,或多或少心生敬畏之意。
当然,这些人里,并不包括苏氏跟丁香。
丁香带着赵掌柜,跟着秦占去见了邱家人。
县城的福德酒楼里,一溜排的坐着五个邱家庶子,邱家的家产争夺处于白热化,福德酒楼卖出所得的银子,总不能全进了一个人的口袋吧。
此事是秦占牵线,所以邱家五子此刻的神情均带着讨好的意味。
赵掌柜坐在丁香的身侧,目光时不时的投向秦占,心中暗暗感叹。
自己一定是上辈子好事做多了,这辈子才能遇到丁香丫头哇,不仅让春夏秋冬起死回生,更是带着他越走越高,如今更是因为她沾了县太爷的光,让秦大人都亲自操办此事。
而日后当赵掌柜得知了丁香丞相夫人的身份时,更是差点吓尿了。
什么沾了县太爷的光,分明是县太爷家娶了丁芸这么个儿媳妇,攀上了高枝啊。
“也甭废话了,这间酒楼,开个价吧。”秦占在丁香面前毕恭毕敬,而对上邱家人时,脸上顿生几分威严,细狭的眼透着道道精光,不耐烦的敲着桌面,说。
邱家人相视一望,其中三少爷率先堆着笑脸,说:“秦大人,您爽快,我们也不磨叽,一万五千两,算是我们跟丁香姑娘交个朋友。”
秦占不懂生意,听到邱三少爷的报价,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丁香一眼。
丁香没有立即接话,指腹轻轻的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福德酒楼占据县城最好的地段,面积也大,要换作以往,这个价格丁香不会犹豫就能接受。
可邱立成怂恿苏威抓她这笔账,她要是不算算,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丁香不说话,秦占便也保持沉默。
赵掌柜不动声色的坐着,也不插嘴决定,虽然春夏秋冬有他的一半,但赵掌柜深知自己的能力,要没有丁香,春夏秋冬早关门大喜了,所以隐隐也有以丁香为主的意思。
邱家人将含笑的目光落在丁香身上,自认他们开出的价格还是合理的,要不是看在县太爷的面上,非得报价两万两不可。
安静的空气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响起。
良久,丁香才摸着下巴轻笑了一下。
这一笑,算不上倾城,但眸中自信的神采却令她有种夺目的艳丽。
“八千两,不二价。”
她缓缓的伸出拇指跟食指,笔了个八。
邱家五人面色均是一黑,邱三少爷更是怒的拍桌子跳了起来:“看来你们不是诚心想要买啊,八千两,你怎么不去抢啊。”
“放肆。”不等丁香说话,秦占顿时怒喝一声。
虽然夫人这价杀的太厉害,不过夫人说八千两,那就是八千两,愿意给钱就不错了,要是相爷发起狠来,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们。
面对邱家五少怒气腾腾的脸,丁香不怒反笑:“我也不是非得买你们的酒楼不可,春夏秋冬一但在县城扎根,福德酒楼根本没法与之抗衡,看看云连镇的分店你们应该心中有数,到时候这酒楼怕是八千两都没人要。”
“哼,再啰嗦,老子让你们在县城所有的产业都开不下去。”秦占龇着牙,瞪着邱家五人,怒道。
如果说丁香的话让五人心里产生了一丝犹豫,秦占的威胁便像是一盆冷水锒铛泼下,让五人从脚底寒到头顶。
邱家已不是过去那个靠着知府能为所欲为的家族了。
苏龙倒台,如今的邱家四分五裂,曾经的对手们哪个不趁机踩上一脚,要是再有县太爷的插足,邱家根本承受不起。
索索泠泪从额头落下,几人面面相觑,哪里还有半点的气势。
“就……就当我们邱家卖秦大人一个面子,八千两,卖了。”邱五少爷一咬牙,说。
心里明明在呕血,众人却不敢有半丝的怨言。
少了一个福德酒楼不算什么,要真被秦大人打压,县城的产业怕是都要废了,想比起来,少赚七千两真说不上什么。
丁香朝秦占投去一抹感谢的笑容,直叫秦占受宠若惊,身后若有条尾巴,恐怕都要摇到天上去了。
赵掌柜顿时麻利的从胸前掏出一张纸,平铺在桌上:“地契房契拿来,签字画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