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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幽冥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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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当沈知霖有机会再次与小楼促膝长谈之时,不禁感叹着,这人啊有多奇怪,为何父亲要偏偏收养一个二妹,为何她那天要帮自己,为何自己还要为她挑选耳坠,也许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了,他和她一定会有一段不可忘却的故事。

虽然不知道这故事究竟有什么新奇轰烈,或者平淡无奇,沈知霖遇到她,也许就是一个美丽的奇迹。多年后的小楼还是那么优雅端庄,在面对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大哥的问话时,她依旧眼角融的淡淡的风,笑意挂在嘴角,这就是人生啊,充满着无数际遇和神奇的人生,而且变化多端,实在没人可以说的清楚啊,这大抵就是缘吧……

晚间。

青蝶夫人翘脚才刚刚离开东风阁,临走之前听说小楼这几天没有睡好,还给特意她留下了助眠熏香,她自己用的是特别好,所以才让小楼也试试。临入榻之前,春丽便点上了:“小姐,点好了,估计您今晚能睡个好觉了。对了小姐,你觉得大公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春丽今日可是见小姐和沈知霖相谈了好久,虽说二人明着说是兄妹,可实则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有的只是普通孤寡年轻男女。

春丽比小楼年长两岁,有些事无师自通,看的透彻。当她看到大公子临走之前深眸里无故闪烁着的熠熠灼热,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大公子就看到了小姐的仙人姿美貌,从而动了心思,所以她护主心切,忍不住旁敲侧击的问出来。

小楼躺在床榻上,对于这个问题她实在没有确切答案,毕竟她也不甚了解他,但是一个人的心肠是什么样的,从他的不经意的一举一动就可以看出来。反正他应该是不同于二公子沈知楠的,或许大公子像她母亲多一些,成年以后也不似沈秋和选择文官,而是弃文从武,守卫边关:“大公子这个人,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可以值得信赖的人,他与无底线的沈知楠不同,所以我才选择和他同盟,相信他是不会让自己失望的……哎,这香还真是好使,我怎么有点困了……”小楼说完打了个哈欠,眼皮也有些沉。

春丽走到床榻边,将两旁的垂幔轻轻的放下来:“八夫人给小姐的东西一定是好的,小姐安心睡吧。那个……那个……小姐早些睡,奴婢告退了。”春丽明显欲言又止,毕竟有些话虽然她想说可是又不好说,大公子刚刚才和小姐达成同盟,自己再把心中想法一说是不是有挑拨离间之嫌?

可是她天生就不是藏着掖着的人,只能等到一个恰当的时机点拨下小姐,不过她觉得小姐那么聪明,也未必就不会知道。算啦,先不去想了,春丽放完垂幔,又去烛台边,将烛心剪灭,骤时,屋内一片静谧的黑暗。春丽轻移着脚步,将门掩上。

小楼搭在被子外面的手中还攥着那枚“白夜”,这阵子她从未收到幽冥的任何消息,所以这玉石这两天也就没有再悬挂佩戴着,幽冥已经不复存在,她也不相信宁世景会手下留情,可以让师傅一息尚存,死里逃生。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自己不必再日日担惊受怕,小楼这么想着,也在一点一点的入眠。夜深了……今日的梦魇却有些莫名的清晰,不知道为什么,从前的万恶不赦的杀人训练和一桩桩数不清的刺杀任务总是浮现在她脑中,她的夜影沾满了血液,血腥味道充斥着鼻翼两侧,这种味道让她作恶,却怎么也逃不开。

她有些恐惧,因为这些已经死去的人好像再次活了过来,一张张愤怒至极的脸全部对着她,怒吼着:“为什么!”小楼因为惊恐万状而气喘吁吁,不断被迫向后倒退着,越来越多的被她杀过的人全部向她扑过来,要她索命。

她大呼着对不起,脸上也流着数不沮恨的泪水,可是却无济于事,这些人非要她给出一个交代,每个人都戴着愤怒和悲痛,朝她狰狞吼骂,小楼一个躲闪,可脚下不稳,瞬间跌坐在地上,这些人见状实在不遗余力,张牙舞爪,张开血盆大口的向她扑过去。

“啊,别过来,啊,别过来!”小楼惊悚的从床上坐起来,一后背的冷汗湿透了她的纯色祗衣,她拍着胸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刚刚的梦境实在太过真实,若不是她惊坐起来,恐怕真的会被数不尽的仇人给彻底杀死。她刚刚庆幸这只是一场梦,那些人没有真的活过来,梦罢了,只是梦……

可,她却霎时警觉起来,鼻翼一嗅,屋里有些不对劲!有陌生人在!她来不及思考,一把拉开垂幔,只见冷冰的银光一闪,她的脖颈动脉处顿时多了一道冷锋的刀刃,她整个身子俨然僵硬起来,一动不动,恐稍有不甚,就会直接毙命。

屋内的蜡烛和琉璃灯渐渐亮起来,小楼才看清楚坐在阴影中的人,只一眼,她就彻底的愣在原地,快要无法呼吸和心跳,泪水刷的一下了大股的流出,她被这突然来临的奇迹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因为过度的惊诧,她脖颈发硬,两眼发直接爆炸着火子似的金星。

只一眼,就让她全身紧张得像悬崖边一块石头,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她脸上的皮肤都收缩了,嘴唇闭得紧紧的,抑止住了正要发出来的叫唤,不是她不想说,只是激动的不能去说,她再也不去管那脖颈处随时有可能致命的刀刃,直接跌坐到地上,膝盖一屈,跪拜叩首:“师,师父……”

白冥生指骨分明修长如竹的手中把玩着那枚的白夜,那张绝世俊脸在烛火下忽暗忽明的如妖孽一般,一双美丽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

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魅惑众生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只得感叹此人只应天上有。

似乎白冥生不满意世人对他面容的过分猜疑,所以那如妖孽般的脸上总是附着一道半面的银色面具,遮挡之下让人看不透他的真正面貌。从他的下巴一直到脖颈锁骨再到胸前有一道十分恐怖的疤痕,与他白皙皮肤格格不入,见一眼只觉得是地狱恶鬼的魔爪所抓,而且永远无法愈合,所以白冥生也总喜欢佩戴一圈围巾来遮挡。小楼之所以知道那道伤疤的深与长,是因为在幽冥,自己为他更衣时,不小心看到的。0白冥生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楼,轻轻抿嘴:“夜楼,这么久,你过得好吗?”慕彬看到白冥生的指示,将剑锋撤回,随后影子一闪来到首领身后。

小楼的头久久没能抬起来,她不敢,也不想,她觉得如今的一幕才是一场梦,而且是永远醒不过来的梦境,这种感觉让她不可思议,也更加恐惧奔溃:“师父……”除了这一声师父,她再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过得好吗?是好,还是不好呢?应该是好吧!但是这好,应该是建立在幽冥消失的的基础之上,如今幽冥重现,为何师父又找上自己,其中深意实在不言而喻。她紧紧的闭上眼睛,汗水一滴一滴的砸下来。

“夜楼,怎么不说话,要说在幽冥里,你可是杀人最多的刺客,得的赏金也最多,这么多年你的积蓄应该可以富可敌国了吧,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正是有了这么多钱财,才当上了这沈府二小姐?”一直没有说话的慕彬似笑非笑的说道。

慕彬是幽冥的四大杀手之一,夜楼的地位和他不相上下,组织里,也只有这四大杀手和她是无法磨灭的中流砥柱。“为何身上悬挂着白夜?想退出组织了?难道你是对首领不忠?要知道,你都活了下来,何况是实力强大的首领,你对首领就这么没有信心?”

慕彬看似是玩笑话,实际却句句要人命,小楼无言以对,她之所以退出就是因为幽冥覆灭了,如今幽冥首领重见天日,难道她还得回归,放弃沈家,放弃青蝶夫人?不要!绝对不要!她好不容易从那地狱般的生活里逃脱出来,难道现在还要重新回归?她朝地上狠狠猛的磕了头,有些语气不稳,额头冒汗:“师父,夜楼一直很挂念您,我也一直相信以您的实力,您一定没有死。但是,幽冥中也有规矩,悬待白夜就意味着想要退出,夜楼想要退出,请求师父成全!”

白冥生隐藏在面具之下的眉头不经意的簇起,他起了身走到她身边,单手轻轻的扶起了她,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声:“夜楼长大了……”小楼被他搀扶着,他的大掌无比真实的触摸着自己的胳膊,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小楼的泪就这样流出来,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明明是无比期盼师父的回来,如今他真实的站在面前,为何自己还左右为难,她一阵恍惚,嘴里却一直再说:“求师父成全,求……师父成全……”在她说话的时候,脑海里却一闪而过宁世景的面孔,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而他的身影却越发的清晰起来。

“夜楼,你开玩笑的吧,幽冥是有这不成文的规矩,可是你见过有谁真真正正的能从幽冥脱身出来的,你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那些组织里对首领不忠的人,你可杀了不少啊……怎么如今,你也想走你剑下亡魂走过的路?”慕彬神色一泠,算是威胁着她。

同时,也实在疑惑,堂堂天下第一女魔头竟然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了会选择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背负着那么多的血腥,她真的能成的了佛吗?“是不是沈府二小姐的生活实在是有滋有味,你都舍不得走了?没关系,有了这个身份的掩护,你杀人会更加为所欲为的……”慕彬抱肩,玩笑着。

许久未开口的白冥生低头看着小楼,扶着她的手也悄然离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些愚昧不堪的人总是认为幽冥不复存在,我会让他们看到,幽冥究竟有没有就此灭亡!夜楼,别忘记我是在乱葬岗里把你给救回来的,你的命是我的,你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幽冥现在需要你,你有责任回来帮我,至于这枚白夜,别摆着了,扔掉吧……”白冥生手掌一松,那枚玉石瞬间摔在了地上,碎成两半,一如小楼此时的心一样,还是离不开,逃不掉吗:“师父……”

“我找时间会把心联络地址喘给你,夜楼,别把你最最真实哦自身给忘掉了,我们这种人一但踏入了这条路,就绝对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任务会照常,虽然幽冥现在只剩下你,我,慕彬,但是我还会网罗大量亡命之徒,我会让你看到幽冥再次辉煌的那一天,你做的只需要等待!”白冥生从座位上拿起来了夜重之剑,曾几何时师父就是用剑名来做他自己的名字的,夜的尽头依旧是看不到的黑暗,在这黑暗里,谁都无法拥有光明。

临走之前,他继续说道:“夜楼,夜影是不是被你重修了?但也无妨,剑,都是要以血来祭祀的,你是逃不了的……”

小楼麻木的站在原地,头脑里有一阵跳动的阵痛,快要让她喘不过来气。她多希望,黑夜快些离去,黎明很快到来。可是就算黎明到来了,她的黑暗就能尽数褪去吗?她坐在地上,双臂环着自己的双腿,将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老天爷,她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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