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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目前的种种,加上沈筎笙的翻然倒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小楼,且她自己也百口莫辩。小楼低着头,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因为那多余辩解想必都会有以假乱真的证据来反驳她。宁世景见此,并没有闲着,而且用眼神知会了宋念。宋大人不仅仅是他的知己好友,更是破案的一把好手。虽然他现在身居高位,是司法院的院办大人,而司法院多用审判带官品为爵位,身份不俗的犯人,不太接触民间的小案。
不过他自身就是衙门出身,科举榜眼之后,便从底层做起,有着很多查案的经验。调查和发现蛛丝马迹的工作交给他,实在再合适不过了。当然了,若是换做别人,宁世景也不一定放心,他心爱的女人受挫,自己怎能不小心翼翼,替她拿回清白呢。宋念大人立刻心领神会,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现场,而宁世景身边的锦八也和他一同前往,有宋念在,希望可以还给小楼一个公道。
一旁的春丽实在急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小楼的身边,满脸都是焦急万分,自家主子受到如此的冤枉,做奴婢的怎能不着急呢:“皇上,娘娘,是五小姐在撒谎,是她撒谎!今天一整个上午,我家小姐都和五小姐待在一块儿,没有出去过,奴婢可以作证的,奴婢实在不知道为何五小姐要撒谎,可是小姐真的一上午都没有出去呀,更别说见什么程梦小姐了,求皇上娘娘明鉴,奴婢所说的都是真话。”
春丽一个劲儿的朝地上磕头,额头上满是污泥淤青,小楼适时的拦住了她。这种时候得拿出证据才能挺直腰板说话!若她一直磕下去,将头磕头烂了,也是于事无补的,还白白的伤了自己的身子。一旁的沈婉心倒是实在克制不住心中欢喜,想不到自己还没有动手,小楼就自己断送了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杀程梦呢?程梦又知道了她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难道小楼的身份也有待商榷?毕竟好像听母亲说过,那青蝶夫人可是青楼出身,在入沈家之前,小楼就是她的婢女,难不成她也是青楼出身的女子?
沈婉心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所震惊到,要知道这个消息有多么的劲爆,若是满京城的人若是都知道小楼竟然是如此肮脏出身的话,她哪里还会赢得那么多目光和恭维呢?恐怕这京城第一名淑的名头还是属于自己的,自己才是大家闺秀,是一些野种如何学都学不来的,此时她上前一步,落井下石的说道:“这个婢女是二妹你的人,自然会为了帮你说话。自家的奴婢出来作证实在不能令人信服。二妹呀,你竟然会做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情,大姐,我实在是心寒呐!虽然我不相信,但是你也得拿出证据来呀。”
那张欲要比西子精致的脸庞露出一丝丝担忧的神情,似乎她是十分关心这位二妹。话音刚落,便有侍卫匆匆来报,说是在程梦的帐篷中搜出了一件可疑的东西。皇上命他打开来看,原来是一封血书,小楼回头,那张血书的字迹很大,歪歪扭扭却看的真切,上面写着:二姐,这个秘密实在令我折磨许久,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求你放过我一马。若是不放,那我就选择自尽。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不禁津津谈论着,这二小姐身上到底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不能让旁人知道呢?
小楼楼渐渐的把头扭了过来。不置可否的坦然一笑。看来华音娘娘这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呀,哪有什么秘密,不过是和她一样的秘密罢了。是谁说自己的胆子够大?这位华音才是真正的大,她其实哪里设计自己,她只是与自己在赌,看自己会不会走这下下之策,可是自己不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小楼不会把自己的底牌亮给出来。毕竟这是一条同归于尽的路,若是华音娘娘完蛋了,那自己也是一样的下场。她不能冒这个险,同样也不敢。
“天呐,竟然是这样,本宫看程梦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可怜的很,我说沈家二女,你到底让你的妹妹知道了些你什么,你需要要痛下杀手!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本宫眼里最容不得沙子。你作为杀人犯还在这里巧言令色地为自己辩解,你可有想过程梦的魂魄正在这里看着你,你就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害怕和愧疚吗?”华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似乎从来见不得这种冤枉之事,所以才会略感震惊。可殊不知她就是这一切的策划者,而且她素来喜好颠倒黑白,栽赃陷害。
可是小楼依旧坚定的神色,并没有被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一点点的愧疚,毕竟她什么都没有做,平白无故被人扣一个屎盆子,谁能不气愤?她开始迫使自己飞快的运速脑中的所有可以收集到的证据。大概过了半刻的时间,她转头开始询问发现尸体具体位置的人:“请问这位武士,程梦妹妹的尸首是在哪里发现的?”得到答案之后,她又转而向身旁的沈筎笙问道:“五妹,既然你说我上午曾和程妹,程梦妹妹一起出去过你可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与他出去的,毕竟才是今天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的吧?”
沈筎笙不想看小楼那双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她本想说自己忘记了,可是小楼也确实说的没错,上午的发生的事情,自己中午怎么可以能就忘记了呢?这明明是欲盖弥彰的证明,所以她眨了眨眼睛,随便编了一个道:“是巳时。”巳时是清晨,大部分女眷已经清漱完毕,吃完了餐。而且如果是小楼巳时出发的话,她走到树林里,杀害程梦,然后从树林里走回来的时间乃是刚刚好。沈筎笙认为自己这个答案应该恰如其分,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对面的小楼却莞尔一笑,所以她下意识的觉得自己的答案好像有些不对头。
“五妹,你确实不适合撒谎,因为你闪烁的眼神里已经出卖了你,要知道天气越发的冷了,咱们的火堆,夜里是一直燃烧着,并有专有婢女负责轮班看护。此时会入了冬,火堆早晨也不会断然停止燃烧。一直到午时,太阳普照大地的时候才会熄灭火堆。所以诸位,请看我的裙摆。因为在熄灭火堆时,是我与五妹一同完成的。因为臣女的裙摆有些长,不小心掉入了烧红的木炭中,所以造成了黑边微微卷曲的形态。”小楼将搭载自己脚踝处的裙摆转了出来,给众人看,确实有一处被熏烤过的痕迹。
“众所周知,只有木炭轻掠才会造成这样的烧伤痕迹,若是明火,恐怕就不是微微卷曲,不会很伤大雅的形状了。那我便不明白了,为何巳时出发的我会在午时与你在帐篷扑灭火堆,就算我是扑灭火堆之后出发的,可是若是走到东面的那片有沼泽地的树林里时,大约需要一个时辰,若是我杀完了程梦再回来,恐怕又得一个时辰,而此时才是未时,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了回来。难道我会遁术不成?”
此时,某些人哑口无言。沈筎笙不知道小楼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自己闪烁的眼神?她明明没有,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有多么的擅长撒谎。她不会脸红心跳,哼不会冒汗发凉,因为这种事情做的多了,她倒不觉得有什么了。就是因为这般想着,她的眼睛开始下意识的眨了起来,在外人眼中看来却是心虚的表现了。众人一看小楼微黑的裙摆,确实是这样,若是明火所烧起来的话,那这痕迹根本不会这么轻微,至少那块犯黑的部分会被火舌全部侵蚀掉。
小楼收回了自己的裙摆,墨色的瞳孔仿佛一口深幽的古井,里面不见任何的波澜,只有人们在洞口望不见深处的神秘与镇静:“五妹,那二姐我实在不明白了,你说我是巳时出发,可是我与你扑灭火堆时是午时,你为何要提前说出我的出发时间,亦或者说你为什么要栽赃陷害于我呢?难道是受人指使?可是我只是沈府领养的义女,并不是想与谁争夺什么权利和荣华,我只想本本分的孝顺父亲和母亲,实在没有别的想法。”
这段话看似朴实无华,实则却让旁人想入非非,看来这里面确实有一些猫腻儿啊,难道是看沈府新来了一个主子,其余的主子不高兴了,所以才故意栽赃陷害这个初来乍到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沈府的好戏又有得看了。
沈秋和其间一言不发,因为事情来得实在十分突然,而且他为官多年,向来不管事情的经过,只看结果。他一直担心若是坐实了小楼就是凶手的话,沈府的下场到底会怎么样?不过现在看来,除了这小楼,筎笙好像也被卷了进来,看她的模样,好像确实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怀疑沈府今年是不是犯了太岁,为什么这么多倒霉的事情都落在了他的头上。
“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也许是你故意为之也说不定啊,你怕你的妹妹会碍于真相而揭发你,所以你才会提前做好这样的设计,为的就是给自己澄清,留条后路,可是程梦女临死之前写下了你的名字,而后又在住处搜索了一张血书,沈家二女,难道你的意思是是程梦女还有另一个二姐,你不是唯一的?”华音娘娘端坐在椅子中,美貌逼人。听起来这声音柔情似水,可是内容却咄咄逼人,让人喘不上气来。
可是小楼又何尝会任人拿捏呢?“娘娘,臣女很赞同您之前说的一句话,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只能说栽赃陷害小楼的人太不小心了,毕竟这写书上的字体和小楼的字体完全不一致啊……而且臣女还有事不明白。既然程梦妹妹知道了我对她有不轨之心。因为她知道我的秘密,所以我时刻想杀着她。刚才五妹说是她邀请我一同游玩儿,既然知道我对她已经起了杀心,为什么她还要选择和我一块儿出去呢?难道是为了给我制造杀她的机会吗?”
“还有最后一事,臣女虽然从小吃了不少的苦,但是为人清清白白,实在不知道哪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臣女恳请诸位。若是大家其中任何一个人知道了我的秘密,一定要告诉我,不然臣女活了十七年,还是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那可就不太好了。”小楼依旧跪在地上,期间这无论是有人出示证据还是有人恶语相向,她的面色依旧保持着一个从容的姿态,仿佛清风明月本不跟她相干一般。
此时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方才一言不发,一直在听着她们的说辞,只是听到小楼的最后一句话时,却心情较好的乐出了一声:“沈秋和,你这个义女还真是有意思,那朕便替你向大家通告一下,若是有知道你的秘密的人,一定要转告你。若是他日别人问起来,你也好有东西回答呀,呵呵……”皇帝左手一摆,立刻有人呈上不温不热的茶水来,他左手托着茶杯底部,右手拿着精致的茶杯盖,用盖子捋了捋上面浮着的一层番国岁贡上好的茶叶,只是那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小楼。
宁世景眉头皱然蹙了起来,他与皇帝朝夕相处,皇帝的一举一动,他了解的虽不可能一清二楚,但是也相差无几。这道目光里背后夹杂的意义实在令他心神一泠,同样是男人,他知道皇兄的目光里究竟有多么贪婪,他握紧的拳头,有些担忧起小楼来,被皇帝看中的女子,有哪个可以独善其身!
华音娘娘心也顿时凉了半截,原来皇帝并不注重此事,竟然还风轻云淡的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