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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只关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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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在暮彬的愤怒之下而先行挑起,并一触即发。呼啸的咆哮声划过定格的地平线,刚刚还是阳光普照,而此时一场滂沱大雨即将降临。奏鸣的旋律是剑上血流动的声音,是一道致命的伤口开放的瞬间,剑光交错着陨落,飞舞。闪烁的暗影连连出招,引得天地都为之变色d鸣的雷电陨落大地,凿开一条碎裂的光芒。陆续的锦秀卫涌来与不计其数的幽冥教徒搏杀在一起,在王府里重新流出汇聚成一道血河。

白冥生一袭白衣若雪,此刻无声挑起对手言语,只是一扬剑影朝他对面的宁世景纵臂刺去,因为他看出来,那原本愈合的伤口又开始大面积涌出血来,宁世景身上带着很重的伤。这也是他为什么偏要这么着急就找宁世景报仇的原因。他杀了幽冥众多教徒,大仇不报,幽冥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他要的不光是报仇,更是给整个天下一个绝对的震慑!他的呼吸都透着血腥的甜味,他的招式化做粉碎一切的恶魔烟火,盘旋着朝宁世景的心肺一路弥散。

宁世景冷哼一声,架起寒剑抵住,眼看,他就要输这决无退路的一场了。白冥生准备乘胜追击,他看着宁世景的眼睛挥剑怒吼着:“宁世景,你过你的安稳皇族生活该有多好,为何一次又一次来招惹我?我可以告诉你!你已经灭了幽冥一次,我便不会再让你灭第二次,你取走了我的配剑夜重,我如今就要拿回来!而你,在今日,就要为我的佩剑来祭奠!”

宁世景的灼伤反复绷开,已经严重感染,若是静静修养好生保养,日后倒也没什么大碍,可是今日这一战,确实影响了不少,只是就算他痛苦异常,面上也没有一丝丝异样:“你认为,整个天下是你的?你做梦,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在乱世,或许你的术以之奸以邢止邢,可以过的安稳,可是如今太平盛世,你还意图扰乱天下,我便容你不得9有,我既然能灭了你第一次,就还有第二次!当然了,这不是你唯一恨我的理由吧!”

“呵,好大的口气啊,很好,你可以试试!而且,我告诉你,我恨你,从来不需要理由!”他白冥生再次发动攻击,犹如玉色洒落几多惆怅清冽的光,细腻地流淌于他月白的华锦衣裳,明明看起来是那么眉眼温润如画,眸里是一派清明斯文翩翩,却实则夹带着一层杀气暗涌的心绪。而宁世景,一身玄色蟒袍,腰束玉带,迎雨光如落了一层霜华。他缓招而来,眸光内敛,周身闪着凌厉锋芒的气势,又令人感觉他有着无上的尊华。话不投机,二人虽都已经伤痕累累,但又对峙起来。

而暮彬和小楼也同样在胶着,其实,她想的很简单,只是认为若是把他们都打败了赶走了,这场战斗就可以结束了。其实她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剑士的对决从来没有输赢,只有生死!过了很久,就暮彬一个眨眼间,小楼身形一晃,瞬间无数剑影向暮彬刺来,将其笼罩在剑影之中,暮彬赶忙挥舞飞虹剑将周身防御起来,脚下不停地向后方退去。突然剑影退去合成一剑猛然刺向小楼的眉心。只见一楼一剑横档在头,身体向后曲成一个直角。

暮彬见状顺势一脚准备踹向白小楼的腹部。这时,恐怖的一幕发生了,小楼根本已经清楚了暮彬这一脚的到来,居然在他出脚的同时,左脚一下抵住了那来脚,一个借力,向后窜出了三丈之远,然后左掌一个击地,站了起来,随后手中的剑直接飞了出去,那剑就直直的插到了暮彬的腹部。暮彬一路退后,却忍不住随后剧烈的咳嗖起来,身上竟不知什么时候中了狠狠的一剑,也许利刃实在太快,他的伤口蜿蜒的剧痛此刻才作祟起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有片刻的懈低喘息,也许倒下就化做尘埃,不能再起来。所以,他咬牙着,展开剑鞘,祭起剑中剑来,只求一招结束战斗,可惜啊,那剑已经穿透他的腹部,他一发力,喉咙里就忍不住吐出血来,他看着小楼,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小楼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暮彬没有躲开。她忘记了,忘记了自己学的招式都是一招毙命的,一但发出攻击,就不给任何生还的机会。

白冥生和宁世景被对方各自的最后一剑冲击得退了数尺,白冥生此时才看到慕暮彬竟然倒在了血泊之中,丝毫没有生还的迹象。他大吃一惊的看着愣在原地的小楼,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痛恨幽冥!就算是昔日的同僚,她也不肯放过!白冥生震惊有余,却连忙捂住自己的伤口,忍不住猛地咳了几下,已经到极限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如果一会儿到来更多的锦秀卫,再继续战斗下去,他会没命的。

小楼看到了师父眼中对自己不可思议,震惊有余,失望透顶的眼神,她原本想对师夫解释,可是白冥生已经将剑回鞘,一个轻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小楼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箍着,连气也不能吐。事到如今,她做了一件这样令师父心痛的事情,而师傅也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听自己述说。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这也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结局。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结局,也许今日,她就和幽冥彻底决裂了……

直到宁世景在背后轻轻的唤她,她才适时的将魂魄收了回来。回头一见,虽然宁世景穿的是玄色蟒袍,但是小楼依然能觉察出来,他伤的很重。她来不及多想,急忙向他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想扶他起来,可是无论碰到哪里,宁世景都痛的都猛一阵抽搐,看来这大大小小的伤已经挂满了他的身上。“天呐,怎么伤的这么重,你有没有事啊?要不要紧?我这就去给你找郎中,你等着我!”

随后而来的锦八,也伤痕累累的回到了书房,见王爷如此,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负荆请罪:“王爷。是属下无能,属下今日已经看到了端倪,可是却没能及时向王爷汇报,今日太子殿下将府中的暗卫,抽走了大半,此事本来就有蹊跷,可没想到他要做的是把幽冥给引来,是属下疏忽,属下这就为您疗伤!”锦八和其余暗卫将王爷抬起来,而小楼在一旁守护,她恍然,竟然是太子吗?

宁世景没有责怪锦八的意思,太子的所做所为,虽然天衣无缝,但是有心之人一眼就会揭穿出来的他的目地,他也笃定今日的自己一定会让葬身与王府,毕竟知道他灼伤的人可是数不胜数,将自己受伤的消息透露给幽冥是十分可能的。虽然锦八没有来得及提醒他,但是他还是一早就做了准备,他早些就在身上穿了金丝软甲,所以伤到的都是一些皮毛,没有什么大碍。

其实今天的这场受伤也是他自己顺水推舟,将计就计的。他需要给自己一次受伤的机会,才能看清朝中党派对于自己的态度。第一个原因就是如此,而第二个原因就是借此机会,看自己能否第二次绞杀幽冥,可是很可惜,让白冥生给逃了,不过小楼的出现,意外的将暮彬了结,这也算是一场收获。宁世景有些恨自己,毕竟是自己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伤了她最最重要的人,想必此时的他应该会很难受吧……

“对,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今天,今天你会来,对不起,我伤害了你的师父,还逼着你伤害了你的昔日同僚,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宁世景忍痛说着,连语气都有些微弱,可是他此时只不只是想不让小楼难过,再没有了其他的顾虑。“答应我,别难过啊,若是实在忍不住,那就难过一会儿,不然,我实在会心痛的,答应我好不好?”

小楼有些木讷,似乎她刚刚杀了暮彬,又或者师父与她心爱的男人对峙,非要你死我活的那一幕,她还没有缓过神来,就好像是一场噩梦,她还在噩梦里,醒不过来。听到宁世景近乎哀求的安慰,她才因为恐惧而迟来的眼泪,再次和瞬间爆发出来,纵横在脸上。

她冲着宁世景摇了摇头:“你放心,我不会难过的,就算难过也只难过一会儿,好吗?我明知道你们是一对儿天敌,我就知道这般会让你我痛苦,所以才迟迟没有答应。可是我现在已经选择了跟你站在一起,这些事情,我就绝对不会再纠结是对是错,我自有分寸,所以你不要过于担心我。”小楼就这样直接了当的跟他说清楚,可是此时,她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相信了……

王府外,马车上的柳儿和江翊凡有些坐不住了,他们已经从早晨等到了中午从中午等到了下午,眼看天就要黑了,小楼却迟迟没有从王府里出来。柳儿不免有些担心,反正小姐在里面,她打过招呼就不算乱闯王府。只是喊了几声,大门口竟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柳儿就跟着江翊凡迷迷糊糊的往里面走,过了好久才寻到一个人,这个暗卫给他们指了路,他们才顺利找到此时小楼和王爷待的地方。

也许那不叫指路,他们也没有找着来,而是被暗卫直接五花大绑给押过去的。柳儿不免有些后怕,虽然锦秀卫处理尸体的速度是相当快的,此时的王府里没有一点痕迹,只是那还未被被水冲淡的痕迹,还是被她看到了。她有些胆战心惊,不知道,刚刚王府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这样想着,小楼就从内室里走出来,虽然头发凌乱衣服脏污,但是看她的步伐,身体应该好像没有受伤。

柳儿顿时松了一口气:“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到底有没有受伤啊?”柳儿心急,直接问出来。小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口中缓缓的放了俩个字,回府。

在马车上,小楼闭着眼睛一直没有睁开,同样也没有说话,柳儿十分担心,想问她些什么,可是却始终没能问出口来。只是小楼眼看心情不好,好不容易一路奔波回了沈府,对面又来了一个冤家路窄的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婉心!沈婉心对此时的小楼可是恨之入骨,自从她来了就一步步瓦解她和母亲在府中的地位,如今连母亲的这座大山也倒了,她和沈知楠就如同唇亡齿寒一般的境遇,所以此时她想逞逞口舌之快,也在情理之中。

“呦,这不是安楼郡主吗?安楼是皇帝亲自奖赏你的封号,意思是想让你这辈子都要平平安安的。我看你今日愁眉苦脸的啊,一个人又造成了这副破烂的样子,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我看你这模样啊,是不是遭受了什么不白之冤,难不成是被人玷污了不成,呵,这衣服真是好乱好脏啊……”沈宛心不改从前,若被她看出一点端倪,就非要把这些发扬光大弄得人尽皆知,再加上数不清的无中生有,以次来诋毁别人。

若是小楼平日还能回她几句,可是今日她实在没有这种兴致,只是冷冷的问了她一句:“你说完了吗?”

这句话可让沈婉心有些震惊,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小楼离开,可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如此示弱,她又怎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呢?“真是没规没矩上不了台面的野丫头,大姐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扭头就走,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尚书沈府,不是你那下贱窑子!”沈婉心一不小心就将这话吐了出来。她有一点时间的后悔,但是紧接的却有一份窃喜,毕竟了解了她的过去,就等于抓住了她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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