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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舍妹做事冲动,如果有什么说错的地方,还请宽恕。”夏元朗见走出来的岳元脸色并不是很好,站在她身旁的夏夏也是一脸严肃的样子,还以为是夏夏惹恼了她,赶忙为夏夏求情道。
夏元朗说着,还一把把夏夏拉到自己身边,冲她瞪着眼小声凶了句:“怎么这么胡闹!”
“小统领,你误会了。”在夏夏回嘴之前,岳元先替她解释了,“我很喜欢这个小姑娘,她也并没有做什么冒犯我的事,我很感激她。”岳元拍了拍夏夏的背,“你别怪她,她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
说完,岳元又对着夏夏继续说道:“夏夏,你先回去吧,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
“王妃,这……”夏元朗刚想拦住夏夏,想问清楚她到底对岳元讲了什么,就看到岳元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目送着夏夏离开了这家客栈。
等到夏夏走了,岳元好像才回过神来:“小统领,走吧,进宫。”
“可是,王妃,舍妹到底对您说了什么……您进宫也见不到公子越啊。”夏元朗的心突突地跳,他很担心夏夏说了不该说的话。
岳元这边倒还好应对,可是闻人亦那边就不是好那么应付的了。他夏家虽然世代为闻人氏做事,可是每一代的玟原都不太一样。闻人亦虽不是皇帝,却对下一任皇帝是谁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他们都还没有弄清闻人亦的脾性,根本不敢贸然行事。之前闻人亦已经吩咐过了,在尘埃落定之前,最好不要让王妃进宫。
这会儿岳元要求入宫,他不敢直接拒绝,却也不能说闻人亦不愿意她进宫,所以只能绞尽脑汁想个合理的借口,来让岳元打消进宫的念头。
“小统领,说句不太好听的,我做什么决定,你只要照做就是了,多问多错。”岳元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说起话来也不复从前的温柔。
夏元朗有些无奈,但只要岳元不同闻人亦说,她在进宫之前见了夏夏,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所以在犹豫了一会儿后,作为下属的男人还是只能依了面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但说话毫不客气的女人。
“是,王妃,属下这就去准备。”夏元朗如是恭敬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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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岳元第一次踏进玟原的皇宫,这是与北丘皇宫截然不同的风景。
她离开北丘二十多年了,即使这之间一天都没有回去过,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将在北丘经历的一切都遗忘掉。
不论处于何种环境,她依然是那个骄傲的岳公主。只是昔日那想要全天下都拥有春天的小女孩愿望,已经在时光的流逝中渐渐消失了。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春神的女儿,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若说真有什么特别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北丘公主的头衔,连王妃都算不上。
尽管阔别这种诚那么多年,岳元还是拥有极为优雅的礼仪和姿态,并不像是别人所说的那样,一个北丘的野丫头、一个在靖州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没有名分的王妃。
她现在不得不端起架子,一会儿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才不会心软。她要为她的孩子而战斗,要他不再承受他的父亲所承受的痛苦。
有多少权力,就会有多少痛苦。岳元从前不懂这个道理,但她已经长大了,生活的阅历让她知道,所有强求而来的,都不会长久。
就算现在他们用亲情来绑架她的孩子、逼迫她的孩子坐到玟原的龙椅上去,可是他真的能坐得长久吗?或许只要几年的工夫,他就会从这个位置上跌下来,甚至比他的父亲当年摔得还要惨。
“小岳……你怎么来了?”闻人亦正在处理大堆的闻人厉留下来的烂摊子,正头疼得很,见自己本应该好好呆在宫外的妻子突然造访,这个看过大风大浪的男人竟然禁不住觉得有些紧张。
“我要是不来,你打算让我到什么见阿越?”岳元质问道,语气有些咄咄逼人,“让我一个人呆在客栈,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
“小岳,我之前不是好好和你讲过了嘛……”妻子的反常让闻人亦乱了手脚,“我们不是说好的吗,等阿越登基,我便正式迎你入宫,从今往后,你便是真的是闻人亦的妻子了。”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岳元的面色并没有缓和,“你觉得,我跟了你那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么区区一个名分?”
“小岳,不是的,我知道你不需要这些,可是我在乎啊。”闻人亦着急地握住岳元的手,“我不希望我的妻子,一辈子都这样活着。”
“闻人亦,事到如今,你还要对我撒谎吗?”这是那么多年以来岳元第一次直呼闻人亦的名字,“你说,我们的孩子,不愿意认我们,是吗?”
“小岳,我……”闻人亦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最近能和岳元接触的人,实在想不出是哪一个环节出了偏差,“小岳,你是听谁说的?”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闻人亦,你在利用我,去逼迫我们的孩子,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岳元直勾勾地看着闻人亦,控诉着他的无情,“你连我都要利用,闻人亦,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可是,小岳,难道阿越不愿意做的,就可以不做吗?难道他想做的事,就一定是对的吗?”玄衣男人辩解道,他不懂,为什么连他的妻子也不肯站在他的这一边。
明明之前,他们都已经说好了啊。明明只要再坚持一下,顾越就回妥协,他多年的隐忍也终于有了回报,他们一家人,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们应得的位置上,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可是为什么,他的小岳,就不愿意再等一等呢?
“闻人亦,我不觉得,让我们的孩子坐上那个建在无数枯骨之上的位置,是一件正确的事。”岳元叹了口气,戚戚地说道,“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一直在为了我们的孩子能站上玟原的最高点而努力,可是如果阿越不愿意,我们却还要硬要强塞给他,就是我们的不对了。”
“小岳,那你要我怎么办?我在靖州苦心布置二十多年,难道这一切的心血就给一个路边捡来的孩子做嫁衣吗?”看到岳元如此不能理解自己的苦心,闻人亦也很心痛。
“可是,亦郎,你不觉得那个孩子很无辜吗?他在这吃人的宫中担惊受怕了那么多年,等到他已经没有用处了,我们就一脚把他踢开?你不觉得这样做,对他很不公平吗?”
“小岳,那你要我怎么做?”闻人亦觉得有些疲倦,严重也浮上红血丝,问岳元的语气,也颇为无奈。
“让他即位,让那个无辜的孩子,做玟原的皇帝。”
“小岳,你在开什么玩笑?”闻人亦猛的站起身,不可置信道。他不相信这么胡闹的决定,是从他妻子的口中说出来的。
“我没有开玩笑,亦郎。”见闻人亦气急,岳元赶紧上前给她顺气,“我不能告诉你我是从哪里听来这些话的,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亦郎,等你让那个孩子即位后,他会把皇位让给你。等我们离开人世后,再由那个孩子继承皇位。”
尽管闻人亦不太相信岳元说的话,但他还是耐心地听着:“那玟原皇室的血脉,岂不是在我这儿乱了套?我离开人世后,又怎么有颜面面对前朝的先祖们?”
“亦郎,你先别激动,你听我慢慢和你说。”岳元扶着闻人亦坐下,继续说道,“那个孩子,会让阿越的孩子,继承他的皇位的。”
“小岳,你怎么能肯定,他就不是第二个闻人厉?”
“因为阿越相信,所以我信。”岳元异常坚定地回答道,“我相信我们的孩子,看人的眼光绝不会出错。况且那个孩子在闻人厉的手下死里逃生,我相信,就算他有机会成为第二个闻人厉,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变成那样的人的。”
“我对那个孩子,并不是很了解……只是之前在靖州匆匆见过几面,应该是个很聪明的人。但聪明的人也可能有坏心,而且一旦有了坏心,那后果是无法挽回的。”闻人亦还是不太认同岳元的话,“但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太过武断。等我今天处理完了闻人厉的事,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孩子,是什么样吧。”
即使闻人亦还没有答应,但岳元知道,他已经让步了。既然闻人亦肯让步,那么他们成功的可能性,就一下子大了许多。
一直板着脸的岳元在闻人亦话音刚落的瞬间绽出笑容,尽管她已年近半百,但是笑的时候,还是让闻人亦看见了初见时的她。
怎么办呢,就算是他的孩子,费尽口舌也不一定能改变他的决定。可是只要他的妻子一出手,不论他心底里有多不愿意,还是愿意听取她的意见,博她一笑。
“好了,既然这样的话,去看看阿越吧。”闻人亦刮了下岳元的鼻尖,温柔地微笑着,轻轻搂过他的妻子。
而岳元,内心无疑是激动的。她的孩子,她日思夜想二十多年的孩子,现在是什么样子呢?和她梦里的模样,又差了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