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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吃过饭后,韩墨尘拉着诸葛兰要带她出去逛逛。
赵青则是闷在家里砍柴和编草鞋。
福宝虽然年纪小,但是架子却不小,摆出东道主的模样自告奋勇要带他们去山上打野鸡玩。
韩墨尘心说我打野鸡的技术可比你要好得多,但是还是乐呵呵地哄他:“那我们太笨了打不到该怎么办?”
福宝赶紧摆手否认:“不会的不会的,可容易了,我给你弹弓,我教你们。”
他一边说着就一边跑进了屋里,不多时拿出来两把做得很精巧的弹弓,一把给了韩墨尘,一把自己拿在了手里。
他看了看诸葛兰,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只做了两把,姐姐你看着我们玩。而且我爹说了,女孩子不能这样野。”
韩墨尘和诸葛兰都笑起来,诸葛兰温柔地答道:“行,我看你们玩。没想到你还很听你爹的话呀?”
“不听我爹话要挨打。”福宝笑嘻嘻地压低了声音,鬼头鬼脑地往屋里探了探头,似乎是在看他爹有没有听见。
“行了行了别看了,我们走,去玩呀。”韩墨尘笑嘻嘻地一把把福宝抱了起来,福宝惊叹:“你也能抱得动我!”
韩墨尘笑着刮刮福宝的鼻子,说道:“你就是再长两岁,我也抱得动。”
三个人就在福宝的指挥下往山上走,说是山也不算高,就是一座村边的小山罢了。
山上扑棱棱都是些翅膀扇动的声音,有鸟有野鸡的。他们走过去惊起一片栖在树上休息的鸟,全都飞走了。
“我给你说,这野鸡跑得可快了,一下子就飞走了。等下我们不能靠近,远远地打中它的翅膀,打折了翅膀就跑不掉了。”
福宝像模像样地跟韩墨尘解释起来,一边解释着一边扭着身子示意韩墨尘放他下来。
韩墨尘把福宝小心翼翼地放回到地上,点点头装出一副认真好学的模样。
福宝显然是很满意韩墨尘这样子认真听讲的样子,背起手来,学着学堂里夫子的模样摇头晃脑起来:“这不仅仅要动作轻,还要瞄的准,除了瞄的准,还要端得稳。”
诸葛兰先笑起来了,摸了摸福宝的脑袋问道:“谁教你的?”
“我爹呀!”福宝恼怒地拨开诸葛兰的手,“别摸我头!我在教他打野鸡!”
“好好好,不摸不摸。”诸葛兰只得笑着把手拿开。
韩墨尘接着问道:“你爹不是看起来很凶吗,还会教你这些?”
福宝瘪起了嘴,嘟囔道:“我爹以前没有那么凶的,后来我娘死了才整天摆着个脸。”
韩墨尘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娘怎么死的?”
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福宝的娘也是半年前死在匪患里,但是福宝却开口接着说了一句:“病死的呀,她身体一直不好,后来就病死了。我也不记得多久以前了。”
福宝毕竟年纪还小,似乎对这些事情也不是很在意。大概也就娘亲死的时候掉了些眼泪,之后也就高高兴兴平平常常如往常一般生活了。
孝子往往看得比大人要开。对死亡的在乎程度也没有成年人那么高。
“没事,福宝还有爹呢。”诸葛兰却是出声安慰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地又伸出手去摸了摸福宝的头。
福宝生气地一把拍开:“别老是摸我头,我爹说男孩子老是被摸头会长不高,屋子里打伞也会长不高!”
诸葛兰噗嗤一声笑出来,掩着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瞥了瞥韩墨尘。
韩墨尘被她这一眼瞥得心猿意马,赶紧扭过头去装作在寻找野鸡的方向。
诸葛兰见韩墨尘扭头不看她,无趣地哼了一声,继续逗福宝道:“你要长这么高做什么呀?”
“长得高才能保护我爹呀。我爹说了,以后他老了就要靠我了。”福宝捏着拳头,肉乎乎的小脸蛋上满是决心。“我爹可辛苦了,我以后要好好对他。”
“瞧不出来你还挺懂事。”韩墨尘夸奖道,“你爹的确是很辛苦,你看他天天都要做事情。很忙,以后你要好好对他。”
“那当然,我爹全天下最好了。”福宝得意洋洋地从地上捡起来一颗小石头试了试弹弓,嘿嘿一笑,“来,墨尘哥哥,我教你玩这个。”
韩墨尘笑嘻嘻地点头,也拿出来付保证之前给自己的那把小弹弓,像模像样地捡了个小石头,拉满了弓弦要打。
福宝却忽然停了下来,对着韩墨尘和诸葛兰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韩墨尘虽然不知道他在闹什么,但还是停了下来。
“怎么了?”韩墨尘奇怪地看着福宝。
福宝又“嘘”了一声,脸色奇怪地变得凝重。
“有奇怪的声音!”福宝小小的脸猛一皱眉,还显得有点小小的可爱。
“什么奇怪的声音?”韩墨尘愣了一下,侧起耳朵细细地听起来。诸葛兰也凝眉细听起来。
三个人都不说话之后,韩墨尘忽然听见那声音了。
孝子的感官果然是很灵敏,之前在一直有人说话的情况下,韩墨尘和诸葛兰都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声音,现在经过福宝一个提醒,他们忽然听见了。
细微的嗡嗡声,像是什么东西在扑棱翅膀。
一定是某种微小的昆虫。
跟他们那天夜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这里也有?!
韩墨尘心里有点不太放心,又问了一遍:“福宝,你听见什么了?以前没有这声音吗?”
福宝点了点头,有些迷茫的样子:“以前没听见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声音听着好奇怪\难受,我觉得不舒服。”
韩墨尘把弹弓放回怀里,伸出手捂住了福宝的耳朵,问道:“还难受吗?”
那声音很小,这么一捂住就听不见了。福宝摇摇头:“不难受了,那声音听得我很不舒服。”
“不舒服?”诸葛兰蹲下来,平视着福宝问道,“怎么样的不舒服?”
福宝仔细地皱着眉想了想,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回答道:“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