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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便到了日耀星君东杨与华阳宫神女璇玑成亲的日子。
这一,姜灼衣起了个大早,先是将沈西棠的魂魄放在特制的瓷瓶内,又给陶爷爷所在的屋子加了层防护结界,再叮嘱瓷言守好铺子,最后踩着云向九重上飞去。
刚飞出荻花城幻境,只听一声惊雷,原本还晴空万里的上顷刻间聚集了一团沉甸甸的乌云。
“真是阴魂不散。”姜灼衣不耐烦地捏了个隐身诀,加快速度向界飞去。
不出一柱香的时间,一直待在瓷瓶里的沈西棠感觉到原本有些颠簸的瓷瓶平稳了下来,心想应该到了传中的九重,心下一阵好奇,忍不住从瓶口探出头向外望去。
只见接的流云从姜灼衣脚下铺开,长羽飘飞的神鸟追逐着漫的紫霞在云中穿梭,在渺远的青空划出道道云痕。
远处传来庄严的钟罄神音,巍峨的仙坻洞府层层叠叠,似一座辉煌的不夜城,盘踞在高大威严的南门后。
沈西棠还在为界震撼的景色惊叹,姜灼衣已来到日耀神君府前。
整个神君府被特制的金色涂料装饰了一遍,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一座由金光闪闪的黄金搭建而成的宝殿,引得无数神鸟在府邸上空盘旋。
步入大门,便可看见由一整块仙灵石打造的金色神像,神像身披金甲,手执一柄金乌逐月长枪,跨坐在通体金黄的太阳神马上,眼神睥睨,气势恢宏,可见神像主缺年杀敌的神勇。
“到了。”姜灼衣提醒道。
只见她随手捞起一团浮云,素手一点,那团浮云便变成了沈西棠的模样,她将沈西棠从瓷瓶里倒出来,同时催动咒语,一眨眼的功夫沈西棠的魂魄便和那浮云做的肉身合二为一。
“今来参加东杨婚礼的神仙很多,我的隐身诀瞒不了他们,但你的浮云肉身可以坚持一个时辰而不被发现,你自己去找他吧,我在这里等你。”
“谢谢老板娘。”沈西棠郑重地朝姜灼衣行了一礼,提起裙摆朝府内跑去。
沈西棠在云海里穿行,但日耀神君府实在是太大,她已经走的满头大汗,却连主殿的影子都没看见。
她不知道的是,从门口到主殿的这一段路程,上的神仙要么直接飞,要么骑坐骑,只有她这种没有法力的人才会傻傻地走过去。
沈西棠走了半个时辰实在走不动了,便在原地歇息。
她发现这上的云竟然可以捏成各种形状,而且不会散,于是她将流云捏成了一把椅子,往上面一坐,这才长舒一口气。
歇了一会儿,沈西棠原本焦急无措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她开始反思自己这次的行动。
她既不知道这里到主殿还要走多久,又不知道婚礼何时开始,是否已经开始,更不知道宋玉安如今身在何处,就这样贸然去找,几乎很难找到。
如今她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为今之计只有先找个赴宴仙家求他捎自己一程,找了主殿再寻找宋玉安的下落。
下定决心后,沈西棠再次上路,她边走边观察四周,期望自己能遇上个好心的仙家捎自己一程。
但上的神仙来来往往疾如飞矢,她走了半也没有看见一个神仙在半路停留,就在她灰心丧气的时候,一声嘹亮的马啸从不远处传来,让她不由得停下脚步。
只见一匹金光闪闪的战马挥动着双翼直直地朝她俯冲而来,神马明晃晃的额饰和亮如白昼的金羽晃得她睁不开眼,一时间竟没有躲开。
就在神马快要撞上她的千钧一发,马上的战神一个回缰拉住了俯冲的神马,只听一声冲的长啸,神马稳稳地停在了沈西棠面前。
沈西棠眼前一片虚晃的光影,那是刚才神马的光芒太盛所致,刺痛的眼睛不停地流泪,她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觉到面前好像站了一个人,想必是御马的神明。
等到她终于可以看清事物,一双散发着寒气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在看清他的刹那,刚拭去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就那样痴痴地抬头望着他,一双手抖得不成样子。
“你……”她刚开口就已经哽咽到不出话。
她有千言万语想同他,却是欲语泪先流。
“你是谁?”东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里看不出悲喜。
沈西棠一愣,原本重逢的喜悦顷刻间被冲淡,她突然捂住了脸。
原来,他已经不记得她了么?
她在幽冥司等了他几百年,甚至不惜拿魂飞魄散来换韧他再次想见,可是他却不记得她了。
他不记得他们的过往,更不记得她的名字,甚至都不记得曾有她这样一个人。
那一刻,沈西棠忽然明白,她念念不忘的一生,于他而言,不过是千年光阴里的一瞬罢了,短到他甚至记不得那一瞬发生了什么事,遇到过谁。
“你是璇玑请来的客人么?怎么哭了?”
提及璇玑神女,素来淡漠的神君语气变得温柔起来。
“不……不是……我……我只是……迷路了……”沈西棠抽抽搭搭地。
东杨沉吟片刻,道:“那你坐上马,我带你去主殿,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着,他朝马吹了声口哨,太阳神马极通灵性地俯下身邀请沈西棠坐上去。
沈西棠想拒绝,可是一看见他的脸身体就不听使唤地坐上了马背,待到她坐稳以后,太阳神马重新站了起来,忽然开口道:“姑娘,你可是除了东杨外第一个坐上本座后背的神。“
“辉光,不得无礼。”
东杨瞥了眼面无血色的沈西棠,低斥道。
辉光高傲地打了个响鼻,载着沈西棠稳稳当当地朝主殿飞去。
东杨为了避嫌选择驾云与沈西棠同行,路上,东杨不由自主地看向沉默的沈西棠。
从他第一眼见到她起他就有种强烈的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可是他们究竟在哪里见过他却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终于,他按捺不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之前可有见过你?”
沈西棠浑身一震,苦笑,他们何曾只是见过。
但是她仍是道:“未曾。“
听到沈西棠否认,东杨不再话,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一路,直至抵达举行婚礼的主殿。
东杨将沈西棠从辉光上扶下来,对她:“璇玑就在里面,等一会儿婚礼结束后你可以去找她叙旧,我想她见到你应该会很高兴。”
完,他又觉得一阵奇怪,自己并非一个言多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何一看见她就忍不住想和她多话,他甚至都不确定她是否是璇玑请来的宾客。
东杨摇摇头,努力想要甩开那些奇怪的想法。
沈西棠淡淡地应了声:“有牢神君了。”
东杨皱眉,神界自有一套称呼的规矩,一般品阶低的神仙见到他都会叫他上神,品阶比他高的神仙一般要么叫他东杨,要么叫他日耀,叫神君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了,身着鲛织金乌婚服的璇玑已向他走来。
东杨朝沈西棠道了句“失陪”,便向璇玑迎了上去。
沈西棠朝他离开的方向望去,只见璇玑神女穿着一身金色的喜服,头上虽戴着珠翠满盈的大婚头冠,却不显得媚俗,光滑细长的脖颈,吹弹可破的柔夷,举手投足间只人让人觉得温柔娴雅,清丽脱俗。
东杨走到她的身边,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不知道在她耳边了什么,她娇羞地剜了他一眼,浅浅的笑着。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没由来的,沈西棠忽然就想到了这句诗。
沈西棠不忍再看他们耳鬓厮磨下去,她悄悄地寻了处不显眼的地方躲着,想着看完他们婚礼就走。
东杨与璇玑着话,突然发现沈西棠没了踪影,他忍不住用目光四处搜寻着她的身影,一旁的璇玑瞧出了他的慌张,问:“夫君在找谁?”
东杨闻言一顿:”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快到吉时了,我们到主位去吧。“
完,他牵着璇玑的手一边回应着周围神仙的祝贺,一边朝大殿中央走去。
吉时到,拖着金羽的吉祥鸟在大殿内盘旋,洒下金光闪闪的仙尘、花与彩绸,礼乐适时奏响,在一位白发女童的主持下,东杨与璇玑分别朝着六个方向行礼。
那六个方向分别代表着九重、人世间、幽冥司、不世地(妖魔界)、上清、极乐世,一旦姻缘神宣告礼成,便代表着这段姻缘得到了六方世界的首肯。
六方行礼已毕,按理姻缘神应该立即宣告礼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位银发及膝的萝莉就是不吭声,反倒是盯着众神中的一处。
东杨朝神仙堆里看过去,只看见沈西棠惨白着一张脸,双眼肿得像核桃,脸上挂着欲笑欲哭的表情。
他的心脏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些不舒服。
”礼成——“当主神位的银发萝莉终于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喜钟长鸣,三十六只神鸟绕着大殿的金柱盘旋飞舞。
忽然,沈西棠只觉得自己的肉身如同轻飘飘的浮云般散了,她甚至来不及出一个字,魂魄就已经回到姜灼衣手中的瓷瓶里了。
“见到他了吗?”
“见到了。”
“那走吧。”
“嗯。”
礼乐欢的日耀神君府内,所有的神仙都在为这对新婚夫妇道喜,无人知道曾有一神一鬼在府中停留。
唯有东杨,几乎是礼一成就迫不及待地冲进人群中,四处寻找着一个饶踪影。
“夫君,你在找谁?帝有事要向你交待,正四处寻你呢。”璇玑神女穿过庆贺的人群走到他面前问。
东杨心头一紧,拳头紧了紧,又松了松:”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走吧,带我去见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