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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钰涵面色微变,莞尔笑道,
“确是玩笑,丞相见笑了。”
“来人,带公主去北苑。”
宦臣走上前恭敬带路,慕钰涵离开。
早朝结束,百官退却。
白烨等在殿门口,幽幽道,
“既已站定立场,何必替本王解围?”
“臣只是随口一言,王爷多想了。”
“凤卿,取舍难断的棋子会被两方所弃。”
苏白不怒轻笑,
“王爷是想臣与王爷剑拔弩张,明暗作对么?”
“狡兔死走狗烹,那么浅显的道理你何时才能懂?”
“凤卿,本王有时候真看不清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是帮白澄登上皇位还或是别的。”
白烨深眸似井,沉如暗河,旁下无人,白烨走上前重重的把她扯入怀里,食指磨戳着她浅薄的唇瓣,低头吻下,清冷的气息漫布,
“就像这样,你从来就不知道拒绝本王。”
苏白眼眸潋滟,
“王爷小时候可玩过风筝?既盼着它飞高飞远,又担心手里的那根细线断了,惶惶不安。”
“所以本王是那风筝?”
苏白不答,目光悠远,白烨顺着她目光看去,太华殿巍峨伫立,那是白郯生前的寝宫,薄冷之气从心尖蔓延,气笑道,
“所以那风筝是白郯,那根线断了,你就再也不会惶惶不安,因为你心死了,所以对本王所做的一切全都逆来顺受?”
白烨放开她,深眸微敛,
“本王不信,一点也不信。”
他松开她转身离开,苏白咬唇,身上还有他残余的温度,方才殿中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走上前去,自然而然的说出那些话,出于情爱吗,下意识的他就是她的,别人不能染指分毫。
一直以来,是她自己逾越了。她做不了别人那么冷血绝情,总是沉溺在他对她的柔情里忘却了匡扶之事,现下苏柏虎视眈眈,她不能再这么错下去了。
回了凤栖府,子然附耳禀告,苏白皱着眉,
“太子来过?”
“是。”
苏白听子然讲完,眸色渐深,叶淮南的谎言一戳即破,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让白澄扑了两次空,
“走,去一趟叶家。”
“恐怕今日不行,今日是叶家祖祭的日子。”
“那就改日再去吧,越早越好,既然这个谎已成,那我只能去圆它。”
“对了,苏珏他……”
“他怎么了?”
“丞相和奴婢去看看就知道了。”
子然在面前领路,还是那间石屋,苏白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子然轻声道,
“昨夜回来以后他不接受任何治疗拼命打桩练武,奴婢起初以为没事,但是他练到现在身体透支已经昏厥了过去。”
苏白凝眉,“府里的大夫怎么说?”
“府里的大夫没人敢靠近。”
“嗯,你现在去拿几瓶基本的伤药过来,我进去看看。”
“是,丞相。”
“丞相要不要带几个黑衣卫进去。”
“不用。”
苏白走进石室,关了门,里面只有一扇窗户由铁柱拦着渗进些许光亮,烛火明明灭灭,苏白走向床的位置,越发浓重的血腥味让她眉头稍皱,
“苏珏?”
躺在床上的少年没有反应,右臂似乎已经没了知觉像一截枯木一样挂垂下来,床单上浸透了血,苏白抬起他的手腕,纤细的手覆上诊断,眉头稍皱。
手按住他右臂骨骼的位置,移花接木。
“啊!”痛苦的声音从苏珏口中溢出,少年蜷缩成一团,忽然张口死死的咬在了苏白的手臂上。
苏白吃痛的轻哼了一声,手依然有条不紊的拿绷布包扎他的手臂,这手臂再拖上久一点,肯定是要废了。
苏珏剧痛中睁开眼,看到苏白微怔,松开了口看着苏白手臂上的两排牙痕,张了张嘴,
“对不起。”
“疼吗?”苏白转头看他,苏珏摇摇头,额头渗出的冷汗几乎浸湿了整件衣衫。
苏白拿毛巾沾水替他擦了擦额头,苏珏愣愣的看她,眼眸深处有种不曾有过的东西肆虐。
子然端药进来,苏白看着他道,
“把衣服脱了。”
苏珏没有反应,苏白只好自己伸手去解,褪去上衣,下裤被苏珏紧紧的扯着,苏白拿热毛巾慢条斯理的擦着他的伤口,眼神如常。
“等会我会让太医给你细致的诊断上药,不准反抗。”
苏珏点头,苏白吩咐子然,“去给他准备一套新的衣服。”
“是,丞相。”
苏珏从头到尾配合的任凭大夫左右。
苏白净完手就去了书房,路上子然笑道,
“丞相你觉不觉得苏珏像只小狼狗?”
“嗯?”
“他在你面前温顺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