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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以后,南朝上下张灯结彩,喜气迎人。
古老的钟声响起,白烨一袭龙袍一步一步迈上皇位,而苏白跟在他身侧,凤冠霞帔。
谁都没有想到,在封帝大典上白烨居然会要求同时举行封后大典。
持续长安的人心惶惶终于在今日被驱散去,白烨牵着苏白的手,雪落鬓发,苏白伸手想替他把雪擦掉,白烨却伸手制止住了她,轻笑道,
“朕想与你白头偕老。”
苏白耳根微红,娇柔一笑。
十里红妆,举朝同庆,白烨携着苏白的手站在高立的城墙上,俯眼就可看到万里江山。苏白望着面前人如玉的眉眼,深如暗河的凤眸,失了心神,许久之前,云山之上,熟悉的男音不断响起,
“阿苏,我要娶你为妻。”
白烨看着苏白望着他一动不动的模样,被逗笑了,手把她往怀里一带,苏白惊呼了一声,白烨低下头,牢牢的吻住了她的唇瓣。
阴暗潮湿的地牢。白澄身穿囚衣坐在杂乱的草堆上,平时梳理整齐的长发杂乱无章。
内监端了一壶酒进了地牢,白澄看到那壶酒,不知为何,眼角湿的厉害。
“替孤和凤卿说一声对不起。”
“太子殿下,这酒就是皇后娘娘赐下的,国号早就改了,现在是顺德一年。皇后娘娘说了,她曾经是太子殿下的太傅,保个全尸已经是最后的仁慈。”
白澄似乎耳鸣了一般,低低的呢喃着,
“顺德一年,皇后娘娘,看来父皇到底还是输的彻底呢。”
白澄独自倒了一杯酒,棱角分明的五官渡着一层看不懂的哀伤,如同幼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顺德二年。
白烨亲自带兵首府匈奴当年所占失地,并且出兵未央。
营帐内。
苏白缩在白烨怀里,低低的问道,
“未央,非拿不可吗?当初慕寒筠帮过我们。”
“那又如何,这个天下,必须一统。”
白烨抚摸了下苏白的腹部,
“你啊,就是太任性了,怀有身孕还要跟朕出来。”
苏白回道,
“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在南朝太孤独了,近日里,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着我,大师兄活不过三十,想想也是这一年就没了。”
“你要是惦记,中途上云山,朕可以一道陪你回去云山看看。”
“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
苏白啄了一口白烨脸侧,白烨抱紧她,下颚靠在她的肩窝,轻嗅她身上的淡淡香味。
“朕给你安排的吃食不准不吃,这样才有力气养胎。”
“嗯。”
苏白含糊的应着,心里已经在想回云山要做些什么。
不二日,行军浩浩荡荡的驶到了云山脚底。
苏白踏上熟悉的山路,旁边跟着好几个丫鬟伺候着,白烨陪同在侧,生怕她出了什么闪失,引得下人对白烨啧啧称叹,是个多年难得的痴情种。
上山废了一些时辰。
苏白走到山顶的时候,眸光怔然,哪还有什么房屋成片,有的只是一片荒芜。
师父师兄他们全都不辞而别了吗。
苏白走进这片荒芜之中,弯下腰抱着膝盖,泪水不自觉的就滴落了下来。
白烨跟在她身侧温声细语安慰道,
“他们不辞而别也许是怕你伤心。”
苏白被白烨拥入怀中,哭的却是更加剧烈,她都没来得及为师父尽尽孝心。
“皇上!发现一封信!”
“拿来。”
白烨拿过信,苏白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从白烨手中拿过,是苏柏的字迹,这么多年,这封书信居然仍然被保存的安然无恙。
白烨问道,
“这信是哪里找到的?”
“禀皇上,是一处烧焦的房舍!”
苏白连信都没有拆开就看向那个侍卫,
“带我去。”
“是!”
果然是一处烧焦的房舍,苏白看到满目疮痍之后,身形晃了晃,幸好白烨扶的及时。
苏白打开信,泪水滴在了泛黄的信纸上。
师妹,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云山已经不在了,师父已经带着云山所有人搬离此处,这里已经被天下人发现,每天上山人络绎不绝,师父不胜其扰,无需来寻我们,你已经选择了山外的生活,就不必再回来。苏柏绝笔。
“皇后娘娘J后娘娘!”
白烨一个不注意,苏白竟然直接昏了过去,白烨紧张的抱住苏白,
“传太医!”
苏白醒来的时候,白烨守在她的床边,眼下有两抹黑眼圈,看到她醒了,端了药喂她。苏白推了推药,
“苦。”
白烨不知道从哪里拿了糖像变戏法一样变出来,
“尝尝这个,配上这个就不苦了。”
苏白这才配合的喝下汤药。
夜入半,苏白睡的正熟听见耳边似乎有子然的声音响起,
“云主,云主!我刚刚探察到了消息!烧毁云山的人是皇上!”
如同噩梦一样的话语,苏白猛地睁开眼,额头冷汗一片,却是没有看见子然,眼前依旧是白烨,白烨躺在她身侧,抱她在怀,关切的问道,
“怎么?做噩梦了?”
苏白看向他温柔的双眼,却是低低的问道,
“你身上怎么如此凉。”
白烨眸色微不可见的有暗光隐过,苏白已经抱紧了他,把身体的温度试图传给他,
“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把你赶到帐外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