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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据泾阳县城内的一鸣勋贵之后发来书信,此时的泾阳县内已经是颇为复杂的局面,燕军分裂成三大阵营,其中两部分别跟随以前统领的两位偏将,剩下的六名外来将领,则是抱成了团,局面甚是复杂!”
孟浮光摸了摸下巴。“你可知道有哪一军,愿意投靠我们!”
李作林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
这件事他是知道的,毕竟他身为尉迟公身边亲卫,对于这些情报也是稍稍记下了一些,不过三支军队之中,也只有那一家愿意投靠,原本这是尉迟恭打算收入掌中的,现如今孟浮光问起来,他还真的不知该怎么作答。
孟浮光望见李作林脸上的迟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李将军,今时不同往日,突厥大军日渐逼近,泾阳县将领死于兵乱,这也是天大的事情,若是不能及早收拢人心,极有可能再次大规模的哗变,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你以为尉迟将军的千人兵马,就能吓住这8万大军了吗?”
李作林闻言一怔,这一路上,他原本以为孟浮光会坚持不住,但哪里想到一直都是孟浮光在催促他,而且孟浮光丝毫不爱惜坐下马匹,若不是半路马鞭失手掉落,恐怕这匹马现如今都已经伤痕累累!
而孟浮光自然气色也极为不佳,毕竟他也只是一个身体瘦弱的文人,而且不善于骑马,自然也是被颠簸得脑子混沌一片,偏头疼更是无法遏制。
但饶是如此,孟浮光却也更加的警醒自己,万万不可出任何差错,否则就算他有当今皇帝的亲至令,也有可能在军队的哗变之中死于非命,所以他务必先找到一处落脚之地,站稳脚跟,借此才能以点破面!
所以李作林的消息,对于他而言,绝对珍贵。
李作林沉吟了片刻,最终抬起头来,忠于大唐之心,让他别无选择。
“据我所知,燕军右统领王然,乃李艺麾下的一员大将,而且李艺的妻儿以及那个巫婆,都被此人庇护在大军之中,这人忠诚与李艺,但是却谨小慎微,非常明白当今处境,前有突厥大军,后有武功城,他必须要投靠朝廷,才能有机会活命!”
孟浮光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王然,孟浮光还是有些印象的,这个人在之前的接触之中,并没有给孟浮光留下太深的印象,此人与李安关系不和,有可能李安的死,也和这人的推波助澜有关!
但是李安对于孟浮光而言,只不过是颗棋子而已,反而是李艺的妻儿,若是能够利用一下的话,或许能收到很大的助益。
“李将军听令!”深思片刻,孟浮光果决的说道。
李作林即刻下马,双手并掌供其与眉同齐,口中喏了一声。
“你带着本将军的命令,先去这个王然的地盘探一探究竟,如果他真的有意投靠,就令其将手下的兵马,暗中接管泾阳县内城,并且守住运河口,一定要把内城给我死死的把握在手里,这令牌你收好,如果这个王然有不臣之心,你就把他当场砍杀,最后用此令牌调令其手下的兵马!”
口中说着孟浮光已经将陛下亲赐的令牌,双手递了下去。
这让李作林当即行跪拜大礼,小心的接过了黄金打造,三色明珠镶嵌的令牌,脸上多出了一缕的惊讶。
“大人,这令牌你给了我,那你该怎么办?”李作林非常知道这令牌究竟有什么作用,这可是天子令,高于一切将领,只要有此令牌在手,便是无论如何也能保下命来,谁敢光明正大的击杀皇帝钦差?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事,没人敢光明正大这么做!
所以这也算得上一手阳谋,那王然纵然不想要投降,也只有这一条路走,否则必死无疑!
而没了这道令牌,孟浮光虽然有行军大统领的职位,但是恐怕这时调令多半还在路上,或者虽然已经到此,却被人秘密的藏了下来,其他两部将领可以当成毫无所知,甚至将孟浮光直接斩杀于当场。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因此,李作林急忙惊声询问。
孟浮光望见他的表情,心底嘿嘿一笑,脸上却做出庄严之色。
“突厥人马众多,只凭借一部的守军,很难与其抗衡,甚至想建立足够的防线都很难,所以我必须要前往其他两部,想尽办法招降其一,如此才能保证守城无虞,本官得陛下信任,哪怕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辞,区区危险而已,何足惧哉!”
这下轮到李作林哑然了,他根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毫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有如此胸襟和抱负,更为重要的是它具备着就连自己都不具备的勇气,虽然三部人马分散,但其余两部也掌管着各自两万的兵马,恐怕尉迟将军到了这里,也只能先行进行招降,随后再以送来的粮草辎重,表示自己的诚意,能收拢部分军队,都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但是孟浮光居然想着将两部人马收于手中,这种野心以及所具备的勇气,的确令人叹服!
“你无需多想,把王然这一部人收于手中之后,立刻布置城中巡检,并且把住重要的关口,而如果这当中有人阳奉阴违,你可自行决策,重要的是将城池的几个关口握在手里,你便是完成任务,其他的不必多想,也不必管我!”
孟浮光说完,纵马直奔城北方向的渭水边,那里驻扎着大片的军营,天光已经擦亮,那里烟气腾腾,显然是在造饭。
而望着孟浮光骑马的英姿,直奔渭水河畔的连营而去,李作林伸出一只手,嘴唇嗡动了一下,却任何话都没说出来。
“原来我错过了张将军,纵然张将军身上并无武力,却有盖世之气魄,超人一等的勇气,虽然从未掌军,但未必就会输了那些沙场宿将,如此年轻俊杰,我却将其视作迂腐不堪之人,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李作林不无愧疚的说道,随后翻身上马,深深看了一眼孟浮光离开的方向,驾马直奔城东的青阳门而去。
此时孟浮光骑着马的身形,已经被一些军中斥候见到,即刻有人射出一道响箭,斥候队也从暗处现身,只见刀枪林立,数百名甲士在拒马之前围了过来,当先一人骑乘在一匹黑马上,身上的盔甲却只有上半身,他按着环首刀,高声喝道。
“来者何人?速速止于一箭之地,否则格杀勿论!”
身后的众多军士也立即大吼,格杀勿论的口号,震天一般。
孟浮光勒马停步,远远的望着这边的军士,眼神里掠过了一缕笑意。
“看来掌管这一军的将领,并不是精通战阵之辈呀,此处是一个低洼之地,背靠渭河,如当初那项羽的背水一战一般,面前又是一片坦途,若是早间起了晨雾,突厥人摸黑而来,恐怕这些人到达半箭之地,都不会发现遭到突袭!
况且兵家早有言在先,驻军之地不可处于低洼,不可近于水源,怕的就是有人开闸放水,从而演上一出水淹七军的悲剧,但令军队驻扎的人,却根本未曾想到这一点,莫非心中有绝对自信,突厥人不会追来吗?”
孟浮光心头想到,眼神掠过连片的军营,对于如此,一股脑将军队堵在河水边这样的做法,简直是愚蠢之极。
不过孟浮光脸上却未表露出来,他向着那甲士林立的地方拱了拱手。
“本官乃是陛下亲封,泾阳县行军大统领睿伯候孟浮光,叫你们军中大将来见我!”
听闻此言,那次后军官眉头一掀,仔细的把目光在孟浮光的身上扫了一遍,一夕之间记起在李艺军中时,此人仿佛出现在过校场之上!
想到此处,他眼角跳了跳,并没有将孟浮光放过来,而是吩咐了身旁亲兵,随后自己纵马冲进大营之内,直奔大帐的方向而去!
孟浮光端坐于马上,目光在眼前数百名甲士脸上扫过,这些人皆面黄肌瘦,身上多半穿的都是布衣,寥寥的几处皮毛,将要害的地方遮住,看起来大小不一,像是打了无数的补丁。
他们手上的刀,同样也都锈迹斑斑,不过锋利度倒是并没有削减,但饶是如此,也足以看出这支军队并不富裕,更甚至刚刚那斥候小队的队长,也只是着半身甲而已。
想来这支军队的财政状况,竟然并不是太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