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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以前从来都没见过这些东西,也和珠子没什么接触,最多就是小时候弹玻璃球,可为什么乞丐又要说这珠子是我的呢?
我又突然想起了黄述国的话,他是这是我的事,应该我去慢慢探索,可是我实在是探索不出来,于是就将乞丐拉到了一遍。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们都要说这珠子是我的?我可见都没见过啊。”
“你是没见过,因为这两颗珠子,从现在开始,才正式传到你的手上。”乞丐正定定地看着我,道。
“什么意思?”我凝眉,更加听不懂了。
“你可以把他当做你的传家宝,而如今这宝贝传到你手里来了。”乞丐又解释道。
“传家宝?”我念叨着这几个字,突然觉得很遥远,我们家祖上几代都是农民,不富贵,到了我父亲这一代才外出打工,爷爷守着家里的土地耕耘操劳,仅仅维持生活,家里从没见过什么值钱的,传家宝这个词,似乎和我的家庭并没有什么关系。
乞丐像是能够看穿我的心思,他拍拍我的肩膀,突然神色变得温柔起来:“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我不是一个普通的人那我是什么?隐藏的富二代么?
我在心里自嘲道,忍不住笑着摇头,这时候乞丐又让胖子将那颗珠子拿到我的手上,这时候才说:“虽然这颗两颗珠子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可是现在却仍不到时机,我们还需要靠一些额外的努力。”
宣野认真地听着乞丐的话,他跟乞丐去竹林后面对话后,好像整个人都变了似的,变得安静许多。
胖子倒是大大咧咧地,直接说道:“那你扯这半天干啥啊?就说我们该怎么做吧。”
没想到乞丐又笑了起来,似乎估计在吊我们胃口一般,半晌,才缓缓开口:“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复活东山上埋着的那个瞎子。”
我们一听,全都惊呆了,东山上埋着的那个瞎子?那不就是白瞎子吗?死人还能复活吗?可就算是复活了,他的死本来就是平息那些东西的怒火的,如果将他复活,不是直接就惹怒了那些东西吗?
“你吹牛吧,死人怎么能够复活?”胖子瞪大了眼睛,又补充道:“况且瞎子的死本来就是我姥爷的意思,是用来给那些东西消消气的啊。”
听完胖子的话,乞丐突然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旁边,一副有人在听的模样,吓得胖子脸一下子就白了。
见唬住了胖子,乞丐这才开口解释道:“活人都能变死,杀人怎么不能变活!……再说,你姥爷老了,他那一套已经不适用啦!”
说完便向着山下走去了,胖子虽然吓得脸色煞白,可听到乞丐如此说他姥爷,还是忍不住反驳道:“你放屁。”
乞丐不理会,朗声笑着向着山下走去,我们也马上跟上。
我一路到他的旁边,走了很久,乞丐看出了我有心事,就直接说道:“有什么就直接问吧。”
我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问了那个问题:“沈琳琳,就是那天那个女孩,去哪儿了?”
乞丐回头看了我一眼,却喃喃道:“这小子怎么这么多情……”
“不是……”我急忙解释道:“我只是……有些奇怪,况且,她救过我。”
“救过你,就代表不会害你吗?”乞丐反问我。
“她不是故意的,我能感受到,她咬我的时候不是她的本意……”我意识到乞丐在说什么,辩解道,过了一会,又说:“况且,那不是你故意陷害我的吗?”
乞丐双眼一直盯在前方:“我那不是陷害你,我是让你明白自己和什么站在一边。”
我没怎么听懂,突然,他又转过头来盯着我,脸上没有了笑容:“还有,她咬你的确不是本意。”
“那是天性。”
我怔住了,久久没有说话,天性?那是什么意思?
……
一路下了山,我们都以为乞丐是要带着我们直接去东山,实行那听起来就疯狂的计划,可没想到乞丐下山后,却一拐,向着村里走去了。
我们都奇怪,乞丐解释道:“想要复活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总得有些准备,况且,如今山下的东西都已经下山来了,你们没看见么,河流静止,这已不是人的地方了,我们得先去做上一点准备。”
“什么准备?”胖子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胖子十分见不惯乞丐这个样子,就在后面小声嘀咕道:“装什么神秘……”
也不知道乞丐听没听见。
我们一路进了村子,可没想到,即使是现在这个时候,村里还是看不到一个人活动的场景,而且此时村里再没有了我们刚出门的那种阳光明媚的感觉,而在田野里,四处都起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好像整个黄家村都被雾笼罩了。
“这就是黄家村原本的样貌,唔,只不过没有这些房子什么的。”乞丐像是一个导游一般,来到了一户人家院子门口。
“如果你想进一户人家屋里的时候,你该怎么做?”乞丐转头看着胖子,问道。
胖子被这突然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到了门前:“就这么做呗。”
说着,他在门上敲了两下,然后喊到:“有没有人啊?”
可是并没有人回应,胖子有些不甘心,又拍了两下门,不过还是没有人回应,便回过头来对着乞丐说:“里面没人。”
乞丐转过头来又看着我们,突然像是一个中学老师在授课一般,将抽上讲台做题的学生当做“反面教材”,说道:“你们看好了啊,在别的地方,也许你要进门,可以这样,但是现在,在黄家村,你想要进门,就得这样。”
说着,他突然转身就朝着门上猛踹一脚,铁门发出巨大的响声,立马就被撞开了!
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乞丐:“你不是要饭的,你是强盗吧?”
乞丐不理会他,向着里面走去,虽然我的心中也有些觉得这样的做法太过鲁莽,不过还是很快跟着他走了进去。
可是,当乞丐打开里屋的那扇门之后,我之前的想法就荡然无存了,替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以及无比的震撼……
之间里屋中,一男一女一个孝,都整整齐齐地被吊死在了屋顶,他们的身上充满了血痕,如同被人鞭打一般,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已经凝结成了大片的暗红色。就连家中的那只黑狗,也惨死在他们的脚下,死状惨烈。
而背后的墙上,充斥着无数双血色的手印,如同几十个人愤怒地用沾了血的手,在墙上拍打一般。
奇怪的是,这间屋子里的家具却半点都没有动过,甚至没有沾上一点血迹,根本没有挣扎的痕迹……
血腥味和尸体散发出的恶臭充斥着房间里的空气,我突然胃里一阵翻滚,忍不住地呕吐了起来,胖子也最终招架不住,跟着我一同将胃里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宣野看着这幅场面,也是处于深深的震惊之中,久久没有开口。
唯一不受影响的,便是那乞丐,他好像之前就来过这里一般,看到屋里的场面一点都不吃惊,倒是神色自如,说道:“看吧,我说过,在这个时候,在这里,敲门就得这样敲。”
他又看向宣野,说道:“怎么样,那个没吐的小子,你来分析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
宣野沉吟了一会,很快便分析道:“这整个场面看起来非常奇怪,按理来说,如果这家人是自杀,那么他们身上的鞭印便说不通,如果是他杀,可是现场却根本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好像这家人根本没有反抗,墙上的手榆明显不是这家人拍的,杂乱无章,深浅不一,这是很多双手掌留下的。”
乞丐像是听不下去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别整这些虚的,直接说结论。”
“那些东西开始报复了。”宣野平静地回答道
我当然也猜得到这是山上的那些东西干的,可不知怎么的,我见到宣野和乞丐这个样子,突然觉得很诡异,好像突然宣野对乞丐有种言听计从的感觉,他们在竹林后面,究竟说了什么?乞丐说要告诉宣野师父的下落,可是说完饭后,宣野却又一言不发?
我深思着着,可是又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屋里的气氛,就退了出去,胖子也跟着我站了出来,我们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些。
过了一会儿,宣野和乞丐也出来了,只是不同的,乞丐手上多了一个瓶子,我有些奇怪,就往屋子里面看了一眼,可没想到,往里面一看却更加震惊了!
只看见那里面连人带狗四具尸体,此时都睁开了眼睛!它们的额头上,则是多了一个血淋淋的洞口。
“你干了什么?!”我不禁喊出了声,这时候乞丐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我取了他们一点东西。”
“所以就把他们脑袋上……打了个洞吗?可是为什么,他们眼睛又睁开了。”一想到那个画面,我就又忍不住想要呕吐起来。
乞丐突然很奇怪地看着我:“他们早就死了,魂魄都散了,永世不能轮回,我用他们剩下的驱壳,为生养他们的土地赎罪,有什么问题吗?眼睛睁开可能是他们一点点残魂还害怕吧,可是算不得什么,那点残魂早晚会消散的。”
乞丐随意地说着,好像只是在说着一些普通的事情,我看着他的模样,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变得冷血,无情,如同一个刽子手一般。
虽然这家人已经死去,可是为了尊重死者,我还是对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以作抱歉。
乞丐看着我,似乎极其不能理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一脉到了你这儿,怎么就这么软弱了。”
我没怎么听懂什么这一脉的人,不过争辩道:“我这不是软弱,是怜悯,是人性。”
听了我的话,乞丐突然脸色沉了下来,来到我的面前,十分严肃地按住我的肩膀,对视我的双眼,我居然有一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记住,怜悯,使你软弱,人性,使你软弱。”
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