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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齐沧若那日,是君无忧同柯颜前往明月阁的第一个年头,他很珍惜这次机会,一方面可以和柯颜一起,一面可以学些法术,即便飞升不成,却也能替柯颜守着这寻芳国,无论如何,对他而言,此举并未影响,反而十分有利。
那日,因柯颜接有单独任务,要去一处山庄除疫病,而山下有邪祟作乱,明月阁阁主施随川便只得排实力仅此于柯颜的浣柯前往,浣柯在道观待上近十年,自然不容置疑,可这君无忧,才来道观一年,法术如何自然不知晓,他派他前往,一方面看他心性如何,一方面,想试试他的实力。
施随川记得尤为清楚的,是那个孩子的反应。
那日,施随川派遣浣柯去往山下时,却是一眼便瞥见站在角落中的君无忧,一袭明月阁弟子专用的道袍,比众弟子矮熊多,看着十分瘦弱,可眼中的那抹坚毅,让他心头一颤,那时,他脑海里冒出了一根念头:这个孩子,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不论是成神,还是成魔,又或是鬼,一定是统领者,只因他身上的气势,丝毫不亚于其他人,反而让人有种非比寻常的压力,甚至直接打压着别人,让人喘不过气来。
如此想着,他目光平衡,朝着君无忧点了点头,看似随手一指道:“就你吧,同浣柯一起下山除妖。”
君无忧似乎并不惊讶,不骄不躁道:“谢师父。”
施随川走至他跟前,与他平视道:“为何谢我?”
“弟子明白,我乃明月阁新增之徒,师父如此,一来望我心性纯暇,二来想明我功力如何,有此机会展露能力,弟子自然要谢过师父。”君无忧面色如常,不卑不亢道。
施随川满意点头,笑道:“心思缜密,反应极快,太子殿下看重之人果然有本事。”
这日之后,施随川对君无忧便多了些考虑及观察,这个不过十余岁的孩子,心智比同龄人成熟很多,头脑精锐,反应极快,天时,地利,人和,布局,练法,排阵,他一个都不差,只是这所有的事,仿佛都围绕着柯颜,柯颜不会的,他便尽心尽力,多耗时间,慢慢学会,只为替他完成,柯颜不喜终日待在山头,他便帮他谋划计策,将他从众人眼皮底下送出山,仿佛他的所作所为,只为迎合柯颜,他就像是柯颜的影子,一个即便阴天,也会紧随其后,替他弥补不足的影子。
君无忧救下楔妖,也就是齐沧若后,便一直将他藏与明月阁中,那时齐沧若的仙龄不过也才一百多年,化成人形,也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模样,可如今,他受了重伤,便化作五六岁的躯体,易养伤又易躲藏。
那段日子,君无忧经常一人偷偷摸摸去往厨房,而后回房,喂食物给齐沧若,也是不止一次,向柯颜索要极品草药,替他疗伤,他说不清为何要救他,只觉得那日,像是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向柯颜讨饭吃的自己。
可自己有柯颜相助,有柯颜把自己当成亲人,更是有极大的宫殿居住,他怎么会愿意别人如自己的前半辈子一般,以为这个世界,没有光明,只有黑暗,即便他救的,是个妖,不是人。
齐沧若是偷跑出去过一次的。
那一次,他遇到了柯颜,也遇到了浣柯。
大约是在屋中待得太久,他烦了,一人爬至道观后山的松树上晒太阳。刚眯上眼,便听见树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探头一看,却是被惊得忘记眨眼,树下人一袭纯白道袍,整洁利落,白皙的皮肤及脸上洋溢的温和笑容更是让他惊为天人,即便拿着扫帚打扫地上的落叶,也是如此**,甚至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