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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1000来号人顿时动了动身形,身子端正,目视前方。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些命令不是对他们发布的。教官的教官,连长连目光始终没有看向他们,而是看向他自己的兵,那群真正的军人。
“立正!”
“稍息!”
“立正!”
全连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校车明明就站在他们身后,他们此刻离家的距离不过就是一辆车的距离。上了这辆车,他们便彻底告白这个恐怖的地方了。但此刻,他们每一个人的目光却都不愿意从哪个他们怕了厌了一周的教官身上移开。
“敬礼!”
“唰!”那一刻,全操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那声整齐的袖口摩擦声。没人能想到,曾经那么严厉苛刻,把他们训练的不成人形的教官们,有一天会集体对他们敬礼。
意外,惊喜,震惊,还有……感动。
也不知是谁下的令,只听某一班的体委大声吼道:“敬礼!”这一声比连长声音还大的怒吼,好像一下子吼醒了所有人。一秒钟都没有迟疑,更大的军装袖口摩擦声在那一秒“唰”响起。
那动作,整齐的就像一批真正的军人一般标准。
但他们不是军人,这谁都知道。这次见面之后,大概这辈子都碰不到这群朴实严谨的教官了。
就算数多年后,他们当中的某个人再和他的教官碰面,估计也认不得了。如今的每一天都是未来的回忆。美好的,不美好的,快乐的,不快乐的,生气的,愤怒的……无论哪种情绪,在未来都只是记忆,包括你现在身边的人。
校车缓缓开起,一辆一辆,擦着那些军人身边缓缓驶过。车内陷入一片沉默,似乎是疲惫,似乎是悲伤,没人愿意在此刻说话聊天。渐渐的车内陷入一种混混沌沌的睡意之中。顾言之掀开窗帘,透过缝隙望向远方的群山。心中不知是何作想。
夏天燥热的风吹进大巴的窗户,带动蓝色的窗帘,鼓鼓的拍打在白色的座椅上。驶过田野,穿过小路,承载着心生向往的骚年们奔向远方。没有人知道知道这条路到底有多长多远,只要有歌声,有笑声,光阴还在,路途上消耗多长时间他们都不害怕。因为那是的时光对他们来说,是那么漫长。
“爸!”
“妈!”
校车刚刚在校园内的焦油路上停下来,车上的男生女生们就忍不住对车窗外等候多时的家长们挥手叫喊,无论他们是否能听见。
顾言之还像上一辈子那样,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同学们对车窗外挥手,自己却无动于衷。
上辈子,她太害羞了,每一份感情她都不会表达。好像是秘密一样藏在心中。被人发现了,甚至会恼羞成怒。奇怪的她,奇怪的青春少女。顾言之回忆起上辈子自己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
“哎!下车回家了9不走啊?”渝南旭临下车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顾言之这才回过神,一眨眼车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一群想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