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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女人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狐疑跟谨慎，对一个陌生人都这样小心翼翼，没有鬼就怪了。
我强作镇定着，说道“三天前我来，你们会揍我，但现在我来，你们的立场就不一样了。”
女人讥笑：“无名小卒打肿脸充胖子，信不信老娘把你扒光了扔出去？”
“当然相信，对你来说这只是一句话的功夫，而我什么都做不了。看，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你们很怕我么？”我抬起手示意了一下。
女的抬抬头，几个男人松开了我。
女的问：“你如果是想恶作剧，小命可就丢了。”
我耸耸肩，表示不在意，“对我动手对你们来说再简单不过，但好处太少。”
女人深深地看我一眼，说：“进去说吧。”
我微微一笑，“小姐是明白人。”
“谭姐。”她说：“长点心眼，老娘不出来看几眼，还真不知道你是哪边的人。”
我脱下外套，指了指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你们那位亲手扎的。”
谭姐露出兴致盎然的表情：“利器伤，你居然活着，难怪他会栽跟头。”
我笑：“运气好罢了！”
进了最里头的屋子，办公桌前坐着一个肥大的男人，跟谭姐形成鲜明对比。
男人瞄了我一眼，“什么来头？”
谭姐说：“是那个人的对头，没威胁。”
我问：“您就是现在这一带的头子吗？我有点事情想找您商量。”
男人哼了一声，“有屁快放。”
我简略地将我跟大皮的诸多恩怨说明了一番，男人自始至终都是用着将信将疑的眼神盯着我看，半晌，跟谭姐对视一眼。
谭姐说：“故事很逼真，前些日子东城的确闹了起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大皮才进了局子。刘双，我不相信你。”
“噢？”我打量了一下谭姐，又看了一下那个男人，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异样感。
又看了她一眼，女人神情中带着几分倨傲跟狡黠，而那个男人的眼中似乎什么都没有，连轻蔑都有些虚假。
我笑了，“谭姐，你相不相信我的身份，跟最终的结果不会有任何冲突。我想找你们帮我一个忙，而且这个忙，对你们也有很大的帮助。”
只要周大皮想，他很快就可以从局子里离开，到时候我的处境将十分危险。
至于那个男人，则被我晾在了一边。
谭姐注意到了这一点，跟男人点点头，“大块头，你可以出去了，这里由我来安排。”
从刚才我就察觉到了异样，如果这里坐着的这个男人是这一带势力的领头人，那么带我进来的谭姐的地位就很暧、昧了。男人间或瞥她一眼，被我捕捉到了，那是充满敬畏的眼神。
谭姐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你的感觉很敏锐，这一点我很欣赏。不过你要我帮你，我没有看到任何对我有利的东西。”
我问她：“大皮回到西城，能再次使唤的人有多少。”
谭姐自信地一笑：“不足两成，真正的精英都归我了，他如果回来看到一定会很惊讶。”
“如果他一到西城就知道我在这里，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杀过来，这就相当于给了谭姐你机会。”我循循诱导，“两边打起来，你很难找到你的理由，现在我送一个给你。”
谭姐摇了摇头，摆明了不信，“你这种人给的机会，对我来说毫无价值，我宁愿跟周大皮多周旋一段时间，也不想这么早就下结论。”
我陷入沉思，谭姐这种人其实在大学的各种社团中都是最核心的存在，因为她权衡利弊的时候比别人要精明得多。
“谭姐，你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恐怕没有再下来的打算了吧！”我陈述着事实。谭姐在大皮不在的时间里把他的实力霸占得七七八八，而现在我们两人正在他的办公室商量要怎么对付他。
谭姐说：“这么舒服的地方谁愿意挪地？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我是什么想法，你看得出来么？”
女人是个说不准的生物，有的时候的心思乐队，你反而越能体验倒真实的一面。
谭姐越是考虑这么多，我越是明白，她跟我迟早是站在一边的。以周大皮的性格，不会再把她留在身边。
“这是我的号码跟地址，谭姐，他迟早会找上我，我会跟他博到最后一刻。”
我就这样离开了大厦，一路上没人阻拦，谭姐甚至还打了电话让手下护送我一程。
光头在楼下见到我讪讪出来，哈哈一笑，拍拍我的肩膀：“别气馁小少爷，想见老大本来就容易碰壁，你……”
“多谢关心，我已经见过了。”我揶揄地笑了笑，在原地等了大概一分钟，山猫开着车出现在我面前。
回去的路上山猫问我：“老大，你这是准备干一票大的？”
我眯着眼睛，“你看到的还是保密比较好。”
“你在跟这些地下势力打交道。”他说。
“没错，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可惜我不能透露太多给你听，在事情谈妥之前别人知道得越多，对我来说风险就越大。”
我说着，忽然感觉手机震动起来，谭姐居然这么快就给了我回电。
她在电话里啧声的说道：“小弟弟，你是我这些年来见过的男人里胆子最大的一个。”
我哈哈大笑：“您也是我见过的女人里最敢做的一个，咱们其实是一类人。”
谭姐不置可否，跟我说：“你在酒吧的事情我会给你摆平，说吧，你准备要多少人手。”
“越多越好，隐藏在我酒吧几天，就会有收获，到时候还麻烦您把风头放出去。”我镇定地说出这个大胆的计划，一旁的山猫眼珠子直转悠，应该已经听出了什么名堂。
回到酒吧，老虎兴高采烈地告诉我，门店马上要开张，他要请所有人到酒店里搓一顿。山猫在我耳边小声地说：“老虎喜欢赌钱，多半是赢了很大一笔，准备犒劳一下我们。”
老虎好赌，这个传闻我早有听说，没想到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