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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缓兵计文公赴会 占山顶廖化被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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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九,汉中。

姜维身穿炎鳞甲,大踏步走上大堂,转身后右手一挥披风,端坐在案几之前。

“参加卫将军!”,众将齐声拜到。

“细作来报,魏镇西将军邓艾,征西将军郭淮与雍州刺史王经所部分批进驻狄道,其大将军司马昭又派太尉司马孚为后援,出兵三十万入寇,诸位以为应如何抵挡?”,姜维声音低冗的说道。

“启禀卫将军,末将以为,与其坐等魏军叩关,不如我军先行出击”,征西大将军张翼进言到。

“如何出击?”,姜维徐徐站了起来。

“末将以为,王经在雍州往狄道不过四五天时日,而邓艾与司马孚必然需二十日方能抵达,其必不会独聚狄道,定要分兵出陈仓以成犄角之势”,征北将军廖化出言道。

“元俭之言正合我意”,姜维大喜,于是一面驰书到成都请求增援,一面准备出兵迎敌。

费祎这次不再小心谨慎,收到急报之后立即禀报皇帝,调集汉中诸郡兵马十五万予姜维统领,出兵抵御魏兵。

姜维三次伐魏以来,手上从来没有超过五万人马,这次将近有二十万,虽然是被动防御,但依然振奋人心,兵马聚齐之后,姜维起兵以张翼为左先锋,老将宗预为中军护军,领五千中护军越骑,自己率领王训、董厥、王含、蒋斌等一班武将,挥中军十万紧随其后,兵锋直指陈仓,一面令廖化为右先锋,赵广、赵统为副,率军四万偷袭狄道,留张嶷守汉中,分拨已定,汉军浩浩荡荡出征了。

两天之后,蜀汉大军通过剑阁栈道,开始分兵行动,临行前,姜维来找廖化商议。

“元俭此次北袭狄道,当等我大军攻陈仓之后方可,倘若先行出击,必为敌军破矣”,姜维郑重其事的吩咐,廖化欣然领命,自领人马投东北而去,姜维望着廖化的背影,若有所思,又唤来赵统说到:

“汝跟随廖将军,倘若其贸然出兵,定要好生劝解,万不可大意,倘若得不了狄道,我军危矣”,赵统唯唯领命而去。

姜维分配已定,便麾军北上,攻袭陈仓。

邓艾未至狄道,突然改道陈仓,子邓忠不明其意,上前问之何故。

“姜维多智,今吾大军入狄道,其必分大军径取陈仓,而后沿白水河东进来夹攻狄道,若我不去陈仓,势必危矣”,邓艾微笑着说到。

“倘若姜维分兵攻狄道,如之奈何?”

“不会,姜维统兵二十万,而我陈仓空虚,若袭了陈仓,则祁山之西,尽归其所有,且雍凉之地势必危急”,言罢下令急行军径向陈仓而去。

不几日,廖化大军出石营,径直来到狄道附近,便偃旗息鼓,等待姜维处的消息,一边派探子观察狄道城中的动静。

这一天,探子来报,魏军频频向西移动,廖化便找来赵广、赵统二人商议。

“廖将军,末将以为,此时不宜出兵攻狄道,卫将军命我等在此等候消息,方能出击,我等如先行攻取狄道,倘不得胜,我军危矣”,赵广急忙回答道,赵统也表示不应该这么早出兵攻取狄道。

“兵者,奇正之道,固守规矩,恐难取大胜,吾观邓艾必以为卫将军要攻袭陈仓,故而匆忙调兵救之,狄道必然空虚,如乘势攻取,则河关、襄武之地,唾手可得也”,廖化坚持着自己的意见,赵统、赵广不以为然,也不同意,廖化便暂时不提。

次日,魏兵调动更加频繁,廖化按捺不住,下令出击,赵广、赵统劝阻不下,只好与廖化分兵三路,从东西南三个方向一起出兵攻击狄道。

蜀军兵临城下,守城的正是郭淮,淮大惊,急忙率军抵御,一面发书告知邓艾以及正在路上的司马孚大军,司马孚闻讯,便催促大军疾行来救狄道。

廖化连夜攻城,郭淮死守不出,一天下来,守城士兵只剩下不足一万,赵广、赵统二人见魏兵渐渐不敌,心中甚是高兴,于是奋力攻城。

次日正午,赵统部率先突破东门,杀上城头,正要挥军夺取内城,而后打开西、南两门,好让蜀军大举进城,不料司马孚十万大军敲赶到,先锋正是徐质,赵统奋力来战,怎奈魏兵越杀越多,几乎对自己形成包围之势,无奈之下,赵统立刻下令撤出战斗,向董亭退去。廖化与赵广也突然遇到了顽强的抵抗,又闻赵统撤退,担心魏兵出东门迂回夹击自己,于是急忙撤退去与赵统汇合,再做商议。

夜里,三军汇合,赵统尽言司马孚兵到之事,廖化大为震惊。

“司马孚大军既至,我军定然攻狄道不下,倘若魏军绕道夺取钟堤,我军尽丧于此地矣”,赵广忧心冲冲的说到。

“事已如此,不如退守钟堤,可保后方无忧,不至于粮道被断”,赵统建议到。

突然来报,魏先锋徐质率领先锋军三万来袭,郭淮率中军五万跟进而来。众将大为震惊,三人商议已定,便急忙下令拔寨而起,南下守钟堤。

郭淮见蜀军撤退,便命令司马望引一军绕道临门,令徐质引一军绕道西汾,包抄廖化,自己率领中军径直追击,不过半日,郭淮追上了断后的蜀军赵广所部,赵广见敌兵杀到跟前,就要出战,郭淮命令麾下大将许褚之子许仪迎战。

“许褚当年乃是我父手下败将,今日鼠辈之子又要自寻羞辱么?”,赵广大骂起来。

许仪哪里气得过,大怒着挥刀来战,赵广也不惧怕,使着银头红缨枪,纵马直刺许仪,两马一个交锋,火花四溅,两人大战二十回合,未分胜负,赵广见魏兵越来越多,不敢恋战,匆忙抵挡几回合,卖了个破绽便急忙撤退,许仪恐其有诈,便等郭淮兵至再一并追击。

再说廖化大军退到钟堤之右,已是两更天,突然东面火光四起,一彪人马杀到,正是魏将司马望,廖化大怒,挥军力战,没过一会,西边徐质杀到,两面夹击,廖化敌不过,情急之下,挥军与赵统退上狐鸣山拒守,魏兵声势四下围攻,蜀兵形势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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