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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进烧锅,沈玉棠并没有着急去四下乱看乱摸,而是规规矩矩地跟在杨叔后面。
杨叔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看起来很是严肃,做事也格外严谨,做酒的各个重要步骤他都严格把关,盯得很是仔细。
沈玉棠进来了半天,杨叔也只跟她说了两句话,由着她跟在自己身后,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晌午吃饭的时候,沈玉棠并没有跟着自己二叔一起回家吃,而是跟着杨叔一起,端着一碗老面条,跟烧锅上的伙计一起就蹲在院子里吃了起来,她眼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早上并没吃饱,早就饿了,端着大碗一顿猛吃,一会儿就吃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在日头下闪着亮晶晶的光。
杨叔扭头瞅了她泛着光的小脑们一眼,一直板着的脸上忍不住浮出一丝微笑,他是半路学成的手艺人,原是在十里外的老家种庄稼的汉子,感念老东家对自己好,进了沈家烧锅就一心一意酿酒,从不掺和闲事,老东家让这小少爷跟着自己,他也毫不客气,没想到这大房的小少爷竟和那个时候的大东家一样,一点儿也没拿自个儿当主子瞧,看来真是个实心实意干活的。
眼瞅着沈玉棠扒拉完了一碗面,他闷声问了一句。
“吃饱么?”
“吃饱了杨叔,肚儿都圆了。”
沈玉棠学着周围伙计们,拿袖子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把碗搁在了脚边上。
不料,杨叔却嗡嗡地又来了一句。
“再来一碗吧,下午要干气力活儿了。”
“真的?”
沈玉棠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来了半天啥也没干,她还担心杨叔不爱搭理自己,可眼下杨叔肯安排自己干活,就说明自己有希望。
不过她现在才十岁,又是个女娃,一碗老面条确实是吃饱了,再吃就是负担了,于是她去盛了半碗面汤全部倒进了肚,随后就跟着杨叔去烧锅了。
这一个下午,干的确实是气力活,杨叔让她做的是筛粮食。
洛水镇的酒都是粮食酿的高度酒,要想做出口感好的酒,取材就格外重要,这一季做的是高粱酒,选的高粱要颗颗饱满结实,需要用大的筛箩筐不停地筛,把那干瘪的颗粒给漏出去。
沈玉棠挽着袖子在粮食堆里站了半天,手扶着筛箩就没停过,等到晚上收工,只觉得两只手臂又酸又困,简直就不是自己的了,但这一个下午,她也才筛了两袋子高粱。
杨叔过来的时候,她有些惭愧地看着这个魁梧的汉子,低声说道。
“杨叔,我筛得太慢了……”
“不慢!”
杨叔伸手在她筛好的高粱里掏了一把,闷声打断了她。
“收工了,赶紧回去洗洗吧。”
“好。”
杨叔说不慢那就不慢,沈玉棠心里又高兴起来,她挂念着家里的沈汪氏,抬胳膊抿了抿汗,快步向东院赶去。
刚一进门,沈汪氏就迎了上来,一脸的喜色,一扫先前的丧气,忙活着替沈玉棠打水洗脸洗手,还准备了干净衣服给她换。
沈玉棠见她这么高兴,心里也宽泛了很多,一扭头看见堂屋木桌上放着一对绣好的鞋垫子,不由伸手摸了摸。
“娘,这是你绣的鞋垫子?绣工真好,都能拿去卖了。”
“哪儿呀,这是你二婶给你绣的,让你大姐下午送过来的,还陪着我说了半天话呢。”
沈汪氏笑眯眯地,却没有注意到沈玉棠脸上已经变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