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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阴山沟一事之后,我知道,黑狼之所以跟随着我,或许是因为那块刻有狼图腾的叫魂玉;或许,我的老祖宗是余济民的原因,或许..........
昨晚的事情,在整个阴山村瞬间传开。没有参与此次事件的其他村民,为了弥补良心上谴责,帮助我们一起埋葬了我爸。他的坟堆,就在阴山沟的后山上。并且,在我们离开阴山的时候,为我们娘仨准备了两匹山马。我们的马,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离开阴山沟的那一天,我妈妈痛不欲生,要寻短见。张大夫给她单独谈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愿意和我们返回余家堡。否则,她说,她要哭死在我爸的坟头前。
而临走那天,我从陈老汉的口中得知,那名中医大夫叫张权林。对于张大夫,我们自然感恩戴德。虽然没有救活我爸,但是一直记在心中。
回到余家堡后,我回忆起这件事情来,总觉得张权林可能就是毒死我老祖宗的后人,即张有升的后代。因为,在狼谷的时候,姜半仙曾告诉我,姜氏家谱上记载过,我老祖宗是因为遭到同行妒忌,被张有升毒死的。所以,我遇到姓张的大夫异常敏感,特别是中医大夫。但思来想去,毕竟张氏是大家族,不一定是张有升的后人。
本就疾病缠身,如今遇到如此悲痛的人生变故,瞬间我的生命,似乎走大了尽头。而弟弟,也是一蹶不振。从此,我们娘仨只能相依为命。
我们不敢再继续往山里走。因为,我们不想再遇到危险。这次,是因为黑狼相救。下一次,或许是抛尸荒野。于是,我们三人一致认为,只有返回余家堡才是上策。
回到余家堡之后,父亲突然离世的事情瞬间传遍了全村。连续一周,村里人都到我家来探望我们娘仨。其中,也有目前唯一能信任和依靠的姜半仙。
而母亲因为伤心过度,厌恶红尘,毅然去余家堡西边的陀螺山凌风寺做了俗家弟子。期间,我们哥俩反复劝阻,依然无效。她执意要出家。寺庙的主持玄乙师太,见我兄弟两,三番五次上凌风寺劝解我妈下山,才让她暂时带发出家,成为俗家弟子。师太说,我妈尘缘未了,只是一时伤心欲绝,才会有这番做法。
而我和少荣把在阴山沟的事情全部讲给了姜叔听。他坐在我们家的小板凳上,身子前倾,眼睛注视着地面,抽着老汉烟,不知在思考什么。
期间,他就这样一个姿势,静静的听着我和少荣所讲述的经过,一言不发。地上的烟灰,落满一地。
他听完之后,表情凝重而严肃,没有发表意见,很淡定。终于,他起了身,收了烟斗,看着我哥俩。
“自从今天开始,我搬到你们家来住。我一个老头子,无儿无女,孤独一人,到你们家一来可以热闹一下;二来呢,可以相互有个照应。你们看行不?”他扬起嘴角,看着我和少荣。
“太好了!”少荣高兴得跳起来。
我正有这样的想法,但是顾虑村子里面的偏见,所以难以启齿。没想到,他主动提了出来。
“怎么样,你呢?”他看着我,征求我的意见。
我一把拉起少荣的手:“走,我们现在就帮姜叔叔搬到我们家。”
从小就对姜秉秋有偏见,起于传言和诬陷。其实,自从和姜叔狼谷一面,渐渐了解这个已经胡子花白上了岁数的半蔫的老头。以前,总是对他的经历感觉好奇,特别是他的风水术独树一帜。所以,总是想去找他聊聊,探讨一些东西。
但因村里人都很少接触,父母在世之时也不让我们去他家串门。如此一来,我们就坐井观天了。今天,终于可以怀着放松感激的心情来到他们家。他终究做了一个选择,要搬到我们家去住。
如此也好,我们可以相互有个照应。毕竟,已经习惯了有父母的我们,亲人突然离开的伤痛还在没有消融。有个老人能来和我和少荣一起,心灵上已经满足。
刚进入姜秉秋的家,简直是古色古香。家具一看,都是明清仿古格调。少荣看到这些,发出感叹,轻轻抚摸那茶桌和椅子,爱不释手。
“原来,你才是我们村的土豪耶!”少荣转过身看姜秉秋,满脸诧异,“你太低调了。”
“隐形富豪。没想到,屋子外看着不怎么样。里面这么古典。哎,这些家具做了不少钱吧?”我看着姜叔问道,“连布局都是明清时候的。”
姜秉秋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坐在堂屋的一把仿古椅子上,掏出老烟斗,上了烟丝,划着一根火柴,冒出一阵白烟,松开眉心,两个鼻孔冒出烟:“这些家具啊,都是货真价实的民清货,都是古董!”
他话这么一说,我怎么可能相信。我的个娘啊,要是都是真货,他屁股下的一把椅子就可以值一套房子的钱。这么算来,我扫视了一下屋子里,连墙壁上的字画,估计也有好几千万。
少荣一听,马上坐不住了。他屁颠屁颠的走到姜叔面前,开始给他老人家捏大腿揉肩膀。这小子到是懂得见风使舵。
“哪来的?盗墓?”我弟快速揉捏着他的大腿,扬起嘴角,眼睛眯成一条线。
他听少荣这么一说,噗嗤一声,喷出一口白烟:“你这小子,满脑子都是嗖水。我姜秉秋,从来不干那些挖别人祖坟的事情。再说了,我堂堂一个风水师,难道就没有人送东西吗?”
“送的?!”我和弟弟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谁会送你这么珍贵的东西?”少荣一脸不行,“我说呢!”
这小子听姜叔叔这么一说,一屁股坐到旁边的一把藤椅上,开始摇椅晃,享受起来。我知道少荣是怎么想的。
我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如果是真货,他或许能通过某种方式,从姜叔这里获得一些钱财。既然是别人送了,就等于说,这些东西就不值钱了。他一向比我势利眼。
姜秉秋看到面前少荣吊儿郎当的模样,起来身,用手中的烟斗敲着少荣的脑袋瓜子:“我知道你小子见钱眼开。有些势利眼。不过,这话又说回来,都是穷疯了。”
“姜叔,你这些东西都是真货?”我还是不信。因为,我心里清楚,这么多真玩意儿,早就被抢被偷盗了。
他吐了一口烟圈,看着我:“嘿,我姜半仙在这余家堡虽然不怎么出名。但你去鲁通问问,我是名声在外耶。我可是鲁通城里,好多富商权贵的御用风水师。他们本来就事业不顺,我帮他们改命,他们送我些值钱的古玩,有什么了不起的?另外,在我们这余家堡,谁愿意来我们家偷东西?除非他想死!只有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会得罪我这风水师。谁敢得罪风水师?”
姜叔说完,一屁股坐到他的宝贝上,翘起二郎腿,看着窗外,吐着烟圈,生起了闷气。听他这么一说,看来我们是坐井观天,对风水师的待遇眼瞎。
后来,我才知道,风水师在大众心目中的地位。确实如他所说。一旦给富贵人家看了风水,改了运势,自然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回报。
“对了。我就不搬家了,你们哥俩,干脆直接到我这里住下吧!我这屋子的东西,你们既然都知道了,我怕搬家的时候飞了。还有,我今天告诉你们这些,全部烂在肚子里。谁要是对外说,我打断他的腿!”
啪!他话音一落,手中的烟枪在面前的桌子上狠狠敲了一下。我和弟弟都吓了一跳。看来,这屋子里面的东西都是真货。否则,他不会发这么大的火。本来说到我们家住,现在突然改口,他这是怕我那游手好闲的弟弟,动了他的东西。
“喔!”我弟弟张嘴道,接着用袖子快速擦了几下被姜秉秋敲过的桌子,“不要弄坏了!”
“你就是穷疯了!”姜叔瞪了一眼我弟弟,猛起身,两手背后,若有所思。
而他这一屋子的古董家具名人字画.....我思考着,少荣的脑袋瓜子转得比我还快。他看了我一眼,使了一个眼神,我瞬间明白过来。我知道他又开始打小算盘了。
“姜叔,你看我们哥俩,也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我们呢,又亡了亲人,现在又辍学在家,以后要生活,这个......”
说到这里,我始终难于启齿,正犹豫不决中,少荣突然啪拉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啪啪啪,连续磕了三个头,抬头道:“姜叔叔,你可否收我为徒。我要学习风水术!眼下,我们已经无依无靠,你就收我为徒吧!”
我还以为,他要向姜叔要钱。他的举动虽突然,却提醒了我。
姜叔一直看着窗外,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少荣:“学这东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知道,我知道,无论什么代价都愿意学。”少荣跪在地上,连忙道,“你就收下我吧!”
姜秉秋一把拉起地上的少荣,瞟了我一眼,回头看着弟弟:“风水之法,不能乱传。若我真有心收徒,也不会等到现在。”
说到这里,我看情况不对劲,啪啦一声跪下:“你就收下少荣吧。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弟心思不正。你放心,从今天开始,亡亲见兄如见父。我一定会好好管教他的。”
姜叔一把拉起我,皱起眉头:“不是这个理。这样吧,你们就先搬到我这里来住下。至于收徒的事情,日后再说罢。行了,就这样。你们哥俩赶紧去收拾东西。把你们家的门通通锁好了,门窗水电都关了。从今以后,你们就在我这生活,管吃管住。废话少说,我要去见一个人。”
老爷子话一说,转身走出了屋子。弟弟忙走到门口张望一番,焦急的脸上显出惊喜。他轻轻关上门窗。
“你要干什么,小子!”我疑惑不解,看着他的眼睛道。
“虚,不要张扬!”他话音一落,转身就开始抚摸起那些民清时代的家具,“哎呀呀,手感就是不一样啊!广润电手,这些东西,要是全卖了,不知该有多少钱?”
我一听,瞪了他一眼,给他一巴掌:“小子,你要是敢有什么邪念。小心我剁了你。”
“哟呵,你以为自己真是老大啊?那个什么,亡亲见兄如见父。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