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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得到回应,树里的邪祟自嘲的问了一句:“栩栩,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单纯在还是不记得我?”
徐栩这次是真的知道了树里的邪祟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可他又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只有22岁,为何这个邪祟会认为自己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你认识我?”
“呵,也罢,过了奈何桥饮了孟婆汤不记得我也是正常,栩栩,我想你了,若是那个时候我早些来,你是不是也不会那般的惨烈。”
徐栩只觉得那句我想你了,话里有无数的相思与痛苦,一个几百年的邪祟,嘴里说出了不舍又自责的话,徐栩还真的没有想到。
“你是昨晚的那个虚影?”徐栩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邪祟说他有几百年的修为那么法术一定很高强,即便被困在这里,那也只是压抑住了他的真身,元神是可以出来的,昨晚那虚影,看自己的眼神,爱恋又怨恨,着实是像看爱人一般的眼神,不难让他想到,这里面封印的人,就是昨晚的虚影。
“是我。”邪祟承认道。
昨日栩栩来他就感应到了,只是在白天,他不能把元神分离出去,只能忍着心里的疼痛,看着那个讨厌的人,用那双肮脏的手抱着他心爱的栩栩离开,到了晚间阴气最浓时,他便分离出了元神,本想引着栩栩来梧桐树下,一诉多年相思,谁知道那个讨厌的人,又突然的出现,当着他的面把栩栩给带走,就像那个时候,也是这样,栩栩被带走,再也没有回来过,他想要把栩栩抢回来,可他没有真身,做不到,只能任由着那个人警告他。
徐栩突然有些心疼树里的邪祟:“你为何不去投胎转世。”为何要执着一个已亡故的人,又为何会被封印在这里这么久,徐栩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隐隐约约他能感觉到,树里的人是他熟悉的人,那份愧疚之意从心底油然而其,折磨着他的心神。
徐栩想或许他真的就是这个人要找的人,只是饮了那孟婆汤,忘了前尘往事,只是树里的人不知道,徐栩面容未变,身子里的灵魂早已是他人,早已经不是他惦记的那个徐栩。
树里的邪祟:“若是能忘记,我早就忘记,若是能放下,我又何必苦苦相守多年,不去轮回,只因放不下舍不掉。”
徐栩感叹:又是一个痴情的人,只是这份情终归得不到回应。
“你到底要在那里待多久?”身后萧青易见徐栩对着一棵树,有说有笑,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虽说他不知道里面的是谁,但也知道那个人,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不然怎么被封印在那里那么久,昨晚还试图蒙蔽徐栩的心智,将人诳到萧府外,若不是他及时拦着,这人怕早已经没了心智。
“啊?”徐栩回过头,看着站在阳光底下,面容姣好的萧青易,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泪目,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笑着道:“萧先生怎么出来了?”
“你都走了,我还在里面干什么。”萧青易左手提了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右手拿着一串车钥匙,慢慢的踏着步子向徐栩走近。
徐栩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不好看了起来,扬起那颗圆滚滚的脑袋,十分傲娇:“不是萧先生你叫我走的吗?”
萧青易把手中的双肩包认真的给徐栩背在了背上,抬手敲打了一下徐栩白皙的额头:“我叫你滚,你滚了吗?若是早这么听话,也不至于……”后面的话,萧青易没有说下去,因为没有说下去的必要。
这个人他注定是要留在身边的,不管是因何原因,这个人都必要留在他的身边,谁也不能抢走,包括身后那个封印的老妖怪。
萧青易死死的盯着徐栩身后的梧桐树,警告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不然我就一把火烧了这棵树。”
“你!”树里封印的老妖怪气急,畏惧着萧青易又不敢说什么,只能怨恨的闭上了嘴。
徐栩拉了拉萧青易:“你何必跟他赌气,他也是可怜人。”
呵,可怜人,我看最可怜就是你吧,连饭都吃不起的可怜人,人家好歹不用吃饭的,萧青易最终还是没有把这句打击徐栩的话说出来。
又瞪了一眼梧桐树里封印的老妖怪,萧青易拉过徐栩的手,强硬的拽在了手里:“走了。”
徐栩使劲的挣脱了一下,然而徒劳无功,只能任由萧青易牵着,默默的跟在萧青易的身后。
身后一股怨念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徐栩的背影,直到徐栩看不见,都没有收回那目光。
“他走了。”
“主人不必担心,他会回来的,何况主人再等个一两年便能出来了。”不知何时梧桐树下多了一个黑色人影,全是笼罩在黑衣看不出面容,只能听出声音是个男子。
“也罢,几百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两年,等我出来时,便是萧家覆灭时。”树里的老妖怪,咬牙切齿的恨意从牙缝中溜出来。
“小人在这儿等候主人重出江湖。”黑衣拱着手奸笑道。
近秋的天气说变就变,方才还是阳光大照,此会已经是阴雨绵绵,萧青易懒散的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情况,那一抹消失的黑影,正好被萧青易尽收眼底,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
“你以后不要来这里。”
徐栩只觉得大佬十分的有病,谁没事会往这山区区里跑,何况这里又不是他的故乡,他没事来下田插秧吗?
若不是因为你是金主爸爸,徐栩想他早已经把萧青易拍死了几百遍了,毒舌,难相处,还十分的狂妄自大,简直无法忍受。
心里吐槽着萧青易,徐栩脸上表情十分自然乖巧的点了点头:“知道了,金主大人。”
“嗯。”萧青易冷漠的应了一声,沉默着开着车,绵绵细雨细细的落在了沥青路上,落下去便瞬速消失不见,就好像是那被封印在梧桐树里的邪祟,执着了几百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